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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上河工2
    “你手中的药膏,和营养剂能不能给我一份?你需要什么,你说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弄来。”

    顾晨的声音传到耳中,文蕾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回话都没有。

    自从知道林琳可以吸收灵气后,她的内心世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可能给林琳任何空间出产的东西。

    顾晨见文蕾没有丝毫反应,咬咬牙还是将家里人做的事情说了。“我爷爷和你爷爷早就通过电话了,我们很可能会定亲。”

    顾晨的话没带给文蕾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夫妻都改变不了,离婚或是丧偶的可能,哪怕真定亲又算的了什么?呵呵,你转告你爷爷,别打我的主意,咱们俩要是凑在一起,结局不是他能承受的。”

    顾晨双眸微红,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文蕾竟然这样讨厌自己。

    为了她心中不喜,自己就将林琳一人扔在知青点,几乎不闻不问,她说林琳不好,自己第一时间就去反思林琳种种行为。

    怕她冒失,也不想让她出头,自己只能将所有障碍,先清除掉,甚至自己都顶替她帮国安局做事。

    可是他在她眼里,他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呵呵,在你眼里,我们真的只是熟悉的陌生人吗?连朋友也不是?我以为我们最起码会是朋友。”

    顾晨落寞的看着文蕾,他不知道自己在确认什么,可是话无意识的就从嘴里说了出来。

    文蕾保持着看天的动作不变,淡淡是说道。“从始至终,咱们只是不得已捆绑在一起的合作伙伴,不是吗?你不得已丢下林琳,我也是不得已,要跟你和肖青一起建房子。本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各自安好,相互不要牵扯,可是你不放心我和二哥,我们也不放心你和肖青,大家只能暂时这样了。”

    两人谈话的时候,袁建和肖青走过来,袁建脸色有点尴尬,肖青觉的顾晨操之过急,只会将关系闹的更僵。

    文蕾就是顺毛驴,必须顺着她说,惹火了她,她真能不管不顾,直接跟大家撕破脸。

    肖青将顾晨拉走,两人边走边说,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袁建第一次强硬的从文蕾的挎包里,拿走了两个竹筒,文蕾没反应,袁建离开后,泪水却哗哗的从她脸上滑落。

    她想家了,想爸妈,想回到自己的地方,这些天她有种莫名的恐慌,对聪聪的不信任,怕落入原主的后尘,没人能懂,她究竟在想什么。

    空间里的聪聪,想说自己懂,可是他在文蕾的心里,他已经和林琳一样,成了头号敌人。

    河工不仅仅是让人劳累,挖土的手上磨满了血泡,老庄稼汉子都不能幸免,更别说知青们了。

    走在泥泞的地上,时不时陷阱去一脚,很多人鞋底和鞋帮早已分了家,仅仅两天,大多数人都开始光着脚干活,每个人都如同在泥塘子里滚了几圈,身上甚至脸上都是泥。

    每个生产队都是分配定量的任务,天不亮起来干活,天黑了才能收工,高高挂在树梢的喇叭,一天到晚的喊着高昂的口号。

    高强度的劳累下,大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文蕾找到机会偷偷的给丁兰送了果汁和膏药。

    从那天后文蕾空间里的果汁和药膏,再也不拿出来了,自己都不用,袁建的脚上和手上磨了很多血泡,她也视而不见。

    除了外婆丁兰,这里人貌似跟她没多大关系,如果自己真的步入原主后尘,空间里的东西,她会想办法给外婆留下。

    聪聪被文蕾的想法吓坏了,他每天竭尽可能帮助文蕾,地主做派的他,突然变成了一个狗腿子。

    上河工一个星期大家真的都累惨了,每天晚上下工回到地窝子里,倒头就睡。

    地窝子中味道真的一言难尽,女知青还知道洗洗手脚,男知青不要说洗脚了,连脸都懒的洗。

    咋洗?手上都是血泡,有手套的稍微好一点,没手套的用布条缠绕几下,几天下来布条和血泡沾粘在一起,撕扯下来就是钻心的疼痛,光着脚用力踩铁锹挖泥巴,不说了血泡,脚在泥水里冰的都麻木的没知觉了,洗洗不是遭罪吗?

    脏就脏呗,有那时间洗漱还不如多睡几分钟,瞎讲究,是因为没累到。

    杨敏每天含着泪水入睡,睁开眼又是哭哭啼啼的一天,丹凤眼都被她哭成了肿泡眼。

    杨敏不是个例,其他女知青并不比她好多少,只是大家稍微隐忍着,哭也是低头偷偷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文蕾的双肩上也磨的都是血泡,光着脚走在冰冷的泥水里,她也想哭,可以说她找到了光明正大哭的理由。

    她甚至想着,一直上河工吧,累狠了,哭一哭,也不那么憋屈。

    林琳没有灵力滋养,人有点蔫吧,但是她是谁啊?

    她可是女主,脸上带笑,眼中含泪,咋看咋让人心疼。

    丁雁羽强硬的性格让人心疼不起来,累狠了,她就骂咧咧叫上几嗓子,想哭更是偷偷的趁着上厕所的空档,擦把一下眼中的泪水。

    男知青们看到她,只是在心中默念一句,丁知青比咱们还男人。

    一个星期的扒河工终于结束了,知青们都蔫了,坐在回村的卡车上没人愿意多说一句话。

    村里的老娘们却欢声笑语,她们想着的是,包里那么多白面馍馍,够家里的孩子们,美美的吃上好多顿了。

    甚至有老娘们,打趣起村里的赵蔫吧。

    花婶子问赵蔫吧,“蔫吧,这次带的窝窝头长霉了没有?”

    村里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和老娘们,都哈哈的大笑不止。

    从他们的谈话中,文蕾又听了一耳朵八卦,特别是关于赵蔫吧。

    赵蔫吧,原名赵狗蛋,爹娘想着贱名好养活,却因为这个名字没少被人奚落,慢慢的人也就蔫吧起来了,从此大家就叫他赵蔫吧。

    赵蔫吧这人脑子有点一根筋,前两年春季扒河工去的地方有点远,时间要一个月左右。

    三五天的就会有村民轮番请假回家一趟,将攒的馍馍拿回家换点粗粮回来,大家来回都是相互,帮彼此捎带点东西。

    赵蔫吧,不管谁回家,明明手里的干粮还够很多天吃的,他总会提前让回家的村民帮自己多捎带些窝窝头。

    捎带回来的新窝窝头,他从来不会立即吃掉,而是吃前几天收发霉的窝窝头。

    在一个多月的扒河工期间,他整整就吃了一个月的发霉的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