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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先前往事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江兮双手放在腰侧,行了一礼,“夫人万安。”

    只这一举动,足以表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回不到从前那般。

    赵夫人盯着江兮那张脸,突然开口,“同你娘长得真像。”

    江兮没有说话,她心中猜得出来赵夫人这次单独找她的原因,无非是让她不要纠缠赵言酌。

    赵夫人抹着脸上的泪,颤抖着身子几次抬脚超前上了几步,最后还是收了回去,“看到你活得这般好我心里也舒坦了。”

    自从十年前给她银子,将她从将军府撵走,这十年以来她就没睡一个安稳觉,梦里不是晚林对她的指责,就是小女孩的哭声。

    她简直要被心底的愧疚折磨疯了。

    宋晚林是江兮的母亲。

    “赵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江兮淡漠如水的视线看着对面的妇人。

    她心中并不怪赵夫人当初将她赶走,反倒还有些感激她当初给她的那一袋银子,要是没有那些银子她和知知恐怕早就饿死了。

    当初姜家被扣上的是诛九族的大罪,那些和姜家交好的世家都受到了牵连,倘若被人发现私藏罪犯,将军府也难逃一劫。

    她站在赵夫人的位置上,她也会那般做。

    到底是曾经最敬爱的长辈,江兮临到了了又说了句,“我并没有怪您的意思,您当初的做法我能理解。”

    赵夫人一把拉着江兮的手,手中绢帕掩面,声泪俱下道:“我对不住你母亲,也对不住你。”

    江兮这些年见惯了世态炎凉,赵夫人拽上她手的瞬间她的身上的肌肉变得僵硬,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她的关爱。

    赵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嘴角扯起僵硬的笑,即便不怪她,可两人之间到底是有了隔膜。

    她松开江兮的手,“你放心,今后我会管好言酌的,不会让他给你添麻烦,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

    江兮点头,有了赵夫人这句话她可以完全放心了。

    赵言酌最是敬爱赵夫人这个母亲,赵夫人要是真想将人拿住,只要稍使一些手段就能做到。

    她点头,“谢夫人体谅。”江兮环视了一圈小院,心头有些酸涩。

    她刚生下来就同赵言酌定下婚事,她小时候很是黏他,每个月都要来将军府住上几日才愿意回去,赵夫人见状便在将军府收拾了一间房子给她。

    此处就是她先前住的屋子,那时母亲搂着她坐在大树下给她讲各种故事,还会哼歌给她听。

    回眼看,早已经物是人非,当初讲故事的人也早已不在。

    这院子看着干干净净,但墙角的杂草都已经长得老高了,这里面应当没有住人。

    见江兮视线环顾,赵夫人解释道:“这院子言酌一直给你留着,没人住。”

    江兮收回视线,看向赵夫人,“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皇上还等着我。”

    “等...等一下。”赵夫人忙开口,说话间动作慌张地往自己衣袖中掏。

    江兮看着她的动作,下一瞬手中突然出现一块明煌煌的令牌,“天子杀伐果断,心思难料,我知道你在他身边不容易,这令牌你拿着。”

    江兮垂眼看着手中的令牌,心中惊讶无比。

    这免死令牌的价值不言而喻,赵夫人有多重视这免死金牌她也是知道的。

    即便赵夫人对她心怀愧疚,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赵夫人会将这免死金牌送给她。

    她看着手中的令牌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赵夫人本就不欠她什么,倘若她今日接了这金牌,她便是欠了将军府一个人情,可倘若之后她的算计被谢砚辞发现了,这金牌还可以将知知保下来。

    赵夫人拍了拍江兮的手,“好孩子拿着吧,就当是还你母亲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了,这样算来反倒是我将军府赚了。”

    江兮惊愕地抬头看向赵夫人,救命之恩?

    她怎么没听娘亲提起过这件事。

    赵夫人见江兮疑惑,解释道:“当年我带着婆母去寺庙礼佛,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山匪,是你母亲救了我们。

    所以,晚林救了我将军府两条命。”

    江兮将手中的金牌放入袖中,“谢夫人。”

    赵夫人藏在眼底的泪花又涌了上来,“好孩子,这些年是吃了多少苦啊!”

    不然小时候跳脱的性子怎么变得如此沉稳了。

    江兮后退一步,“皇上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赵夫人点头。

    江兮敛衽一礼转身离开。

    见江兮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转角处,赵夫人没忍住大喊嘱咐道:“在皇上身边万事都要小心,走一步要往前看十步。”

    江兮心头情绪复杂,再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爱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她更怕自己对这种感情产生依赖......

    直到被人带着来到马车旁她人还是晕乎乎的。

    “姑娘老奴就回去了。”张嬷嬷的步子停在马车旁。

    “好。”

    江兮踩着脚蹬进去。

    手才刚摸到帷幔,突然指尖被人攥住,一股猛力传来,江兮被拽进马车。

    猝不及防间江兮在睁眼人已经在谢言辞身边坐下。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手中已经被谢砚辞塞了包子。

    包子还有些烫手,应当是刚出锅不久。

    江兮敛净情绪,笑意盈盈的看向谢砚辞,“皇上您真好。”

    谢砚辞无视她的谄媚,冷声朝外面吩咐了声,“回宫。”

    江兮又塞了个包子在嘴里,满意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奴婢带一些回去给知知尝尝,她还没吃过这家包子呢!”

    谢砚辞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给。

    在江兮离开的这个空隙,他已经想好了,的确是自己这段时间失了分寸,他身为帝王要做到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马车晃晃悠悠到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变黄,太阳的余光打在赤金色的瓦片上反射的金光照在人脸上,直晃的人睁不开眼。

    马车停下后江兮将包子包好塞进心口,先一步起来掀起帘子,“皇上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