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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想打谁打谁
    那么多挖掘机,压路机,他们这个团全副武装的去保护民工,别说张家人了,就是后来加入的两个营战士都觉得憋屈。

    那两个营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有的是走过长征的老兵。

    吃得好,穿得好,就是没有战斗任务,这些战士早就有牢骚了。

    “报告!司令的警卫员护送了一个女同志来报到。”

    范政委一改之前慵懒的模样,立即起身,喉咙里面发出咕咕的古怪笑声。

    “来了!来了!老子特么都闲的生锈了,终于来了!再不来,我都想去见马克思了。”范政委狂喜。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热血沸腾时刻在燃烧的好青年,离开延安前的一晚上,一腔热血被一盆冷水浇凉了。

    当看到杜娇娇的时候,范政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老张,啊不,张团长啊,给你地图,你自己看,想去哪个阵地去哪个阵地,想打谁打谁,赶紧的吧,我的56半已经饥渴难耐了。”

    “打什么打,没看见我表妹来了吗?昨天修路,后勤部不是还送来了排骨,让炊事班做红烧排骨。”

    话虽如此,地图却毫不客气的揣进了怀里。

    杜娇娇一脸黑人问号,我是谁,我在哪,我来干啥的?

    贵阳城外的一战后,张延喜就不见了,现在再次看到他,杜娇娇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吧,张家子弟兵还剩下多少?”

    当她得知了张延喜不告而别,她就猜到了应该是张家子弟兵出了事情。

    张延喜凄苦的神色一闪而逝,说道:“战事需要。”

    慈不掌兵的道理,张延喜从小就懂这个道理,但是数倍于己的鬼子夜袭和他们绞杀在一起后,他还是哭了。

    正如表妹说的,还有东北这里没有打呢,别壮烈了。

    他带出来的张家子弟兵,小部分牺牲,一半轻重伤,剩下的不足一个连。

    壮烈了的,火花,自掏腰包,买了小坛子,贴上姓名,送回了家。

    在来东北的路上,重新整编了一下自己的团,主动把张家子弟兵分散了,延安禁止搞小山头,张延喜主动打乱建制,把张家军彻底融入到新四军之中。

    一句战事需要,杜娇娇大概明白了。

    她能做的不多,只是把团部的仓库补满了物资,很快,炊事班那边弥漫着肉香。

    大块大块的牛肉,纯的,加了盐巴,生姜和八角以及辣椒,没有放白菜,炖的十分香,出锅的时候,放入香菜和葱花。

    一锅锅炖牛肉就出锅了。

    羊肉剁的小块,煮一锅又一锅奶白的汤。

    还有青菜,饭后水果。

    送到各个营的驻地后,团直属营的战士一个个拽着老班长,一个劲的问是不是有送死的活来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战士在果军那边久了,知道每逢决死战斗,都要吃上一顿好的。

    平时的伙食不错,没有今天的这顿好啊,又是牛肉,又是羊肉,还有青菜,甚至还有一板车的苹果和橘子。

    那苹果个头,感觉比他们的拳头都大。

    “我们要喝酒!”一个战士突然喊道。

    “对!我们都要死了,我们要喝酒!”

    战士们闹哄哄起来。

    张延喜三人刚走到营地外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杜娇娇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张延喜感觉丢了人,涨红了脸,一脚踢在门上,吼道:“还以为自己是果军呢?一个个都像什么话,还要喝酒?去哪给你们弄酒?张成明,你就这么管这个营的?”

    张成明是张延喜的长辈,当年北洋政府的时候就是皖军的一个排长,但在军中,可不管你什么辈分。

    私底下,该磕头磕头。

    此时在军中,该怎样就怎样。

    “是,团长!”张成明老脸一红,一把拽过自己家的儿子,劈头盖脸的扇巴掌。

    可怜的营长儿子,还准备去盛饭呢,被自家老爹拽过来扇耳光。

    “爹,轻点,肋骨疼。”

    张成明营长听后,眼睛里面起了雾,心疼儿子之前和鬼子拼命,身上肋骨都断了两根,愣是用刺刀连挑了三个鬼子兵。

    下手也轻了点,嘴上骂着:“不争气的狗东西!喝酒!还想喝酒!”

    无论是皖省的,还是别的省的家长,都喜欢用打骂或贬低自家的孩子来教训别人。

    范政委见状,连忙制止,“张营长,不许体罚战士!”

    张延喜见怪不怪,他在家的时候,只要和族中的本家闹矛盾了,他老子知道了不管对错,也会揍他。

    “都老老实实的吃饭,牛肉羊肉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各个营连干部吃完了饭去团部开会!”

    张延喜黑着一张脸,一脚揣在其中一个畏畏缩缩的战士身上,说道:“延庆,躲什么躲,刚才是你要喝酒的吧?”

    “哥,我错了,不关延宗的事情!”

    张延喜又一脚踢了过去,呵斥道:“说了多少遍了,在军中,叫职务!还有,我当然知道不关延宗的事,延宗多懂事。”

    “是,张团长,我错了!政委,我错了,我做检讨!”

    张延庆不敢跑,一边承受着张延喜的大脚,一边祈求的看着范政委。

    杜娇娇推着一个板车过来,进了院子,说道:“酒来了,一人一瓶,回头战斗的时候,觉得冷了,喝一口。”

    二锅头,小瓶的,就算想喝醉也喝不醉。

    “表妹,让你看笑话了。”

    张延喜属狗脸的,刚才还气呼呼,一听说有酒,立即笑呵呵的放开了弟弟,走了过来,摸了一瓶,听到范政委的咳嗽声,又摸了一瓶,再听到一声咳嗽,他干脆把战术背心的口袋都装满。

    “舅舅,表兄们想喝点酒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晚上跟我去拿下前面的阵地,然后突进锦州城。”

    张成明搓着手,笑呵呵的说道:“范政委,这是咱外甥女孝敬舅舅的,能喝吧?”

    范政委不想看郑成明。

    他身上的军阀气息有点重,还不大瞅眼色,没瞅见你大侄子一个劲往兜里揣酒呢吗?

    范政委撇过脸,装作没有看到。

    张成明瞪了一眼想要去拿酒的傻儿子,可惜瞪了一个寂寞,他的那个傻儿子眼中全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