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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打击宋家
    别人不知道谢砚辞对孙嘉柠腹中孩子的真实态度,可她知道,其实她和谢砚辞是同一类人,善于伪装,攻于心计,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现在他对孙嘉柠宠得越紧,皇后心中对孙嘉柠的憎恨就越深。

    当怨念积累的一定程度,终有爆发的那一天。

    宋想容黑着脸,“皇上,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淑妃,可淑妃到底是嫌疑最大的一个,您这样不是让桑婕妤难堪吗?”

    谢砚辞淡淡目光瞥了眼椅子旁站着的宋想容,“皇后也说了只是嫌疑最大,要是淑妃肚中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你可负得起责任?”

    他眼眸一垂,威势尽显,周身气压如有实质的释放在众人身上。

    一时间整个大殿的下人和妃子纷纷跪了下来。

    帝王一怒,众人皆惧。

    江兮跟着半蹲在地上。

    “臣给皇上请安。”

    一道暗沉的声音从众人后面响起,众人视线纷纷看过去。

    江兮藏在袖子中的手蓦然收紧,心底冷笑一声,宋鹤鸿他当真敢来。

    谢砚辞眸色几经流转,最后意味难测的落在门口处的宋鹤鸿身上,“宋丞相这时候找朕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宋鹤鸿没有得到谢砚辞的准许直接起身,背脊挺直的看向高坐上的谢砚辞,“臣途经阳瑞宫,听里面一片喧哗这才进来瞧瞧,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皇后娘娘那般狭隘的话。

    在臣看来,没有什么事比得过淑妃娘娘腹中的孩子,即便淑妃娘娘真的是幕后凶手,看在皇长子的份上也是无罪的,桑婕妤既然已经嫁到大秦了,皇上自然不会因为你身上担了个外邦公主的身份就对你多有特殊。”

    江兮皱眉,宋和鹤鸿表面上看似在责怪宋想容,实则是在提醒众人阿桑娜不仅仅是谢砚辞后宫的妃子,她更是外邦的公主,身上担着两国的和平。

    她看向谢砚辞,连她都能听出来的意思,谢言辞绝对不会听不出来。

    周围环境本就不如白日明亮,他漆深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对面的宋鹤鸿,明明灭灭的光打在他脸上,闪过几分惊艳,依江兮对谢砚辞的了解,谢砚辞越是生气却越平静,恐怕他心中已经怒火中烧了。

    宋鹤鸿是觉得自己在朝堂上已经有了把持朝政的能力所以不再打算伪装了?

    谢砚辞嘴角陡然出现残忍的弧度,“宋丞相是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插手后宫的事了?丞相怕是忘了来之前才有大臣参了丞相。”

    宋丞相坚挺的腰微微一弯,动作轻缓地作揖道:“臣只是说了句话,并没有干涉皇上的决定,不管皇上作何决定臣都是无条件支持的,而且那大臣完全是诬陷老臣,这事的前因后果已经查过了。”

    谢砚辞冷哼一声,从苏乐山手中接过一个本子,一甩手扔在宋鹤鸿脚边,“丞相还是好好看看再来同朕说你是清白的,朕之前看丞相这些年劳苦功高便没有再提这件事,可丞相却一次次地以下犯上,将朕这个皇帝置于无物,朕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跟在宋鹤鸿身后的下人弯腰,手刚挨到地上的本子,站在谢砚辞身后的江兮先一步开口,“皇上这折子是让宋丞相看的,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去捡。”说完,脸上堆着笑地看向宋鹤鸿,“宋丞相您也不想自己以下犯上的罪名做实吧?”

    江兮突然出声,众人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谢砚辞身后的江兮。

    宋想容回眸瞪着江兮,“你一个下贱的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江兮跪在地上,“奴婢说的是实话,皇后娘娘要是觉得奴婢说的不对奴婢甘愿认罚。”

    谢砚辞清晰地捕捉到江兮垂在身边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整条胳膊甚至有些发抖,一双澄澈的桃花眼此刻眼底也布着血丝。

    面对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饶是她平日再怎么冷静也会失态。

    她再怎么也是个才刚过二八年华的姑娘。

    谢砚辞都没开口刚不敢随意出声。

    原本只是一件后宫的闹剧此刻却牵扯到朝中之事,众人的呼吸都不知觉放轻。

    谢砚辞起身来到江兮跟前,拉着她的手将人带起来,“你无错,不用跪。”

    此举此言直接言明谢砚辞认可江兮的做法。

    宋鹤鸿伸手拽着小厮的后领将人拽了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本子,“这本子的确该臣捡。”他将本子举起来,“本子臣也捡了。”说着另一只手指向江兮,“而你...一个贱婢没有得到主子的准许擅自开口,一点规矩都没有,臣要是记得不错是要杖责十板子的。”

    江兮刚要开口应下,不料手腕突然被身边的谢砚辞攥住,转瞬他已经挡在她身前。

    “谁说她没得到朕的允许,朕早就说过江兮作为朕身边的大宫女面对对朕不敬之人,有权指出来。”

    声音铿锵有力,落入江兮耳中只觉得心中莫名安稳、熨帖。

    苏乐山见状忙出声应和,“是啊,当初老奴还在皇上身边呢,皇上说江姑娘是太后千挑万选送过来的人,一定经过太后的教导,这才说了如此一句话。”

    众人何尝听不明白谢砚辞这是执意要维护江兮。

    宋鹤鸿臊眉耷耳,横眉冷竖,“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老臣无话可说。”

    宋鹤鸿打开手中的折子看了眼,脸上神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期间几次抬眼看向谢砚辞,眼中似不可置信。

    “丞相在上京城中私办的那些田产铺子朕就收入国库了,丞相的罪状朕也不再追究,但丞相也该反省反省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了。”

    在大秦,任何人不管是置办田产还是开铺子都要上报,得到朝堂的准许才能开张,这些年宋家可没少从那些产业上盈利。

    这次他之所以带百官来行宫为的就是找个合适的借口让宋鹤鸿离开上京,好方便他手下的人动手。

    这次断了他的银子来源,宋鹤鸿定会狗急跳墙,只要他先着急就给了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