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是这样，没什么变化，和之前一模一样。”卢修斯端详着自己的手臂，“所以西弗，这回不是他。我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谢谢你将情报分享给我。”斯内普的声音毫无起伏，“但恕我直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祈祷发生在莱斯特兰奇家的事情别降临在我们身上，祈祷他们现在的遭遇完全是因为行事张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没有任何信息和想法，对吗？”卢修斯还怀着最后一些期待。

    斯内普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邓布利多不会这么干的。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光拿厉火这个咒语来说，他手下除了我以外就没有人会使用这个黑魔法的，并且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召集过凤凰社的集会了。”

    卢修斯长叹一声：“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更希望莱斯特兰奇家的事出自邓布利多之手，还是更希望这件事另有其人。”

    “哈，如果是前者，那巫师界就完蛋了。”斯内普嘲笑道，“邓布利多不是个圣人，不会对我们这种人心慈手软，但只要可以，他还是愿意选择影响最小的方法达成目的。

    直接烧毁一个纯血家族的祖宅会造成多么大的损失，又有多少古老的魔法会因此彻底失传，我相信你比我清楚，再加上古灵阁的事……卢修斯，别太乐观，昨天晚上做这些事的人绝对不是善类，他或者他们，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不择手段了。

    而我想你对这人的实力应该也有一个初步的判断了，如何避免重蹈莱斯特兰奇家的覆辙才是你现在首先要干的事。”

    “那么你呢？你现在要干什么？”卢修斯点头赞同了斯内普的话，但他紧接着就问。

    “我？当然是把你告诉我的这些事情告诉邓布利多。这件事瞒着邓布利多对我、对你都没有任何好处。我不喜欢莱斯特兰奇家的人，特别是贝拉特里克斯，他们家都是疯子，而她疯得最厉害。如果你对此有异议的话，告诉我，我会重新考虑。”斯内普没有任何要欺瞒卢修斯的意思。

    卢修斯当然知道斯内普需要向邓布利多提供消息，这是卧底最基本的工作。但反过来，如果伏地魔还在的话，斯内普还需要向伏地魔提供邓布利多那边的消息。至于他向两边提供的这些消息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那就全凭他真正的心之所属了。

    作为一个斯莱特林，卢修斯当然不会失了分寸去将这个问题摆在明面上问，但按照他对大多数斯莱特林的了解，只要是个聪明人，是个聪明的斯莱特林，会选择的当然是两头真话两头骗，等到局势明朗再做出最后的选择。

    “我当然相信你的决定。”卢修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非常自来熟地给自己取了一只酒杯。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将自己刚刚去麻瓜商店买来的咖啡从盛着它的纸杯里倒入到卢修斯端着的酒杯中。

    “酒精对刚喝下去的魔药没有好处。”在卢修斯向他挑眉的时候斯内普冷冷地说。

    “好吧，用酒杯喝咖啡有些奇怪……我不得不说，虽然那些麻瓜很讨厌，但他们的咖啡还是不错的。”卢修斯抱怨了一句，但还是喝了免费的饮料。

    斯内普靠在书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西弗，这么无情吗？在我向你提供了如此重要的信息后就立刻想赶我走？”谈论完正事又在魔药的作用下恢复精神的卢修斯立马在自己的朋友面前露出了他油腔滑调的一面。

    “我和你这样把时间都浪费在和人吃吃喝喝的家伙不一样，我很忙的。”斯内普毫不客气，“如果没有别的事了，赶紧把你手上的饮料喝完，我要回霍格沃茨去找邓布利多了。任何情报都是具有时效性的，迟到的信息没有任何价值。”

    “不不不，相信我，邓布利多不会有除你以外的途径得知莱斯特兰奇家的事了，你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卢修斯说，“而且我的确还有别的事情想要问你。”

    卢修斯不明所以地停顿下来，斯内普有些厌烦地催促道：“说。”

    “阿利安娜·斯诺，她是叫这个名字的吧？现在我有时间听你和我讲讲她的情况了。”卢修斯习惯性地像晃动红酒一样晃动着酒杯里的咖啡液，这个状态下的他和刚刚来到蜘蛛尾巷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而且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个姑娘也有一头漂亮的红头发，人长得也挺好看。”

    斯内普立刻感觉到自己是被冒犯了：“你们这些贵族的脑子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被爱情魔药替换过的脑浆吗？”

    “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吗？我说的每一句可都是事实。”卢修斯摊了摊手，“而且西弗勒斯，并不是我有意要想歪，你不觉得你对这个姑娘的关注度太高了吗？在我提到她的时候你的反应也太激烈了？

    你不妨自己在心里想一想，如果她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格兰芬多学生，你会怎么对待她？”

    可他妈的斯诺根本不是什么平平常常的格兰芬多学生！斯内普在心中怒吼着。

    但他不能把阿利安娜的真实情况透露给卢修斯·马尔福，等伏地魔回来的时候这家伙会二话不说将斯诺给卖掉！

    “有什么你不能说的东西吗？”当巫师说到“不能说”的时候那往往真得意味着不能说。

    卢修斯认真地看着斯内普的表情，如果他表情有异，那他就立刻停止，他还不想因为自己的需要害得这个学弟丢掉性命：“这个假期，小龙回来的时候我有问过他关于斯诺的问题。他告诉了我他知道的关于斯诺的每一件事儿，而这每一件事都透露着古怪。这女孩对小龙的影响太大了，当他在斯诺面前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不像是我教育出来的孩子。我不能放任这件事情，希望你能给我一点帮助，西弗。”

    斯内普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同时施展上了大脑封闭术，这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行为，倒不是他觉得卢修斯会对他用上一个摄魂取念。

    最终，他做出了决定：“恕我直言，你的儿子在任何时候都不像是你教出来的孩子。不过在斯诺的事情上，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