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还活着，替你开心。”鬼脸人皮笑肉不笑的对李察说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其他人都死了。”
“我只看到了虎贲的死，其他人没有看到，不过他们的房子都空着，想来也是死了。”鬼脸人的鬼脸上，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表情。
“哦？虎贲是怎么死的？”李察来了兴趣。
“被一种公寓里诞生出来的怪物，活活啃死了。”鬼脸人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公寓里诞生出来的，而不是公寓住户？”李察好奇。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对于鬼脸人的隐瞒，李察并没有在意。
而是又询问了一个问题。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成为玩家的吗？”
鬼脸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向李察的眼神充满了冷意。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对你们这种存在，能成为玩家好奇。”
“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鬼脸人看向李察的眼神开始不善起来。
“代价？这些可以吗？”
李察从人种袋里，取出了三具活尸。
鬼脸人的表情凝重了，他能看得出，那三具活尸，正符合自己清洁工转正的要求。
“9具。”
鬼脸人直接说道。
他看到李察可以轻易的拿出三具活尸，就认定他肯定有更多。
“没问题。”
李察很干脆的又取出6具活尸，展示给鬼脸人看后，又连同之前的三具，收回到了人种袋里。
“什么意思？”鬼脸人有些不悦。
“你的答案让我满意再说。”
“那我又怎么保证你事后会把活尸交给我。”
“你可以赌一下。”李察无所谓的说道。
“就像你所说的，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鬼脸人陷入沉默，他知道李察说的没错，对方只是好奇，就算得不到自己的答案，他也没什么损失。
但那9具活尸，对自己却是至关重要。
单单为了避开昨天的进食日，鬼脸人就用尽了手段。
他没太多的信心，坚持到三天结束。
谁知道第三天，公寓里又会出现什么诡异的东西来阻挠他们获得房间。
和李察一样，他也已经完成任务三的邻里和睦，只要再完成清洁工的转正任务，自己就能通关副本离开。
他还是决定赌一次。
再不济，李察如果反悔，就和他做过一场，威逼他交出活尸。
和之前的崔智友和宋猜一样，鬼脸人也不知道李察这两天的所作所为。
反而他还沾了李察的光，房客们畏惧李察的武力，因此对于其他玩家也有了忌惮。
这才是崔智友、宋猜以及鬼脸人能躲在高楼层安然无恙的原因。
不然，早就被那些高楼层的住户吃干抹净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选中的，就是在某一天，收到了系统的提示，告诉我被选为玩家。”
“只是这样？”李察有些不信。
“就是这样，我没有隐瞒的必要，你总还会遇到其他和我一般的玩家，可以找他们印证。”鬼脸人坦然地说道。
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李察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从出现时，就一直在现实世界吗？”
“哼，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恐怕你的爷爷都没出声呢。”鬼脸人冷哼一声说道。
是否只有现实世界存在的怪谈，才会被选为玩家。
按照李察对猪头人老板的试探，他们这些住户，并不是诞生在自己的那个世界。
他们的世界，更像是专属于怪谈的世界。
所以猪头人老板才对怪谈的事情知道的如此多。
如果鬼脸人所说不假，那么对这栋公寓的秘密，也有了另外的猜测。
那就是爬到顶层，可能是通往现实的门户，被选为玩家，他们同样可以获得晋升的机会。
这是李察根据现实世界频频出现怪谈复苏的现场推测的。
那些复苏的怪谈，很可能就是通过公寓或者其他类似的地方，出现在现实中的。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李察的推测。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晋级的条件是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鬼脸人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那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李察也不客气。
“获得5次c级以上副本评价。”鬼脸人还是妥协了，但心里对李察积累的杀意，已经溢于言表。
“只有这个，我不信。”
“当然不止这个，还是将自己的本源，提升到足够晋级所需的数量。”
“你们是用异石提升本源？”李察猜到了这个要求。
“哪有人会白痴到使用异石提升本源，太浪费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可以提升本源的东西，譬如……”
鬼脸人话音顿住，阴森森的扫了一眼李察。
李察懂了他的意思。
“你们可以靠杀人提升本源。”
“你不愤怒吗？”鬼脸人不理解李察知晓这个信息后表现出来的冷静。
“为什么要愤怒？”
李察确实不愤怒，单只比杀人，死在自己手里的人类已经超过十万了，他又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怪谈屠杀人类而感到愤怒。
李察又不认识那些人。
“满足了好奇心，我现在送你上路，应该没有遗憾了吧。”鬼脸人缓缓与李察拉开距离。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就是杀死一个玩家，要比杀死100个普通人获得的本源更多。”
李察明白了鬼脸人为什么在上车之前偷袭白虎了。
以及虎贲特意拖延时间，引诱玩家下车的目的。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是笃定我不会信守承诺，将那9具活尸交给你吗？”
李察眯起眼睛，看着渐渐隐没在走廊深处的鬼脸人。
他知道对方不是在退让，而是在酝酿什么自己不了解的杀人手段。
应该不是之前勘破他的那个对视即死的规则。
这么远，两个人连互相看见身影都难，又怎么可能对视。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鬼脸人掌握了不止一条规则。
可惜他不知道，李察早就通过死亡之手，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
此时已经退到走廊深处的鬼脸人，缓缓的摘下了脸上的那个鬼面。
鬼面之下，是另一张更加骇人的脸庞。
上面密布着无数伤口，如同婴儿嘴一般不断地蠕动。
令人更加生理不适的是，时不时可以看到白色蛆虫翻滚着身体，在不同的伤口之间来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