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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呼雷豹怪吼惊群马
    第三七一回 呼雷豹怪吼惊群马

    宇文成都率队追赶伍云召。伍云召是拼命往前跑,宇文成都是紧追不舍。后面隋军骑兵连同麻叔谋都跟着宇文成都一起追呀。两者相距也就是一望之地。伍云召怎么也跑不出宇文成都的视野,宇文成都再加把劲儿就能把这伍云召给追上。但这一忘之地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追上的,毕竟伍云召那马也是宝马良驹,虽然受点伤。但是,受伤的马更能跑啊,它没有受到要害啊,这马也想自己赶紧逃脱得生啊。所以,一直追、一直赶,距离是越来越近,但是仍然没有追上。

    就在这个时候,宇温成都眼尖,借着晨曦一看,哎呦!就见伍云召走的这条大道往旁边有支分岔,伍云召是往东跑的,这支分岔是往东北方向的。由打那个分岔山口走出一匹马来。这是一匹白马,白马是白马,但是尾巴可是黑的,白身而黑尾。猛然一看是一匹马,但是你仔细观察这匹马跟一般的马还有点不一样。怎么?长相比较凶恶。而且四蹄它分瓣儿。那马蹄子是奇数啊,不分瓣儿,就是一个实蹄子。但这匹马那不是四个马蹄子,而是四个马掌!可不是给马钉的那蹄掌。就是如同手一般,它分五个叉儿。而且这马头也十分凶恶,那眼睛立立着,鼻孔比一般的马鼻孔还要大,往外抠抠着。尤其那牙跟一般的马牙不一样,是锯牙。什么叫锯牙呢?跟那锯齿似的。马是吃草动物啊,但这位长的牙那是吃肉动物的牙。别的马一跑起来,那是清脆的马蹄声——“咵咵咵咵……”这位要跑起来,“噗!噗!噗!噗……”是这种沉闷的声音,就像老虎狮子跑起来那个动静差不多少。总而言之,这匹马除了猛一看上去像一匹马之外,其余的好像跟着马科是不挨着。反正是一匹稀奇古怪的马。

    马鞍桥上端坐着一员大将。这员大将长得漂亮,头戴夜明盔,身穿猊甲,掌中握着一把提炉枪。往脸上看,面如冠玉,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鼻直口阔,大耳朝怀,三缕短墨髯。那真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啊。

    天保大将离多远一看,哎呀!可把宇文成都乐坏了。谁呀?非是旁人,正是虎牢关守将大隋朝的武威将军,又称四宝大将尚师徒!就是守南门的。

    说:“这尚师徒不是走了吗?怎么在这里出现了?”啊,咱说了,尚师徒也就是比这伍云召早出南阳一个时辰。人家带兵连夜走,这一晚上还真就没闲着。为什么呢?一个,尚师徒着急要赶往虎牢关。因为虎牢关那边,靠山王杨林着急了,有贼人要对虎牢关下手啊。他作为虎牢关守将,能不着急吗?另外一个,要着急离开南阳城。赶紧离开呀!离得越远越好!那离不远了,万一被麻叔谋发现、被韩信虎发现、被宇文成都发现,人家再派人把自己揪回去继续守关,那不就麻烦了吗?所以,一晚上没闲着。但再没闲着,他那也属于大队人马呀,有骑兵有步兵。他虽然骑着马呢,但也不能扔下步兵不管呢。所以,还得就和着步兵。就这么着走出这么多远。

    大队人马刚刚走进岔道这边,伍云召和那隋军就跑来了。有人发现,赶紧禀报给尚师徒。尚师徒没走在最前头啊,一直走在队尾呢,也是不放心后面,担心后面万一有人追来,所以一直走在队尾。听人一报告说:那边发现有人追过来了。尚师徒一吃惊,吩咐一声:“你们赶紧往前走,我亲自前去观看,我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于是,尚师徒一人独骑就来到岔路口。在这里勒马一看,哟!发现前面跑的是伍云召,后面暴土狼天,追的都是隋军。尚师徒仔细一看:那、那后面莫非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吗?哎呀!看着伍云召满身是血,八成受伤了。那宇文成都打马如飞,时间长了,肯定就把伍云召给追上了。哎呀!伍云召啊伍云召,我都给你射了一支箭了。告诉你,我要调兵走了。你怎么不赶紧冲出来呀?你冲出来干嘛往西跑啊?你干嘛惹这宇文成都啊?你干嘛不直接往南冲或者往东冲也行啊。东边的麻叔谋怎么也比那宇文成都好对付啊!他哪知道宇文成都跟麻叔谋两人换岗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不知道是人家偷偷地换的。哎呦!一看宇文成都紧追不舍,真为伍云召捏一把汗呢。

    他在这儿捏汗呢,宇文成都瞧见他了。哎呀!宇文成都一看尚师徒是又喜又气呀!喜之喜,太好了!尚师徒在旁边呐?赶紧截住伍云召啊!气之气呢?你尚师徒是干嘛的啊?!谁让你今天晚上突然间跑了呢?你跟谁说了?跟谁打招呼了?!这也就是我追出东营门的时候,才有人向我禀报说你奉了靠山王之命要回援虎牢关。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呀,啊?这个送信的还是韩元帅那里派人送来的。你先把信儿送给韩元帅,韩元帅再派人送给我。这信使两下一走,一晚上没了!你这个尚师徒实在可恶啊!你又不是没打过仗啊。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啊?所以,看到尚师徒他也来气。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啊,那毕竟喜大过气。赶紧冲尚师徒招手:“尚将军!快快拦住伍云召!快快拦住伍云召!别让他跑了——”那宇文成都丹田气多足啊,喊得比我响,在山谷当中,“嗡嗡嗡嗡”应回音啊。

    伍云召也听到了,他偷眼用余光往旁边一扫,也发现尚师徒了。伍云召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如果尚师徒再上来,他胯下那可是一匹宝马良驹啊,据说是大隋朝头一匹神驹,比谁的马跑得都快呀。他要是追我,我命休矣!

    他往旁边一看尚师徒。尚师徒这个时候也已然听到宇文成都的呼喊了。哎呀!尚师徒心说话:“你说我跑出来干嘛呀,啊?!我要不听小兵给我的禀告,说有人在这里追。我也不跑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让他们追去呗!伍云召跑了更好。伍云召被宇文成都抓住,那跟我也没关系。我到我义父、到我老师那里,我也有的话说呀。我不是没有给这伍云召机会呀。我专门冒险射箭报信儿,给他腾出来了突围时间,是他自己没突围成功,被人家宇文成都给追上了,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已然带领兵马撤往虎牢关了。是在路上,他被宇文成都给追上了。跟我没有关系,不要怪罪我。我也好推脱呀。现在好,什么我都看见了。如果在我眼皮底下,宇文成都把伍云召给逮了。那回头我老师、我义父知道了,得把我活剐了呀。你看老头儿他那信中说的言辞多么严厉吧。哎呀……伍云召啊伍云召,我、我、我还得救你!我得怎么救啊?人家宇文成都现在喊我,让我挡你,那怎么办呢?”

    尚师徒一着急,突然一低头看到了自己胯下这匹马了。“哎!”尚师徒在马上一拍大腿,“呼雷豹啊呼雷豹!看来,今天我就得指着你了!”

    想到这里,尚师徒一看,伍云召正好看自己,尚师徒飞快地给伍云召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赶紧跑!我替你挡一阵!

    伍云召从尚师徒眼神当中读懂了信息。那这个时候不能跟尚师徒有任何的肢体语言,说拱个手吧、道个谢吧,没那工夫啊,也不敢呢。一拱手,被人家后面宇文成都看见了,不给尚师徒惹祸吗?只得微微一点头,一拍马,仍然继续往前赶,

    宇文成都一喊尚师徒。尚师徒好像突然发现宇文成都似的,“哎呦!这不是天保大将军吗?天保大将勿忧,末将前来助你!驾!”他一拍胯下这匹呼雷豹。再看呼雷豹把这四个大蹄子(应该说四个大掌)抡开了,“噗!噗!噗!”向着宇文成都扑过去了,眨么眼儿的工夫就来到宇文成都马前。尚师徒把胯下马一勒,“吁——”“啊呜——”这马怎么这么叫声啊?他这匹呼雷豹就这个叫声,不是马音儿。他一勒,呼雷豹“嘎吱”一下子就刹在宇文成都马前了,离宇文成都只有那么几米的距离。

    宇文成都马快,正往前飞驰呢,一看,哎呦!“哎!吁——吁——”“咔——”宇文成都用力把自己的赛龙五斑驹给带住了。

    他这么一带,后面的马,“哎!吁吁——”“吁——”“咴溜溜……”

    麻叔谋这时也撵上来了,“吁吁——哎,怎么回事?怎么不追了呀?”

    “谁知道啊?天保大将军把马勒住了。”

    “哎呀!师徒啊,你怎么把马停在我前头了?赶紧把马拉开!我们要追伍云召啊!”

    “啊?啊,啊?”这尚师徒装傻充愣,“哎呦!哎呦!天保大将军呐,您、您是在追赶伍云召?”

    “啊,前面是伍云召,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啊?不对啊。这伍云召不是银盔银甲吗?我看前面是赤盔红甲。我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哎呀!我刚才不是向你打招呼了吗?我告诉你那是伍云召,赶紧拦住!”

    “哎呦!我误会了,离这么远呐。哎呀……这些天呐,我一直守南门,是日夜巡营,不得休息呀。尤其昨夜接了靠山王老千岁的将令。我一看,末将的虎牢关有危险!当时我着急坏了。这一晚上领着人撤出南阳城,直奔虎牢关救援。我这么一着急、一着慌、一上火。哎呦……我这耳朵还有点背了。听别人说话也不听不清楚。刚才可能还有点顶风。所以,大将军呐,您刚才喊什么我没听清楚啊。我还以为你招呼我赶紧过来助你呢……”

    “嗨!”宇文成都气得,也不知道这尚师徒的话是真的是假的还是装的!“你赶紧闪开!赶紧追啊!”

    “对!对!我赶紧闪开,赶紧追!”尚师徒往旁边一踅马把这道让开了。

    “嘚——驾!”宇文成都一踹镫催开赛龙五斑驹继续往前追。

    麻叔谋这个时候刚勒住马,还没喘两口气儿呢,“哎,哎?又、又追、追、追了?追!”带着骑兵在后面就追呀。

    现在宇文成都也不管尚师徒了——我实指望你在前面拦着伍云召一下子。嗨!太没想到啊,你把伍云召放跑了,把我给拦住了!这不耽误工夫吗?一看伍云召好歹还在一望之地,但是比刚才的距离又拉远了。我还得追呀!“追呀!”这些人骑着马就追过去了。

    尚师徒等这些人往前追了约莫有二十米的地方,就见尚师徒大喊一声:“哎呀!大将军呐,我也追!驾!”他说“驾”的时候,用手奔着胯下这匹呼雷豹马脑袋后面这马鬃里边就拍了一下子。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就是打马打到马头上了,让马赶紧追。其实不然!尚师徒这一巴掌可就打在了呼雷豹的命门上了。怎么呢?闹了半天,在呼雷豹马脑袋后的马鬃里边有那么一个小犄角。说是小犄角,其实就那么一个小肉瘤。这个肉瘤上面有那么一撮小黄毛。就这玩意儿不能动啊。要是用手一打这个小肉瘤,往上一提,稍微地一揪那撮小黄毛,就能刺激这个呼雷豹。一刺激呼雷豹,这呼雷豹就得叫。“啊——呜——”呼雷豹只要一叫,这百步方圆,所有的马匹只要听到呼雷豹叫声立刻骨软筋麻,“稀里呼噜……”全得塌架!全得卧了槽!一个个全得吓得屁滚尿流。甭管你是什么宝马良驹,都得如此!

    说:“这是为什么呀?”人家这匹马是宝马,就有这种功能。说:“世上有这样的马吗?”那当然没这样的马了,哪有马一叫唤,其他的马全塌下的?但问题是,这尚师徒其实骑的它不是一匹马!只不过这个动物长相外形如马。那说:“这是什么动物啊?”您没听它的名字吗?叫“呼雷豹”!哦,是豹子?不是豹子!这是后世人给念转了。还有人解释这马不叫呼雷豹,应该叫“虎类豹”,是一种猫科动物,又像老虎又像豹子。这就是胡批了。什么叫“虎类豹”啊?它就叫“呼雷豹”!只不过这个“豹”字是后人的讹传。这个正字应该叫“驳”,应该叫“呼雷驳”。什么叫“呼雷”?就说它声若洪雷!“驳”呢?“驳”是一种怪兽,在《山海经》、《说文解字》里,在《尔雅·释畜》篇里都有记载。《山海经》上说:驳“状如白马。锯牙,食虎豹。”就说它是一种怪兽形状,就好像白马似的。锯齿獠牙,善食虎豹。它这锯牙不是吃草的,是吃肉的。见到老虎、豹子,一口就给啃了;《尔雅》里面也说了:“驳如马,锯牙,食虎豹。”《说文解字》也说:“驳,兽如马,锯牙,食虎豹,从马交声。”可见,这种驳是古代的一种兽,一种奇怪的兽!长相似马,但不是马,非常凶恶,善食虎豹。尚师徒所骑的就是这种“驳”,叫做“呼雷驳”!只不过,后人懂得这层意思的没多少。所以“呼雷驳”、“呼雷驳”叫到最后,大家都知道豹子呀,就转成“呼雷豹”了。其实它是只驳!在《山海经》中还详细的记载过,它说这种东西生活在中曲之山中:“曲之山有兽焉,其壮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说的就是它脑后面像犄角似的小肉瘤,“虎牙爪。”像老虎的爪似的。“音如鼓音,其名曰驳,是食虎豹,可以御兵。”什么叫“可以御兵”啊?就是你养着它可以避免战争。为什么呢?因为它有特殊功能啊。只要一拧它这个犄角、一拽犄角上的毛,它这么一张嘴,一叫,敌人只要骑着马,“稀里呼噜……”全都得塌架!所以,人家还能打过你吗?这就叫“可以御兵”!

    说:“这种动物有吗?怎么现在看不到了?”啊,现在看不到动物多了!人类大量的捕杀,把这种动物都给捕杀没了。在人类历史长河当中,像这种灭绝了的动物不在少数啊。就拿现在来说,每年还有大量的物种在逐步灭亡呢。所以这种“驳”灭绝了,现在看不到了。说:“考古找不到它的骨头吗?”您别忙啊,指不定哪天,考古学家在地层里就会把这驳的骨头给挖出来,证明历史上有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言以蔽之!这“驳”在咱们本套书就有,就是尚师徒骑的!不然他能叫“四宝大将”吗?

    尚师徒一看天保大将宇文成都紧追伍云召不舍,伍云召难以逃脱。干脆呀,我使点坏吧!助伍云召一臂之力吧!他让这些人往前这么一跑,他假装拍马,其实用手,“噗!”就揪到呼雷豹的这个大瘤子上了。然后,往上一提,就势一揪呼雷豹那肉瘤上的黄毛。呼雷豹一疼,一张嘴:“啊——呜——”这么一叫,可了不得了!

    再看这一群隋兵隋将连同天保大将,只要骑马的,那胯下的马,“砰!砰!砰砰砰!”好嘛!全趴架了,趴在地上是屁滚尿流啊。

    宇文成都爷由打马上栽下来了,摔得头晕脑胀。

    这个时候,唯独尚师徒一匹马在那儿站着。

    另外,百步之遥的伍云召,(人家那匹马由于距离远没听见,)人家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