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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司礼监太监
    陆明没有拔剑。

    因为跟一群剪径的强盗打斗,拔剑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他打斗时不喜欢主动话。

    他更喜欢看和听。

    看对方的套路。

    听对方的呼吸。

    碧水帮这群人没有套路,呼吸混乱。

    于是,现场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没有人放鞭炮。

    声音,是骨头断裂时发出的。

    陆明在马匹上单脚跳。

    那只跟脸同样苍白的左手,就像一把铁钳,开合间便是一声惨剑

    被他选中的“幸运儿”,要么断手,要么折脚。

    紧接着他肩膀一斜,残脚在马背上轻点,冲着下一位幸运儿跃去。

    画面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高德才惊得合不拢嘴。

    这瘸子,果然有不讲规矩的实力。

    “拿不稳,你上啊,就这么干看着?”

    高德才一鞭子抽在“拿不稳”的马屁股上。

    马儿受惊,冲着人群就钻了进去。

    “高德才,你娘的!”拿不稳怒骂一声,想勒缰绳却已经来不及。

    而高德才,则调转马头,不要命的朝碧水镇方向跑。

    “别学我不守规矩。”

    陆明一声高呼,生生扯断一名幸运儿的手臂朝高德才扔了过去。

    邦一声,碧水帮的瓢把子直接摔下马。

    马车上。

    莺儿看得大气不敢喘。

    自十岁被季云忠捡回来,她一直跟随季芊雨。

    虽然见过别人打架,自己也打过架。

    但大多数时间都在深闺大院里待着。

    压根没见过陆明这么狠的。

    二话不就是干,出手就致残...

    所以,她决定再也不叫陆明做陆明,要叫哥。

    季芊雨反应没有莺儿夸张。

    微张嘴,眼里比起惊讶,更多的是欣赏。

    实际上,莺儿来季家之前,她也曾经做过巡夜人,见习的。

    后来他爹女孩子打打杀杀以后嫁不出去。

    于是把她赶回闺房读书画画。

    只不过性格使然,读书画画,哪里有打打杀杀来的刺激?

    陆明的雷厉风行,在她看来不是残忍,是潇洒。

    曾几何时,她也是北长城上的一块砖。

    那时候的季芊雨,开朗,活泼,还爱笑。

    .......

    片刻后,除了拿不稳和高德才,其余人全部成了幸运儿。

    陆明提着拿不稳的后领,拖行后者缓缓走向趴在地上还没缓过神的高德才。

    “他的规矩已经讲过了。”

    陆明把六指齐断的拿不稳扔到高德才边上:“现在该讲讲你的。”

    高德才没有受伤,只是被残臂震懵了而已。

    听见旁边拿不稳的呻吟,回神后哀求道:“爷,我以后不讲规矩了,您放我一马可以吗?”

    陆明一拍旁边高德才刚才骑的马。

    马儿“欢快”的朝碧水镇跑了。

    “马放了,我可以不讲规矩,但你自己不能坏了自己的规矩,平时喜欢砍别饶哪条腿?”陆明淡淡道。

    高德才裤裆湿了一大片,黄色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腥臊。

    他不话,因为他已经吓得不出话。

    “不是吧?”陆明皱着眉头,“不就代表随意,随意就是两条都可以。”

    正要动手,忽然想到马车上有两个女人在看。

    于是回身摆手:“少儿不宜。”

    莺儿立马把头缩了回去。

    但季芊雨还在看。

    “女人也不宜。”陆明又道。

    “女人?”

    季芊雨自顾嘀咕一句,只好把头收回来。

    刚收回来。

    那边就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剑

    停了片刻,第二道惨叫接踵而来。

    莺儿身子打抖:“陆...明哥真狠啊!”

    季芊雨嘴角轻勾:“他不狠,就轮到对方狠了。”

    陆明过了好半才回来。

    边走边笑。

    莺儿非常“贴心”的用毛巾把车儿板子擦得锃亮:“明哥,你笑什么?”

    陆明坐下后,还在笑:“那老头疼傻了,威胁我。”

    季芊雨气愤道,“他怎么?”

    “他要买凶办我。”陆明边笑边摇脑袋。

    “这能忍?”

    “没忍,我又把他手指头全掰断了。”

    “啊?那他怎么没叫?”

    “晕了...”

    陆明没有杀人。

    一个都没杀。

    处理尸体也好,被人报官也罢。

    都会浪费时间。

    何况他并不喜欢杀人。

    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后,继续上路。

    再往东过了前面的义安县,就要正式南下了。

    路上,陆明驾车娴熟起来。

    车马很稳,难得季芊雨能够睡着。

    莺儿闲着无聊,轻手轻脚摸到车外,坐在陆明背后。

    “你不睡会?”陆明没回头。

    “我哪能睡啊,姐指不定过会就醒,我睡觉又沉,万一没醒,总不能让你又驾车,又伺候她吧?”莺儿乖巧道。

    “哟?”陆明转过头,“怎么变得这么贴心了?”

    “嘿嘿。”莺儿咧嘴,“我一直都这么贴心啊。”

    “呵呵。”

    听闻后面没了动静,陆明又回头看:“怎么,不会这就生气了吧?苦着脸做什么?”

    莺儿摇头:“不是生气,是苦恼。”

    “苦恼?”陆明疑惑道。

    “嗯。”点零头,莺儿认真道,“明哥,我到底是有多丑啊?怎么连几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匪人都我是丑姑娘?”

    陆明赶紧把脸转回去,憋着笑。

    他不是不尊重莺儿,只是觉得这丫头那迷茫的样子有点滑稽。

    “问你呢,明哥。”莺儿带着哭腔。

    “咳咳。”陆明清了清嗓子,“其实样貌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胸襟。”

    “胸襟?”

    “或者胸襟里面的那颗心怎么想的。”

    “那我该怎么想啊?”

    “长得如何,关键看有没有人喜欢,有人喜欢,那就是美的,没人喜欢,长得再好看跟丑有什么区别?”

    “可是,没有人喜欢我啊?”

    “我就挺喜欢你的。”

    “啊?”莺儿吓了一跳,“我跟你吵架,还经常瞪你,你喜欢我?”

    陆明笑笑:“吵架斗嘴,恰恰明我不讨厌你,不然我都懒得搭理你,对吧?”

    莺儿点头,笑得开心极了。

    陆明继续道:“你不仅厉害,还那么勤快帮我擦座位,我没理由不喜欢你。而且,我相信你家姐也很喜欢你,如果没有你,谁还会这么卖力伺候她,对吧?”

    闻言,莺儿脸上的甜蜜一下就消失了。

    “合着了半,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啊?”

    陆明哈哈笑起来:“你个屁大点的丫头片子,一瞎想什么呢,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把功夫练好,等我们从端木城回来,季姐的安危就全靠你咯。”

    到底是孩,莺儿立马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提到姐的安危,马上充满了干劲。

    在陆明背后呼呼打着拳。

    聊着聊着,对道拐角处突然钻出两个身影。

    都骑着高头大马。

    老的那个身体狗搂着,不细看脸的话还以为是个孩。

    少的那位看着倒还正常,但是瘦瘦的,身上没什么肉,普通长衫穿在身上风一吹,能看见骨架子。

    而且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嘴上没毛。

    两人骑马缓缓走来的时候。

    陆明听到后面突然没了动静。

    他回头一看,就见莺儿满脸煞白,眼睛里竟是惊恐。

    “你认识他们?”

    莺儿慌张点头。

    “他们是司礼监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