说到“抱歉”的时候，曲如云脸上却完全没有一丝心怀愧疚的样子。

    眉毛一挑，带着坏笑，她明目张胆地戳着吴善的痛处。

    吴善在下面气得不行，但是嘴角抽搐了几下又说不出反击的话。

    本来一头秀美的中长发现在气得炸了毛。

    他指着竺怜南和曲如云的手也开始不停地颤抖。

    竺怜南开心地站在一旁。

    看看曲如云又看看吴善。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都想要拍手叫好了。

    她宣布。

    这一波。

    曲如云，胜！

    吴善，败得彻彻底底！

    旁边的沈振中看到吴善吃瘪的样子。

    也捂住嘴在旁边偷偷地笑。

    竺怜南听到他小声地感叹了一句。

    “没想到这个混世魔王也有被人怼得说不出话的一天。”

    混世魔王？

    竺怜南对这个词有点兴趣。

    看来这个吴善的恶劣程度可能还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啊。

    不过问题不大。

    实力才是硬道理。

    他敢来招惹的话，她就用拳头教他做人好了。

    不过看他现在脸上的淤青已经消了很多。

    看来以后下手可以再重点。

    反正这个人也挺耐打的。

    不不不......

    最好还是不要和他再有什么接触了。

    竺怜南在心里默默地希望以后可以远离这些怪人。

    曲如云看到吴善气成这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麦克风放回到了操作台上后，又回到了玻璃前。

    脸上灿烂的笑容是压也压不下去。

    程风清坐在吴善旁边的椅子上。

    他手上正拿着刚才打印出来的那一条纸。

    一边看着上面的内容，他一边对吴善说。

    “你可消停会儿吧，这个时间是留给你休息的，不是让你白白消耗精力的。”

    吴善听到程风清居然也来对他说教。

    立马就转移了他的怒火。

    他目光哀怨地盯着程风清说：“程风清，你是站哪边的？你居然帮着她们说话？！”

    程风清头也不抬地说：“你可以继续贫嘴，如果你想在幻境里多待会儿的话。”

    明明天气一点也不冷，但是吴善却打了个冷颤。

    糟糕糟糕！

    他怎么火气上来了就忘了面前这个人的真面目。

    可不能惹这个人生气啊！

    不然一会儿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吴善赶紧正色躺好。

    闭上眼睛开始静静地冥想。

    这是他最近学到的新方法。

    据说对于平心静气有很大的作用。

    下一秒。

    他又睁开了眼睛。

    不行，一闭眼就看到刚才幻境里的东西。

    太恶心了。

    忍不了。

    吴善烦躁地抓着他的头发。

    旁边的程风清突然抬起了头。

    他看着吴善问道：“你不是最喜欢你的头发了吗？平时护理程序都好几道，今天怎么会开始扯头发了？”

    吴善愣愣地看着程风清。

    说实话，他也没有意识到他在扯自己的头发。

    只是烦躁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

    听到程风清的话后，他赶紧把头发顺了几下，把手放了下来。

    他的头发可是他的骄傲。

    绝对不能乱！

    吴善感受到程风清的视线还在他的身上。

    他不自在地问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程风清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

    问吴善：“你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吴善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他不确定地说：“没有什么问题吧......应该。”

    “应该？”程风清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你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清楚？”

    吴善条件反射地就想辩解几句。

    看了眼程风清，又把话咽了下去。

    他忍了。

    “这不是刚清醒过来，还有点不在状态嘛。”

    说着，吴善慢慢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在原地活动了下身体。

    看来他确实在这里躺了很久了。

    他一活动，全身的关节都在跟着响。

    好像是老旧的机器重新开始运作一样。

    吴善从头到脚拿着活动了一遍后。

    他转头对程风清说：“我确实没有觉得身上有什么异常，都挺正常的啊。”

    程风清看着那一长条纸没有作声。

    吴善看了看程风清。

    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瞪大眼睛问程风清。

    “程风清，我不会是使用这台仪器之后出现什么副作用了吧？”

    程风清还是没有说话。

    这下吴善更害怕了。

    也管不了会不会被程风清收拾了。

    吴善直接冲到程风清面前，扯着他的领口问他。

    “你不是说用这个什么玩意儿不会对我有任何副作用，反而会锻炼我的精神力吗？你们该不会是合起伙来骗我的吧？！！”

    也不能怪吴善现在气得快要暴走。

    任谁被当成小白鼠都不会好受的。

    程风清被吴善揪住衣领，整个人都被拽得往前倾。

    但是他还是非常的淡定。

    他不急不忙地扶了下眼镜。

    微笑地对吴善说：“我是说过不会有副作用，这一点也是说明书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你也是看过的，对吧？”

    “我是看过，”吴善手上没有松，但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那又怎么样？”

    程风清看了眼吴善一直不松开的手。

    他扶了下眼镜，脸上的笑容隐去了些。

    “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当时可是求着要来用这台仪器的。而且你在使用之前可是签了生死状的。”

    程风清语气淡淡的：“难道，你忘了生死状是什么东西了？”

    吴善直视着程风清的眼神。

    他......好像是签过这个生死状。

    当时只顾着好奇去了，完全没有去考虑风险性的问题。

    闷着脑袋就把生死状签下来了。

    毕竟在他的思维里。

    基地怎么会害他呢？

    他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异能者。

    而且他的实力在整个基地里也是可以排到第二的。

    他下意识地就觉得基地肯定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吴善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他在心里默默地流泪。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当时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程风清冷静地开口道：“想起来了？”

    吴善绝望地闭上眼，点了点头。

    “那还不快点松手？”

    吴善低下头，乖乖地松开了抓着程风清衣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