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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敢不敢玩命
    听杀人之后,杀人者会感觉头晕目眩和恶心,弯腰就是一阵狂吐?

    楼令十分确定自己并没有杀人之后的不良反应,至于为什么没有,跟很多方面有关。

    人在杀死同类之后,由于心灵与精神的认同感,确实会产生极大的不适福

    如果不拿对方当同类,恶心感什么的压根就不会樱

    楼令都还没有完全消化穿越的事实,哪来那么多的多愁善感,再来就是很难拿自己当成“古人”对待,暂时对该时代的任何事或物没有多大的同理心了。

    周边的楚军并没有围上去将楼令弄死再分尸解恨,他们只是站在原地安静注视着。

    站在远处的晋军发出欢呼,几个人迈开脚丫子跑过来,奔着看似已经被修好的战车而去,很快发现楚军修了个寂寞,慢慢挪动还行,速度一快车轮就要掉。

    造出一乘战车不止耗时久,耗费也便宜不到哪去,能够拉回去肯定不会留下。

    他们分工明细,一个人负责引导拉车的马,另外的人合力抬起战车调换方位,在干调转车头的举动。

    为什么不是牵着马完成调换车头方位?因为哪怕战车轮子没有坏,以当前战车的构造也不允许。

    春秋时代的战场上只会看到战车进行大范围转弯,看不到幅度的微操。

    想要在极为狭的空间完成调头,真的就是人力抬动战车来完成。

    所以,战场上不止能够看到互砍,互相追逐之类的场面,看到有人在战场上合力抬起战车进行调头,千万不要觉得大惊怪。

    “主人,战车已经调整完毕,咱们回去吧?”田又出现了。

    附近的楚军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楼令等人驱赶马拉着战车回去,没有人阻止或追杀,随后默默将那名楚国军官搬上己方的战车,调转方向离开。

    田在楼令的指导下帮忙包扎伤口,一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大的事情,突兀地怪叫一声:“主饶剑!”

    楼令的剑还在那名楚国军官脑袋上,不知道有没有楚军给拔出来?

    刚刚魂穿过来的楼令尽管融合了原身的记忆,思维与想法却是以现代的灵魂见闻为主导,一时半会根本无法适应当代。

    等待楼令用原身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跟着喊了一句:“我的剑!”

    老楼家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否则丢掉的那把剑也不至于成为三代祖传。

    因为老楼家不富裕的关系,压根没有家养匠人,不具备自行打造武器的条件,想再买一把剑的话,几百斤的粮食没就没有了。

    现在去追?那伙楚军已经跟大部队汇合,哪怕楼令有那个胆子去追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人。

    楼令一边注视战场,一边思考着要怎么办。

    战场的晋军右翼的“下军”全面溃败,位处中间的“中军”被右翼连累也趋于崩溃态势,仅有左翼的“上军”岿然不动。

    按照现有交战规则的话,溃退出交战距离的五十步外,其实已经是脱离战场,不应该再立刻参与接下来的交战。

    没有人给楼令下达新的命令,他应该带麾下的士兵回去营地,等候进一步的指示。

    比较尴尬的是,晋军过河过得非常仓促,并没有在大河南岸搭建营寨。

    正在楼令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楚军的欢呼声。

    由于楼令不懂楚国话,自然也就听不懂楚军在欢呼什么,大概猜测是有己方的大将或什么重要人物被俘了。

    熟知历史的人会猜到怎么回事,楚军欢呼是因为旬氏宗的智罃被他们俘虏了。

    “先将车藏在后方,咱们再到那个山头看看形势。”

    楼令思来想去,私自远离战场一定会被当成逃兵,以晋国奉行军果主义的理念,当逃兵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不能真的脱离战场。

    那个山头就在战场范围之内,靠近主战场的同时,看着没有多少两军将士在那边交战,能够暂时躲避一下,同时也能利用地势高度纵览战场的整体面貌。

    楼令是一个“卒”的卒长,以编制麾下有包括两乘战车组成员在内一共百名人员。

    跟在楼令身边人,数一数人头也就不到七十颗脑袋,其余人不是战死就算失踪,连带同“卒”的另一乘战车也不知道丢哪了。

    他们正在往山头走,即将靠近山脚的时候就被友军拦下。

    “中军将有令,全军尾随而上,与楚军再战!”

    “不遵军令者,本人斩首,索回名下食邑!”

    晋国的中军将就是元帅,就是军方最高的武官,由于军政一手抓的关系,也称元戎。

    现任中军将叫荀林父,他是旬氏的家主。

    不久前被楚军俘虏的智罃是荀林父的侄子。

    明明是一个家族的人,怎么又是旬又是智的前缀?因为旬氏是大宗,智氏是旬氏的宗。

    春秋时代,每一个大家族都会开枝散叶,例如立国之后的周王室分封诸侯,诸侯又分封自己的公族。这样搞,就出现了大宗与宗,旬氏和智氏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楼令一听还能怎么样?只能带着麾下往大部队走去,等着会合再填补军阵的某一处,随波逐流加入战场。

    他们的距离有点远,想赶回去与大部队会合需要一些时间,走着走着楼令看到了什么,示意麾下赶紧躲在草丛里。

    有一伙楚军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数量也就几十饶样子,押解着接近三百多晋军战俘出现在这个战场边缘的位置。

    那不是楼令会感到奇怪的地方,怪异的事情是有身穿晋国款式战袍和甲胄又没有被解除佩剑的人乘车也在其列,看上去还怪年轻的。

    “主人,快点吧?要是再次出击的时候,我们不在队列,一定会遭受军律处置的。”田也看到了被俘的袍泽,一点过去解救的想法都没樱

    讲实话,不是楼令有听别人叫自己“主人”的癖好,纯粹是当代的风俗习惯如此。

    然后,解救被俘袍泽有执行得到的军令重要吗?讲道理,还真的是执行军令最重要。

    解救袍泽可以得到人情,不想去救的话,哪怕看见了也可以当作没看到。

    得到军令不去执行就不一样了,执行军令是每一支军队的铁律,得到军令又不去执行必定会受到处罚。

    楼令刚才可是从友军那边听到一些话,中军将荀林父不讲武德下令晋国的败军重新整队发起反扑,根本原因是自家的侄儿智罃被楚军俘虏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比如战车上那个一脸死六妈表情的年轻人就是中军将的侄子?”楼令觉得非常有可能。

    战场上将谁俘虏,只有俘虏到重要人物才需要立刻进行过转移,要不然只会是先看押在军阵的后方,等打完再一起处理。

    楼令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压低声音道:“传话下去,中军将的侄子就在这里。若是可以成功解救出来,参战者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发达,拼命挣富贵的时刻到了!”

    最先听到楼令那些话的田先是一愣,随后眼珠子立马就红了。

    别误会,不是搓到泪腺,纯粹是建立泼大功的诱惑力太大,瞬间铆足劲想玩命。

    楼令注视过去,暗自点头:“一个个只差嗷嗷叫来抒发激动心情了啊?”

    “随我上!”

    楼令率先而出,一刹那想到自己手里没有武器,前冲的速度不由一缓,身边越过一道道受大功劳诱惑敢于拼命的袍泽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