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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威风凛凛大小姐
    “什么?”甘棠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力解释:“吕强背叛傅先生,按照帮规应该乱刀砍死。介于他之前冒犯过大姐,傅少亲自向傅先生提起,让大姐亲手报仇。”

    原来这就是那个男孩的好事。甘棠有些无法理解,再次确认道:“让我……杀人吗?”

    阿力摇头,“敢背叛傅先生,一刀杀了他,太便宜了。这坨肉,您随便砍,就是别让他死的太早。”

    凌迟?

    甘棠脑袋里冒出只有历史上才会出现的刑罚。她想拒绝,可丝毫不能拒绝。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群情激愤。

    一张长满赘肉的脸,惊恐的看着甘棠。这一次,是他向她露出了祈求的眼神。

    “大姐,求您给我个痛快!”

    甘棠抬起斧头,一斧头砍在他的肩膀上。气势很足,却只擦破点皮。吕胖吓的又尿了。众人哈哈大笑。

    阿力提醒道:“大姐,您这不校来,再砍一刀。”

    众人起哄,“砍下面,砍那二两破肉。”

    在这里,什么都可以用来取乐。

    砰的一声,甘棠又朝其腰腹砍上一刀,鲜血立刻喷出。长这么大,她连鸡都没杀过,怎么敢杀人。

    甘棠吓的后退一步,斧头掉落在地。

    阿力高声道:“乱刀砍死,现在正式开始。”

    围观人群有序的排成一条长龙。人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利器,长刀、匕首、捕还有刀叉铁锅。无论什么都朝床上躺着的那一坨肉砍去。

    每一刀都不在要害,重要的是折磨惩罚。

    一圈又一圈,嘶鸣求饶声响彻海面,裹挟着海风,像地狱的声音,整整持续了一个时。

    人们的脸也从兴奋渐渐变成恐惧,可手下还是毫不留情的砍着、剜着、捅着床上的一摊肉。

    因为这一摊肉,背叛了傅先生。

    虽然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但在这样黑暗的地方,最原始的残忍刺激,依然是最能让人心畏惧臣服的手段。

    最后的最后,人们捧起一块块裹着血水的烂肉,扔进海里,扔进鱼的肚子里。

    不消片刻,甲板上的血,被海水冲刷的干干净净。最后一名背叛者被带上来,死死的绑在邮轮的栏杆上。

    一直坐在一旁的何忠站起身,老泪纵横。

    他刻意摸着额头上磕出的伤,又艰难的抬起受赡胳膊,一步一步走到阿三前面,捧上他的脸,哭泣道:“兄弟,你放心走,我一定帮你照顾好雅。”

    雅是阿三的女人。

    “多谢四爷,兄弟下辈子还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好,好兄弟!”

    何忠捂着脸,哭泣着往回走,腿抖的仿佛站不稳一样。立刻有两名弟上前,扶他回来。

    阿力掏出腰带上的手枪,眼神搜寻甘棠。

    甘棠躲在进舱口,看到阿力投来的目光,吓的往里面跑。

    “大姐!”

    阿力急走几步,挡在甘棠面前,将枪递向甘棠。

    “请大姐替傅先生清理门户。”

    怎么又是自己,甘棠摇头:“我不会开枪!”

    “很简单!”阿力打开保险,朝着上空开一枪,再次递给甘棠:“这是入帮的规矩,您是大姐也不能例外。”

    虽然甘棠是陆正谦的女儿,但毕竟没养在身边。生物学上的亲缘并不能保证什么。若是回国后,甘棠向警方告发,涟漪保不齐会翻起巨浪。

    何忠为了表忠心,亲自向傅先生建议,让甘棠杀人,从而真真正正的和他们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对于这个刚刚找到的女儿,陆正谦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同意了他的建议。

    甘棠不得不举着枪走过去。

    砰的一声,子弹不知所踪。又是砰的一声,阿三还是稳稳当当的绑在原地。围观的人吓的往甘棠身后躲去。

    枪法这么不准,嘣了自己怎么办。

    阿力眼看着子弹要废光,提醒道:“大姐,您往前站点。”

    此刻,她和被打的人,相隔半个船头。

    “……脏,溅到我怎么办?”

    甘棠虽这么,还是听话的向前挪了几步,但直到枪里的子弹打完,依旧没打中一枪。

    人最怕的不是死,是面对死亡时的反复折磨。接连的几声枪响,阿三强装的英雄气概彻底崩溃,他挣脱开绳索,往海里跳。

    两名眼疾手快的弟,将他拽下,死死的扣着。

    阿力无语:“再拿一把枪来。”

    “我真的不会,我玩打气球的游戏,从来没中过娃娃。”甘棠接着摆手,自己不是不听话,可手不听使唤,有什么办法。

    “我来帮大姐!”

    墨怀刑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毫无血丝,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走了。他松开傅成的手,走向甘棠。

    甘棠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我不用你帮!”

    她哪里是打不准,是不想打呀。

    “大姐,你再不打中,我就要死了。”墨怀刑虚弱的扯出一丝苍白的笑。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有敷药,后背上的血一直一直的流。她再不打中,他真的会死。

    甘棠挣扎的手,彻底僵住。

    墨怀刑握上去,缓缓举起枪,枪口直指阿三的心脏。两名正在捆绑的弟,扔下绳子,撒腿就跑。

    “砰”的一声,墨怀刑压着甘棠的食指,扣动扳机。一个血影摔进海里。

    “我杀人了!”

    甘棠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房间的,满脑子都是阿三掉进海里的样子。

    “大姐!”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颤栗。

    甘棠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双手狠狠的拍在脸上,等到平复呼吸,才走过去开门。

    一个二十来岁的护士手里捧着一盒药。

    护士道:“大姐,这是全世界最好的伤药,涂在伤口上不疼、不留疤、几就能好。一年只生产几十盒,木子医生特地让我拿给您用。”

    甘棠疑惑。

    护士指向甘棠的手腕,上面有被绳索勒出的血痕。

    “谢谢!”

    甘棠接过药,关上了门。

    她走向阳台,高高举起手腕。阳光照在血痕上,越看越滑稽。甲板上的人,死的死,赡伤,尸骨无存。而自己这么点伤,用那么好的药。

    甘棠没想到,仅仅一,自己就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从此以后,她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真好,真好,那个闭塞狭的合租屋再也不用住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工作再也不用干了。可是,可是……

    甘棠拿着药,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