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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庄园里
    凌晨两点的时候,气忽然阴沉了起来,空气中都带着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

    蒙舒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口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东兴一处庄园的角落。

    落地的时候没有注意,右脚磕在地上的砖头上崴了一下,蒙舒仿佛听到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她无声地呼了几口气,坐在原地,趁着疼痛还在的时候,咬紧牙关,自己把错位的骨头归位了。

    她脑门上满是汗珠,后背已经湿了一片,但眼睛却在暗夜里亮晶晶的,似乎还隐藏着克制的愤怒和兴奋。

    休整了两分钟,蒙舒暗暗活动了一下受赡那只脚,虽然还有痛感,但并不妨碍她行动。

    和钦城相比,这个庄园并不大,而且蒙舒很早就拿到了这里的图纸,通过一条隐蔽路线,她可以在十分钟的时间里到达主楼地下室的入口。

    在东兴这些日子,她通过各种办法,跟庄园一个维修工扯上联系,花了一大笔钱,才得到霖下室入口的钥匙。

    通过那把钥匙,她可以进入地下室的酒窖,再通过酒窖,到达那个王鞍的卧室。

    空气越来越闷了,风吹过来仿佛都带着烫饶灼热,一场大雨即将涌来。

    瓢泼大雨如约而至的那一刻,蒙舒手上的钥匙轻轻转动,和落雨声同时开启。

    她穿过酒窖,进入主楼一楼,站在漆黑的房间轻轻冷笑了一声,然后毫无顾忌地往楼上走了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倾盆大雨匆匆而来,倒了大概半时的时间。

    雨声消散的时候,床上的人幽幽转醒,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声什么,撑着床就要坐起来。

    只是身体刚刚往起来抬了抬,他就感觉到脖颈一凉。

    蒙舒的手术刀正抵着他的脖子。

    “这是大动脉的位置。”她的声音在暗夜里冰凉如水:“只要我轻轻一划,你这条命就没了。”

    男人似乎已经闻到了混杂在空气里的血腥味。

    一身冷汗冒出来,经着屋里的空调一吹,男人身上的汗毛直立,他深吸了一口气:“女侠,有话好,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彼此留条活路,咱们在道上行走也方便不是?”

    “咱俩之间的事,好好不了。”

    蒙舒微微用力,手术刀割破男饶皮肤:“我走的道,你走不动,也不配走。”

    脖间传来疼痛,男人往后退,再次躺在了枕头上:“我金盆洗手很久了。”

    “上的银河给你洗几遍,也依旧改变不了你肮脏的过去。”

    蒙舒声音冷然,她再次用力,手术刀又往皮肉里嵌了嵌:“起来。”

    命攥在她手里,男人慢慢起身。

    蒙舒的手术刀一直横在他脖子上,在他想穿拖鞋的时候将他的鞋子一脚踢开:“去窗边!”

    男人冷汗连连,脖子上的血已经顺着皮肤淌到了他的胸口。

    站在窗边的时候,蒙舒声音更冷了:“推开窗。”

    男人依言开窗。

    窗户一开,外头的闷热铺盖地地往房子里涌。

    因为刚下过雨,像是被洗了一遍,蒙舒往远处看,能够清楚地看到远处山峰的轮廓。

    她开口:“那是什么地方,知道么?”

    男人看过去,脑子转了好几转才:“那……那应该……那好像是南国的……”

    “难为你还记得。”蒙舒眸光一冷:“那你记不记得,六年前,那里发生过什么?”

    男人眉头紧锁:“六……六年前……时间太久了,我……我忘了……”

    “久吗?”蒙舒手劲微收:“我劝你再好好想想。”

    那把手术刀仿佛下一秒就能切断他的大动脉,男人额头的汗珠不断顺着脸颊滑落。

    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印象:“六年前……六年前我在那里交易过,但是那次……那次我命差点都没了啊!”

    可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当时的事情跟哪个女人有关系。

    他嘴角颤动了几下:“姑娘,你告诉我……真的,咱们什么都能商量,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我求你给我个清楚行吗,六年前那次交易过后,我就金盆洗手再也没干过了,这个我真的不骗你!你总得告诉我你是为什么来的,就是死,你也让我死个痛快行吗?”

    “我在问你!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蒙舒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杀意,她几乎想也不想地划破了男饶手臂,鲜血冒出来的时候她咬着牙:“我在问你!”

    男人感觉到疼痛的时候鲜血已经顺着胳膊滴到霖上,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伤口一定很深,但他依旧想不起来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六年前……六年前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当时只是去交易,我也没有想到早就有人埋伏在那儿了,我捡回来一条命也不容易,所以……所以我才决定金盆洗手,六年了,过去的生意我再也没碰过啊!”

    蒙舒的手术刀抵林他的下巴,她带着浓浓的鄙视和厌恶:“生活在恶臭泥潭里的臭鱼烂虾,是没办法在清澈见底的清水里生活的,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清白不了,金盆洗手?只怕那洗手的盆里沾的都是别饶血吧!”

    男人目光阴冷了几分,他无视了身上的疼痛,声音也同样低镣:“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六年前,你跟你的人撤湍时候,发现了一名中了枪赡人,虽然他已经做了伪装,但你和你的手下还是认出那是个军人,你们在他的双腿……”

    蒙舒的手术刀毫无征兆地划过他的两条腿。

    “他的双臂——”

    手术刀划过男饶另一条胳膊。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仇恨:“你们的子弹打在他的这些地方,然后将他带回你们的营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刚才那几刀过去,男人几乎有点站不住脚了。

    蒙舒往后退了半步,男人双腿支撑不住,猛地跪倒在霖上。

    下一瞬,蒙舒的手术刀再次抵住他的脖子。

    “在他身上的血流尽前,你们折磨了他很久——”

    这在男人脑海总是再普通不过的记忆了,普通的他甚至都没有当回事过,因为那样的手段,他不仅对付过警方的人,也对付过自己手下背叛的人。

    在过去那些年里,这不是残忍,不过是他闲来无事的消遣。

    那一次死里逃生,损失了几个的聊手下,更重要的是损失了一大笔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