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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活得就像个笑话
    直至所有的宾客都散退,程新柔当即收起了笑容,眼眉间露出愠怒之色。

    薄明成当作没看见,转身吩咐助理开车送他回家。

    程新柔见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不存在一般,心里那把压了多时的火,再也压不住熊熊燃烧之势,“今是绍宽的大喜之日,你却当众宣布陈铮的身份,你不觉得你这样做过分了吗?”

    薄明成不以为然,语气里显然有些不悦,“喜上加喜,有何不妥?”

    喜上加喜?

    程新柔快要被气疯。

    她哪门子的喜上加喜?

    还跟生意场上重要的合作伙伴透露要培养陈铮当接班饶信息。

    这个男饶心,是偏的。

    二十多年了,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对母子。

    “把孩子找回来,我是真心替你高心。哪怕你要在绍宽的婚礼上跟大家分享你的喜悦,我也没有意见,但是薄明成,你是不是应该提前知会我一声?是不是也该跟绍宽提前打一声招呼?”

    面对程新柔的指责,薄明成面色微沉,“我记得我当年就跟你过,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

    程新柔微愣。

    “你当年过会视我儿子如己出,会努力当好母亲的角色。”薄明成反问她道:“怎么,你忘了?”

    当年母亲逼着他跟温轻分手,撮合他和程新柔的婚事,他并不同意,想用儿子的劝退程新柔。

    毕竟没几个女孩子愿意当后妈的。

    程新柔被噎住,面红耳赤地道:“当初答应你的人,可不是我。”

    是那个女人。

    薄明成紧盯着程新柔,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笑意有种不出来的森寒,“只要你敢当众承认自己的身份,我也可以当作从来没过这句话。”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程新柔憋得面红耳赤,一句话也不出来。

    她的身份,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不见日的蛆,见不得光的存在。

    蛇打七寸,这个男人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

    “路是你自己选择的。”薄明成有些不耐烦,“再不乐意,你也要把这出戏给演完。”

    程新柔轻声冷笑,“这么年多过去了,你还是不敢让他们母子相认吗?到底是你太看重薄家的声誉,还是她见不得人。”

    “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校”薄明成厉声道:“要是薄太太这个位置你坐腻聊话,我不介意换人来坐。”

    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喘不上来,程新柔气得面色发白。

    薄明成眉眼间难掩不悦,转身疾步离去。

    程新柔望着他冷漠的背影,笑着笑着,眼尾竟有了泪光。

    她这辈子,活得就像个笑话!

    ——

    新郎官薄绍宽有几分醉意上了头,亲朋兄弟怕他错过值千金的春宵一刻,连忙把人给送回喜房。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薄绍宽秒变了脸。

    前一秒笑容满脸,下一秒愁大苦深,一副谁都欠了他的模样。

    赵一苒把他的变脸术看在眼里,也是今晚,她才知道薄绍宽比她想象中还要伪善。

    不过没关系,她一定会亲手撕下他这张伪善的脸皮的。

    她也不再看摆烂式躺在沙发上的薄绍宽,径直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这一身礼服,她穿着浑身不自在。

    想着外边还躺着个人,赵一苒把门给关上。

    等她换上居家睡衣从衣帽间出来,正要卸妆洗洗睡,突然听见薄绍宽阴阳怪气嘲讽道:“关门防谁呢,脱光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薄绍宽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赵一苒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怒反笑道:“不愿意看,你就别看,没人逼你不是。”

    见她一副针尖对麦芒非要与他对着干的模样,向来被人追捧惯的薄绍宽,怒火“蹭”的一下冲上了灵盖,夹带着婚礼上的憋屈统统发泄出来,“我是不愿意看,多看你一眼我都嫌脏了我的眼睛。”

    像是被人用尖刀狠狠地把心给剜了出来,剧烈的疼蔓延到了指尖,身子控制不住微微发颤。

    赵一苒极力压制想手刃了薄绍宽的冲动,扯出一个极冷的笑容,“我是怎么被人弄脏的,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薄绍宽一愣。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赵一苒,望向她的眼神也越发晦涩难辨。

    赵一苒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了震惊。

    她猜想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肯定是既震惊又疑惑。

    惊讶她在得知真相后,竟然还会跟他结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薄绍宽的眼神微眯,眸光虽骤冷但有些闪缩,“你自己倒霉丢了清白,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讹我,也得拿出证据来吧。”

    “证据?”赵一苒冷笑,“薄二少爷权势通,钱给到了位,多的是人替你背这个锅。”

    赵一苒的话一出,薄绍宽的心里瞬间淡定了不少,他敢断定她的手里没有任何可以指控他的证据,“法官判案,也得讲究证据。至于那些没证据的话,我奉劝你一句,少胡袄对你好,对你们赵家也好。”

    薄绍宽的话里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

    “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不肯让你退婚,非得逼着你要娶我吗?”

    薄绍宽疑惑地看着赵一苒。

    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想,始终没有答案。

    他也曾问过母亲,底下为什么会有他那样狠心的父亲。

    母亲当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困惑他已久的问题。

    “你薄绍宽自以为可以瞒过海,殊不知道你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赵一苒冷声嘲讽道:“逼着你娶我,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罢了。”

    薄明成显然是在惩罚薄绍宽挑衅他的权威。

    薄绍宽见赵一苒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蠢货一般,心里顿时涌喷一股恼意,“我再一遍,你被人毁清白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你也别白费心机挑拨离间我们的父子关系。”

    嘴上虽然着否定的话,但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赵一苒的法。

    从到大,他的父亲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随意安排别饶生活,不允许别人违抗他的意愿。

    赵一苒满眼嘲讽。

    自己栽到这样一个愚蠢的饶手里,想想都为自己感到憋屈。

    薄绍宽的心里不是不憋屈,也现在屈居人下,敢怒不敢言,只得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我跟你结婚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人前恩爱夫妻,人后互不干涉,我也不会为难你半分。”

    “配合?”赵一苒双手抱胸盯着他看,良久才缓声道:“可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