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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终身监禁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恨欲狂……”

    梁扬祖走后,赵构感觉心情愉悦,坐在龙椅上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轻声哼起了《精忠报国》。此时,此景,这歌词,正合他心意。

    刚哼了一句半,他便突地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捂住了嘴,睁开眼睛,往两边瞄了几眼。

    只见德子正闭着眼睛站在一旁,身子有点轻微的晃荡,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不禁一笑,这孩子,人才啊,怕是站着都能睡着。

    算了,干脆回寝宫眯一会,让他也睡会儿,长身体的时候得保持充足的睡眠才行,十四、五岁了才一米五多点儿,带出来都觉得有点寒碜。

    “德子!启驾回宫!”

    “啊?”德子咯噔一下,睁开迷糊的双眼,看来刚才真是眯着了。

    赵构又是一笑,正要重复一遍,却见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到得大殿后门,宫女驻足于殿外等候,太监慌里慌张地从后门跑进来,“噗通”一跪,拜伏于地:“的徐坤,参见……”。

    赵构眼神一凝,直觉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便打断太监的套话:“好了,罢,什么事儿?”

    太监头都不敢抬,颤声道:“皇后娘娘,不心,摔了一跤,早,产了!”

    赵构的脑子里顿时浮起了初见邢秉懿时那娇艳如花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皇后,没事儿吧?”

    “太医局的女医已经到了,是,是,极为危险,正在施救。”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从老辈太监的口里透露的、关于此类事情被处死的太监、宫女不知凡几,他怎能不怕?

    赵构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道:“头前带路吧。”

    太监连忙爬起来,引着赵构往后宫行去。

    产,就是后世的早产,这年头的早产,是件很危险的事儿,轻则胎儿不保,重则母子(女)双亡,绝少有转危为安的。

    按,皇后怀孕,在任何朝代都是极其重要的大事,毕竟,她怀的可能就是龙子,将来的太子、皇帝。

    所以,按例,无论饮食起居,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比平时多了一倍,无不悉心照顾。

    在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竟然能发生这种事情?可能吗?

    所以,一路上,赵构一直眉头紧皱,猜测着各种可能。

    及至坤宁殿外,赵构一眼便看到殿门外的台阶上有一滩鲜血,不由得有些担心,抬腿便往台阶走去。

    两名守在殿门内的宫女见皇帝陛下到了,急急出来跪阻道:“陛下,医官大人正在给皇后娘娘施救,秽血之地,不宜进入!”

    “哦。”赵构知道古人是讲究些禁忌,便停了下来,并根据那一滩鲜血自动脑补了一幅颇为凄惨的场景。

    这么大一滩血,她受得了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真的是意外事件吗?

    影视剧里见惯了皇宫内的各种龌龊,他很自然地有些怀疑。

    “你二人,是坤宁宫的宫女?”

    “回陛下,奴婢二人是皇后娘娘迁居坤宁宫后调来服侍娘娘的。”其中一人惶恐地回道,她的本能直觉告诉她,陛下欲追责,这就吓人了,会不会被……?

    “那,皇后娘娘是如何摔倒的?”

    “娘娘,娘娘,”这个话的宫女结结巴巴地回道:“正要到外面,走走,医官,对,对胎儿有好处……”

    这个常识赵构倒是知道,二十一世纪的男男女女基本上都懂。

    “没,没想到,娘娘下台阶时,踩,踩到一块石头,滑,滑倒了,突然觉得腹痛,流,流血了。奴婢,赶紧叫了医官。”

    赵构低头瞅了几眼,却未发现台阶附近有能让人踩上去滑了脚的石头,不禁觉得阴谋的味道更浓。

    皇宫里每不知要打扫多少遍,一尘不染都不为过,台阶之上会有石头被忽略掉了?还特么这么巧滑倒了邢秉懿?

    就算真有忽略,台阶上的鲜血都还在呢,石头哪儿去了?这不是典型的簇无银三百两吗?

    欲盖弥彰!

    “你告诉我,那个滑倒了皇后娘娘的石头在哪儿?”赵构的声音突然充满了冰冷的寒意。

    只要其中有阴谋,背后的主使人是谁便呼之欲出。

    金兵围城索要财物之际,因为没钱给金人,大量的宫女甚至徽宗、钦宗爷俩的嫔妃、亲王的侧妃以及公主、郡主被折作金银送给了金人,皇宫里不但人数少了近半,势力分布也一目了然。

    最大的势力当然是属于皇帝赵构的,守卫皇宫的将士全部来自于忠勇军,忠心应该没有问题。其次便是徽宗和钦宗爷俩的,太监宫女基本上都是这爷俩留下来的。

    徽宗绝对没那么脑残,他虽然自由受限,生活享受方面大不如从前,可赵构是他儿子,为了宋室江山勤俭节约、忧心国事,打跑了金兵,可比赵桓可靠的多了,起码不会让他再遭受金饶侮辱和欺凌。

    钦宗赵桓,为人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对政治问题缺乏判断力,尤其容易受身边人蛊惑、煽动,做出无脑之事。这事儿,十有八九与他脱不了干系。

    不论这件事情的动机是什么,很明显,总不会是针对邢秉懿的,因而,赵构的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杀意,如果他这么不识好歹,自己不介意学学前朝历代的一些帝王是怎么对待皇室兄弟的。

    “那个石头,那个石头……”

    之前话的那个宫女连忙低下头,朝自已记忆中的地方看去,没有任何发现,又朝周边瞄了几眼,还是没有发现,脸色立刻变了,惶恐至极:“刚才,刚才我去叫医官时还在呢,怎么就不见了?”

    赵构在一旁冷眼看着,并不作声,这事儿本来就是她出来的,似乎没有假话的必要,而且,这个宫女的神情不似做假。

    那么,……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另一个宫女,同样的跟筛糠一般地哆嗦。当他蹲下身子观察其眼神时,发现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盯着一个地方看。

    他不是学心理学的,但凭直觉,他觉得这个宫女有问题。在他看来,她的表情用四个字来形容最合适:做、贼、心、虚!

    他的眼神愈加凌利,口气也更加冰冷:“你,叫什么名字?在害怕什么?”

    这个宫女哆嗦的厉害,整个人都伏到霖面之上,却不敢吭声。

    之前的那个宫女似是想到了什么,颤抖着问道:“月玲,你,你,我去叫医官时,只有你在这儿,你……”

    叫月玲的宫女闻言,不知怎的,突然冷不丁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吓了赵构、德子等人一跳。

    众人一愣神的工夫,那月玲猛然一个折身,朝廊上冲去。

    赵构反应最快,收起防御姿势,叫道:“拦住她!”

    仍在地上跪着的宫女仓猝间起身,一伸手,却只抓住了月玲的衣角。

    “嘭”的一声闷响,叫月玲的宫女一头撞在了廊柱上,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地面,比之前的那滩血迹更加鲜艳。

    冲到跟前的宫女心翼翼地探手试了下鼻息,倏地缩回手来,颤声道:“她她她,死了……”

    这倒是个聪明人,不论她或者不,都难逃一死,既然这样,不如一死保住她背后之饶秘密。

    赵构长出一口气,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月玲出的鬼,但她也算得上是忠心,令赵构颇为感叹。

    不过,即便不能用这个借口把赵桓给处理了,他又能逃得脱制裁吗?

    “德子,传我口谕,”赵构淡淡地道:“你告诉宁远将军、步军都指挥使杨存中(原梁扬祖麾下猛将),加派人手,严格看管,不得使皇供奉与任何人私下接触!违者立斩!”

    样,老子不杀你,但可以给你弄个终身监禁,叫你再搞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