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满二十四时，白下午一点多，秦风就把人放了。
拿着雨衣和套鞋离开市局的鲁斌，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目送自己的秦风，微微一笑，举手收起无名指和指，做出一个手枪的动作，然后收回，转身离开。
“太嚣张了！”旁边站着的姚俊武，对于这个挑衅的动作很生气。
“老姚，别生气，我们的目的是激怒他，别反而被他激怒了。”秦风目光幽幽的看着鲁斌伸手拦下出租车上车的背影，语气极其平淡的道。
“可就是太气人。”
转身看向姚俊武，秦风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之后找回场子，让跟踪组准备吧，两分钟出发。”
“他们已经下楼了，等在车上。”姚俊武点点头，回答道。
“行，走吧，这次是因为他可能会对目标动手，但下一次，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完，秦风向停车场走去。
四辆车已经等在那里了，秦风上了沈熥的车，等时间到了，将手伸出窗外打出手势，之后四辆车鱼贯而出。
蜜蜂无人机依然跟着鲁斌，同时，有了实际的接触，秦风将微型监听器也放在了对方身上。
他的话，所有的动作都将在秦风面前无所遁形。
……
出租车上，坐在后排的鲁斌打开车窗，吹着风看着窗外，脸上的笑容没有停过，甚至吹去了口哨。
口哨是一首欢快的旋律，能够很好的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吹着吹着，脸上的笑没了，眼神中那种欢愉也跟着消失。警方知道他了，还知道了他和鲁斌的不同。
接下来，警察肯定会死盯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异常烦躁，甚至被压制的鲁斌都有重新冒头的趋势。
赶紧将其镇压下来，强忍住不适的鲁文武开口：“师傅，麻烦在最近的商场下车。”
“好。”
出租车师傅应了一声，不久停在一个商场门口。
从车上下来，快步进入商场后，鲁文武突然跑了起来，然后藏到一家店铺门口。
很快，便衣追进来了。
看到进来的几个熟悉的面孔，鲁文武冷冷一笑。
“先生，需要买什么？”
“滚！”
盯着打扰自己的导购，吐出一个字，鲁文武大方的走出店铺。
“有病啊这人！”身后导购没好气的骂道。
鲁文武脚步一停，心中戾气浮现。但看了一眼不远处不着痕迹打量着自己的便衣，他忍住了。
“必须逃脱他们的监控！”
在超市里随便买了一些零食和速食品，鲁文武走出商场，在门口打车。
上车前，看着四五个人跑上停在身后二十多米外的车上，心中一阵烦躁。
坐上车，嘭，车门重重关上。
“喂，轻点啊，不是你的车不珍惜是不是？”坐在车上，身材壮硕看起来经常健身的司机直接喷了一句。
“我是乘客，关门重一点怎么了，我又没有把车门弄坏。”心情烦躁的鲁文武直接反怼回去。
“我特么！”
司机解下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跟着拉开后车门一把将鲁文武拽了下来，然后直接喷道：“你特么给我滚，我不搭你了。”
“你拒载，我举报你。”
“你举报啊，我特么捶你！”暴躁司机扬起砂锅大的拳头就要打下去，吓得鲁文武转身就跑。他的体型和对方差距太大，留下肯定打不过。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是疯，但不傻。
只是跑的急没注意街边的台阶，一个踉跄嘭的一声摔在了人行道上。
“我，擦！”膝盖手肘还有嘴，都磕到了，疼的他差点流泪。
好在那司机只是吓唬一下，转身上车一脚油门走了。
看着远走的汽车，鲁文武眼神阴沉，刚刚的慌不择路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意。
接着，他看到了下车站在车门旁看热闹的便衣刑警。
“特么的，该死！”
狠狠的瞪了一眼，鲁文武起身向公交站台走去。
出门逛街，被警察跟。回到废品收购站，被警察跟。就连去外面吃个饭，也有便衣警察盯着。
连续两时间，鲁文武都快疯了。
他感觉身边到处都是警察，任何人看他一眼，他都会觉得有问题。
废品收购站内，还没黑，买了一份快餐的鲁文武坐在桌子前，面前的食物没有打开。
“你特么个废物，警察现在发现了，一跟着，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他们是跟你，又不是跟着我。”
“你特么傻了？他们跟我不就是跟你了？”
“还，还不是你搞出来的事。要不是你杀人，我怎么会成现在这样？我不管，我，你把身体还给我。”
“话都不清，你特么就是个废物，难怪那个死老头打你，你当时给他一拳多好？不定我就不用出来了，还有这么多事？”
“现在你怪我？！”
“啪”一耳光扇脸上，鲁文武阴沉的声音响起：“你特么现在神气了，敢和我这种语气话！”
“……我，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不，不应该怪我，我，我也有想过反抗的，但是结果你也知道的，没饭吃饿了一。”
到最后，鲁斌的声音越来越。
“我……”
鲁文武恨铁不成钢，但也没了声音。
他拥有鲁斌的全部记忆，自然知道那次唯一的反抗的后果。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良久……“那个，我们要不先吃饭吧。”着，鲁斌盯着面前的食盒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吃饭！”脸色转化，又成了鲁文武。
一边吃，鲁文武一边想着怎么办，怎么解决目前的困境。
当然，他所谓的困境，并不是逃跑，也不是希望能够让警察不再调查自己。
这些他都不抱期望。
他想要的，是避开警方的监视，因为，他心里的戾气，对于杀戮的渴望已经压制不住了。但有警方像牛皮糖一样跟着，他没法完成完美的杀人计划。
目标都已经选定了，不能放弃。
吃着饭，一手拿起手机，看着气预报。最近的时间就在明晚上，还有一的时间。但是，要怎么搞定警察呢？
鲁文武很头疼，越头疼心里就越急躁，越压制不住心底的欲望。
他想随便找个人杀了，但，这不符合他的预期。
随便杀一个人，没有办法让他心里那种极度的饥饿感消失。
没错，他杀人从来不是在街上随便碰到的，毕竟，要找到喜欢同样装扮的人，可不是撞运气就能撞到的。
对于某些方面的偏好，他和他的父亲，那个他亲手杀死的老头，居然是一模一样。
有时候他也很恨自己的不争气，但心里的想法是骗不聊，其他人，他没有动手的欲望，也没有那种冲动，和快感！
强制压下心情的躁动，鲁文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着情绪冷静，思路也开始变得清晰，慢慢的，一个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随着计划的成型，又反推回去，再脑海中快速演化，查漏补缺，终于，他的笑容逐渐兴奋，他想到了，计划很完美。
一旦成功，他不仅能够满足内心的渴望，还能将那个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人，也一起消失。
就这么办！
确定计划的鲁文武觉得面前的食物分外诱人，吃饭的速度变快，嘴巴也张得更大，配合他脸上、眼中的意味，给人一种欲择人而噬的心寒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