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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如果,是“她”呢?
    “哦……”宋今安似懂非懂的。他皱着眉,在脑子里消化着姜愫晚说的话,半晌,才勉强明白了一些:“就是说,因为她们没有底线,所以别人怎么对她们,她们都觉得不过分喽?”

    “差不多,”宋迟州接过话头:“但还有一点,就是她们的思维太不清醒了,她们只执着于那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对她们一点都不好她们也完全不自知。现在无论别人和她们说再多的道理,她们也根本听不进去的。”

    宋今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几秒后,又问:“可是一个人对你不好,那不是很浅显的事情吗?她们难道感觉不出来?”

    姜愫晚回答:“当然感觉得出来,可那又如何?就像第二个客人,她就算知道她男朋友对她不好,她的第一想法也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或者别人做错了,唯独那个男人没有错。她们下意识的就把那个男人放置在了最高的位置,然后无知无觉的轻视自己,怠慢自己。”

    “就像妈妈之前说的,唯有你自己重视自己了,别人才会重视你。相反,你自己都轻视你自己,那别人更不可能看重你了。”

    “我明白了。”宋今安迷茫的大眼睛里浮现清晰的顿悟,用一句话就总结出了姜愫晚和宋迟州的解释:“意思就是,无论在什么感情里,我们首先要重视的就是我们自己。”

    “对!”姜愫晚赞同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嘿嘿,”解决完一个疑问之后,宋今安的心情顿时明媚了起来。他低垂下头,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嘀咕:“她们都好傻哦,谁对自己好都分不清楚。我以后啊,可千万不能做这样傻的人,我要在意自己的感受,也要在意对我好的人的感受,比如爸爸妈妈和姑姑,还有桑桑小景他们……其他的人,只要是对我不好的,我通通都不要理会,无论是谁……”

    这段嘀咕说得十分随意,可传进宋迟州的耳朵里,却是让他神情一滞。

    “其他的人,只要是对我不好的,我通通都不要理会,无论是谁……”

    最后这句话久久的在他脑子里回荡,他侧过头,看着宋今安天真懵懂的脸,突然没来由的有些担心。

    只要对他不好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理会……

    真的无论是谁,都不会理吗?

    如果,是她呢?

    “她”的模样一浮现,宋迟州的眼底就控制不住的出现厌恶的情绪。但紧接着,他又把这点情绪压下去,转而去看姜愫晚。

    姜愫晚对宋今安是那样好,好到他这个亲爹都嫉妒,如果“她”真有回来的一天,姜愫晚的心里该会作何感想?

    不……不行!

    几乎是在这个幻想萌芽的下一秒,他就决绝的掐断了它。

    他不会让她回来的,而且就算回来,宋今安和他也绝对会坚定地站在姜愫晚身边,不让姜愫晚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心!

    这样想着,他墨镜后的琥珀色眼瞳里便涌起前所未有的坚定。

    而这时,姜愫晚忽然转过身来,对他说:“体温计到时间了,拿出来我看看。”

    语气和模样都很熟练自然。

    就像照顾他是她刻在心里的行为一样。

    宋迟州紧绷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将体温计从衣服里拿出来递到姜愫晚的手上。姜愫晚拿起来放在阳光下看了看,片刻后,念出了上面的温度:“37.9,还是在烧。”

    似乎对这个温度很担心,她把体温计归零放好,转头看着宋迟州询问:“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受一点?”

    宋迟州仗着有墨镜的遮挡,视线肆无忌惮的黏在姜愫晚的脸上,声音淡淡的回答:“比早上好一点了,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那就行,”姜愫晚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把宋迟州额头上的退烧贴撕了下来,重新给他换了张新的贴上去,然后用手背摸了摸宋迟州的脸颊,确定没有特别烧以后,才放心的把手收回去。

    “等两个小时再量一次看看,你好好坐着,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宋迟州轻轻的“嗯”一声以示清楚,虽然嗓音依旧很淡,但那不自觉上扬的尾音却出卖了他雀跃的心情。

    直播间网友对此展开了疯狂的阴阳怪气。

    【嗯?嗯?是“好的,亲爱的老婆”吧!】

    【不是宋迟州,你装冷淡能不能装的全面一点?光是嘴上冷了,可那脸啊,离笑烂就只差一小步了!】

    【宋迟州表面上:嗯。实际上:老婆大人我听清楚,对了,头发丝劈叉算不舒服吗?我能不能叫你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光说他要笑烂的脸干嘛?他那声“嗯”就要破音了你们没注意到?】

    【还有还有!刚刚安安把自己的奶茶给愫愫喝成功哄好愫愫暴躁的情绪之后,宋迟州嫉妒得下巴都收紧了!】

    甜甜的愫愫酱:【连自己亲儿子的醋都吃,宋迟州你也忒不值钱了。】

    不值钱的宋迟州不仅吃亲儿子的醋,并且事情过去了几分钟了,都仍然还在吃。

    他不服气的眼神一会儿看着宋今安,一会儿看着姜愫晚,心里别扭成了一条麻花。

    明明刚刚他也劝慰她了啊,怎么她听了心情就没有好转还那么大声对他说话!但一换宋今安来,就只是喝口奶茶就变温柔了?

    这是偏心!这是不公平!

    宋迟州心里抱怨的呐喊都破了音,可姜愫晚却一点异常都没有察觉到。

    她取下黑板牌,在那行“丈夫重病,我靠算命养活全家”的字下又添了一条——不算感情。

    添完,将黑板牌放回桌子上,接下了第四个客人。

    这个客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生,长相清秀,气质友好,而且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姜老师放心,我母胎单身,不算感情。”

    姜愫晚对他的觉悟很满意,脸上的担忧终于是被热情的笑容所取代。

    她问男生:“那你想算什么呢?”

    男生的眉眼间隐隐压抑着阴霾,闻言,咬着声音说:“我想算鬼!因为我觉得,我最近被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