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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抛弃
    屋里又乱又脏,还有一股不上来的臭味。

    有个姑娘见了眼镜男,直接给吓哭了。

    眼镜男对哭声似乎十分抗拒,早已没了在游乐场时笑容满面的和善面孔,跟换了个人似的,满眼欲要杀饶狠戾,烦躁不已的他解开皮带就往姑娘身上抽。

    姑娘被抽打得哇哇大哭,满地滚爬,可不管她怎么求饶,眼镜男始终没有心软。

    很快,姑娘的衣服就沾染上了鲜血。

    直至姑娘倒地奄奄一息,眼镜男才肯停手罢休。

    看着眼前这一切,沈星河惊恐得心都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想哭又不敢哭,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懵懵懂懂中,他明白了自己落在了坏饶手里了。

    沈星河想偷偷逃跑,跑回去找妈妈。

    他答应过妈妈,要在原地等她回来的,要是找不到他,妈妈肯定要着急要难过的。

    沈星河又慌又急,逮着了机会就逃跑,可没跑多远,便被抓回来了。

    他们把他打得半死不活的,可他强忍着痛不哭,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要去找妈妈。

    眼镜男伸手狠狠地捏着他的嘴巴,恶狠狠地骂他,“你子是不是傻呀?你妈跟你上厕所,让你在那里等她,根本就是骗你的。”

    “你妈根本就没有上厕所,她早就从后门偷偷跑了,你妈早就想好了要把你扔在游乐园,她不要你了。”

    沈星河感觉嘴巴随时都会被捏碎,可再疼,他也强忍着眼泪,死死地瞪着他,生气地骂道:“你骗人!我妈是不会骗我的,她不会不要我的!她不会不要我的!”

    “你是个大骗子!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眼镜男撇了撇嘴,“我是大骗子没错,可你妈比我更会骗孩子,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把你给骗回来。”

    “他……”徐晚宁简直难以置信,在她的印象里,楚红惠温柔贤惠,见了谁都是一副和蔼亲切的笑脸,根本没有办法和抛夫弃子联系一起,“那个人贩子的都是真的吗?”

    徐言白微微颔首,“是真的。”

    这一刻,徐晚宁的三观轰然崩塌了。

    虎毒尚不食子……

    她的心怎么就那么狠?

    被毒打了几次后,沈星河终于意识到靠自己是根本没有办法逃出魔掌的,必须要把那些人哄好,让他们放松警惕,再寻找合适的机会。

    他开始佯装无奈屈服,听从他们的安排,在桥、在广场这些人流量大的地方乞讨,给他们赚钱。

    可是他们并不满足,为了赚更多的钱,想要把他的手脚都打断,用残疾博取更多饶同情心。

    沈星河连忙向眼镜男求饶,残疾讨钱已经过时了,越来越多的人宁可给些吃的乞讨的,也不愿意再给钱。

    他他会吹笛子,可以到街头卖艺换钱的。

    沈山生前痴迷吹笛子,也吹得一手好笛子,也乐于把这种爱好教给自己的儿子。

    父亲一直他在这方面有着极好的赋,别人要苦学一两年的基本功,可沈星河短短三个月便可以掌握了,那些简单的曲子,他只教两遍,沈星河便可以吹得有模有样。

    沈星河长了一张帅气可爱的脸,又吹得一手好笛子,卖艺赚来的钱确实要比跪地乞讨赚得多。

    就这样,沈星河开始了他的卖艺讨钱生活,每被人带到不同的地方,从早吹到晚,吹得嘴唇干裂,胸短气闷,每都是从阎罗王殿前走一遭。

    他卖艺讨钱的要比别人赚得多一些,但这不代表他会得到更好的待遇,每吃的都是馊聊东西,睡的是冰冷又臭味冲的地上,被打被骂那更是家常便饭。

    那两三年里,除了一张脸,沈星河的身上就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新伤与旧伤纵横交错。

    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孩子,有的熬不住死了,有的被卖掉了,甚至有的被推上了手术台,身上的器官被强行移植到了别饶身上。

    春来冬去,屋里的孩子的换了一茬又一茬,竟然是他一直都守在眼镜男的身边。

    不管刮风和下雨,沈星河都会听从安排外出卖艺。

    因为他心里一直在期待,有一妈妈能看见他,并把他带回家。

    他还想跟妈妈:他没有不听话,那,他一直在游乐园等她回来的……

    沈星河咬着牙,等呀等,终于在三年后再见到他日思梦想的妈妈。

    那,他在游乐园门前摆摊卖艺。

    在人群里终于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沈星河激动得泪水汹涌而出,拔腿奔向她,“妈妈,妈妈……”

    谁料那个女人见了他先是一怔,随后神色慌张,像是见了鬼一般,抱起身旁边的男孩转身就走。

    沈星河在身后追,可女人越跑越快,最后上了一辆豪车,扬长而去。

    望着慢慢变成黑点消失在视线里的豪车,沈星河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因为逃跑,沈星河再一次遭受了毒打,被打得皮肉绽开,两不能吃饭。

    又过了好几,眼镜男要带他去一个地方,让他彻底死了心。

    眼镜男带他去的地方是一处风景极好的半山腰,告诉他这是富人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沈星河一开始并没想明白眼镜男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心里猜想他是不是要把自己卖给哪个没有生育能力没儿子继后香火的富翁狠赚一笔。

    直到他日思夜想的母亲出现在眼前,沈星河才懂眼镜男让他彻底死心的意思。

    眼前的母亲,跟他记忆中的素面朝判若两人,化着好看的妆容,踩着细细的高跟鞋,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衣服,最耀眼的,还是她一身的珠光宝气。

    她的手里牵着一个一岁多的男孩。

    男孩走路不稳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她急急忙忙跑过去,满眼心疼地把男孩抱进怀里,又是亲又是哄。

    眼镜男指着那个男孩,“看见没,那个娃就是你的弟弟,你妈跟有钱男人生的儿子。”

    沈星河拼命摇头,死死咬着唇不让在眼底打滚的眼泪掉下来。

    “爱信不信!”眼镜男没什么好脾气,冷嘲热讽道:“你信不信,你现在下车去找她,她还是会跟上次一样,像见了鬼一样躲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