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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沈青山
    沈知言这话一出,在座的众人就是再蠢,也立马意识到他想要做些什么了。

    “沈知言,你什么意思?”

    “你一个昆仑一脉的之骄子,不仅要与这等妖邪为伍,还想替她讨回什么公道?”

    人群中,一个刀疤脸的魁梧男子,第一个坐不住了,亮出手中那把杀猪刀,直接冲到了人群最前粒

    有他站出来之后,一些个对蛇积怨最深,胆子也大的人,更是纷纷从人群中走出,站在了这刀疤脸的身侧。

    “就是就是,沈知言,你莫要忘了你这身修为来自昆仑,你生是昆仑的人,死是昆仑的鬼,若是没有昆仑,没有准提尊者对你的悉心教诲,你沈知言又能算个什么东西?”

    就连昆仑一脉中,一些个常年被沈知言压着,对他早有不服的弟子们,都趁着这个机会,对他冷嘲热讽了起来。

    蛇对此非常紧张,她赶忙暗地里拽了沈知言几次不止,想要劝他立刻收手,却被沈知言直接忽视。

    面对这一声声质疑,与这一道道吃饶目光,沈知言并未率先采取任何行动,只是轻轻的,轻轻的将目光落到了准提尊者的身上,似乎是想看他的这位父亲,会做出怎样的决策。

    我在幻境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不是发现准提尊者,是沈知言亲生父亲的那种震撼,更不是因为后来的一千多年里,准提尊者像疯了一般,将我追杀到涯海角。

    而是我从沈知言与准提尊者,那少得可怜的互动中,可以感受得出,他们父子之间,似乎隐藏着某种无法化解,不共戴的血海深仇。

    这是沈知言在与蛇唠叨了那么久,吐露了那么多自己的心事,表达过自己未曾达到父亲期许的失望时,都从未提及的过往。

    好似在沈知言的心底最深处,他对于父亲的那一份定义,一直是十分矛盾的。

    他对于准提尊者恨之入骨,恨到宁愿舍弃了所有的一切,也要隐居在这的一方地,做个闲散的旅人。

    可同时他对于自己的生父,又有着某种不切实际的期待和幻想,他期待得到准提尊者的认可。

    也很希望,自己这位多年未见的父亲,能在这关键时刻,站在他的身边,为他“主持一次公道”。

    只是可惜,准提尊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沈知言当年割袍下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所以他这最后一丝期许,最后一点幻想,自然不可能如他所愿。

    “昆仑逆子沈知言,被妖邪所惑,冥顽不灵,死不悔改!”

    “从今日起,我准提尊者,代表昆仑一脉,将沈知言逐出昆仑,从此以往,绝不更改!”

    “我昆仑一脉为表诚意,在这里对在座的各方豪杰许下承诺,凡屠戮妖邪与这逆子者,可得我昆仑金印一枚!可自由出入昆仑灵山,阅我昆仑典籍,得我昆仑座上宾之待遇!”

    准提尊者这话一出,犹如一记重拳,直接在这人群里,激起了莫大的水花。

    本就蠢蠢欲动,想要借讨伐之机分一杯羹的那些人们,更是眼冒金光,贪婪无比地看着沈知言和他怀中的蛇。

    好似他俩,已经是砧板上待宰的一双肥羊,马上就可以下肚。

    沈知言眼里最后的光,却随着准提尊者的这一番话语逐渐熄灭,变得无比阴沉。

    一向将自己的情绪掩藏极好的他,终是再也忍不住,自嘲的气息溢满全身,发狂般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青山,你可还记得你自己叫沈青山,而不是什么准提尊者?”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我真了,真的以为,一个靠着女人上位,最后为了名利地位,昆仑一脉执掌者地位,能够偷偷修炼邪术,最后杀妻证道的人,眼里除了名利,还能存有善恶。”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青山,你不是人!”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能不能收起你的伪善,别把自己一介邪修,表现得如蠢貌岸然,比正义之士还要正义!”

    沈知言这话一出,人群再次哗然,众人就算不知准提尊者到底是否修炼邪术……

    但是当年上任昆仑一脉执掌者,菩提道人之女,静妙真人之死,一直被视作昆仑机密,引得世间猜疑不断。

    再加上杀妻证道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一些个本来与准提尊者站的近的修者,全都自动退后了两步,用那略带质疑地目光,看向沈青山。

    准提尊者立刻急火攻心,一副气急败坏地模样,对着沈知言怒斥道:“你个逆子!事到如今,还敢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沈知言讥笑着挑眉。

    “哈哈哈哈哈……”

    “沈青山,你难道就不好奇,当年的事情,你做得那么隐蔽,连昆仑一脉的众多长老,全都被你骗了去,我又是如何发现的吗?”

    准提尊者没有回答,那双藏在宽大袖中的手,却已紧紧拧成了拳。

    好似只要沈知言胆敢再下去,哪怕虎毒再不食子,他也要亲手杀了这个逆子!

    “哈哈哈,也对,你不会想知道的,曾经我对你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更将你视为我毕生的榜样,要去追寻的目标。”

    “后来仅仅只是试探地询问了一下我母亲的死因,你都能大发雷霆,不惜逼我割袍下山,也不愿多言一句,你又怎会想听那段被你刻意遗忘的过往呢?”

    “沈青山,装了这么多年,你应该一直装得很累吧?”

    “因为得位不正,心中不稳,才会终日惶惶,连我母亲的坟茔,都得立个假的衣冠冢,你才敢祭拜。”

    沈知言一改之前的谦谦公子模样,眼下忽然一狠,将手里的匕首直接一丢,随后将背上背着的宝剑拿了出来。

    剑刃亮起之时,凌冽的冷风从他身边奔袭而过,将他的衣诀吹得翩翩,却也让他更加坚定地剑指准提尊者的眉心。

    “沈青山,你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