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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王伯当九战花刀将
    第三四三回 王伯当九战花刀将

    花刀大将卫文通追赶秦琼来到黄河渡口,眼瞅着秦琼被一条小船给接走了,没把卫文通急死。“哎呀!船家回来——停住——船上之人是国家通缉的要犯!不能载他——”卫文通只能干喊,一点儿辙都没有。但凡卫文通会点水、有点水性,哪怕狗刨呢,他就敢钻进黄河里去追赶秦琼。可是一点水不会呀,干着急、干跺脚,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在着急呢,由打旁边芦苇丛中又划出一条小船。这条船比那秦琼乘坐的船要小得多,也就是一叶扁舟。舟上有一个摇橹的船家。一看卫文通急成那样,这位心也善把小船就摇到岸边了。

    “哎,哎,这位客爷别叫了,别叫了,哎,你是不是要乘舟过河呀?我也摆渡,乘我的船也行!”

    哎呦!卫文通一看有条小船,心中大喜,赶紧几步来到水边儿:“哎!船家——赶紧过来——赶紧过来——我要上船——追那条船——”他用手一指秦琼乘坐的那条船。

    “哦——”船家一看,“要追那条船啊?嗨!太简单了!那条船还是笨船,行船之人我认的,我们村的王老五,人送外号叫‘慢船’王老五!那不像我呀,咱叫‘快船’张老三呢!我带着你去追他,就如同狗追牛一般啊。”

    卫文通一听,这是什么比喻呀?!但现在卫文通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好!赶紧驶过去!”

    说话间,张老三就把船驶到岸边,卫文通一步就登上了船了,就要拉马……

    “哎哎,军爷,军爷,这马拉不得呀。”

    “啊?马为何拉不得?”

    “哎,军爷,您看我这条船,这是蚱蜢舟啊,是条小船儿。那个王老五的船型是大船,能乘人乘马。我这小船顶多乘一个人。您要把马再牵上来,那我这船就得翻了呀,咱就追不上他了。只能渡人不能渡马,您琢磨琢磨,是把马放上来,还是您上来?反正是渡人不能渡马,是渡马难以渡人呢。”

    呵!卫文通一听,这船家事儿还挺多。但一看这条小船,确实太窄了,又窄又细的。马要上去还真够呛。卫文通犹豫了一下,一看那边船越走越远了,再不追还真追不上了。哎!卫文通一咬牙关:“渡我过去就行,我不渡马了,马放在这里,你们看着!”他用手一划拉后面的几位骑兵:“你们给我看着马!或许一会有船,你们再上船一起追我。”

    “哎,对对对对……”张老三说:“我们这个地方经常有摆渡的。我们这个村儿都是以摆渡为生,可能刚才摆渡的已然渡客人到对岸去了。你们在这里再多等会儿,一会儿就回来,有大船,你们一个一个地往那渡啊。哎,军爷,您上船吧。”

    “嘣!”卫文通也不听他说那么多,一只脚迈上船了。在船上刚站稳了,这位船家就说话了:“哎,军爷您坐好了,咱行船喽——”

    “赶紧给我追!能追上他吗?”

    “能!您放心吧,他是慢船,我是快船,他的船大我船小,您看吧,咱追他好比是——”

    “好比是狗追牛,对不对?少废话,赶紧追!”

    “哎!追追追追……”“咕噜咕噜……”船家赶紧摇橹。

    这一摇橹,这条蚱蜢小舟,“欻——”“欻——”哎,您别说,这条小船就像是离弦之箭似的行的是又稳又快呀,在水面上直奔秦琼所乘的船就追过去了,速度非常快!

    “嗯……”听着水音儿啊,卫文通心里特别的高兴,胜利在望啊,离秦琼越来越近。卫文通咬碎钢牙:秦琼啊,我都被你害成这个模样了。我为追你,我倒了一路霉呀!这下,你跑不了了!“快追!快追!给我快追……呀?”怎么呢?喊着喊着,卫文通就觉得这船越来越慢、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它不动弹了。再看秦琼的船离自己船,“欻——欻——欻——”又拉开距离了。“嗯?”卫文通仔细一瞅。,果然发现船到河中不动了,就顺着河水稍微地自然往前流。“哎?”卫文通一看,“我说张老三,你怎么不追了?快点追呀!”

    “嘿,呃……军爷,您、您别着急,追那慢船王老五,一眨么眼的事儿!一会儿追也不晚。呃……咱这船到正中央了,咱咱谈谈事儿呗。”

    “谈什么事儿啊?”

    “不有那句俗话吗?叫撑船的不打过河钱。咱谈一谈,我把您由打这个岸渡到那个岸,这过河的钱,您、您得给我付点呀。”

    哦,卫文通一听,给我要钱呢。我……卫文通心说:我上哪儿找钱去?我这是得知秦琼、上官狄来到潼关,我披挂整齐迎接、招待他们,我哪带着钱呢?后来又见靠山王,杨林一发怒,我赶紧带着潼关铁骑就追出来了,根本就没时间回家带钱呢。再者说了,我一潼关元帅,天天带着钱干嘛呀?“呃……船家,这钱好说!你先给我追上他,他是国家通缉的要犯!追上他,我大大有赏银呢。”

    “您、您别说赏银的事儿,咱先说这个过河钱的事儿。赏银不赏银的,全凭官老爷您看着给,您给多了,我当然高兴了。但是呢,呃……嘿,先保证小人能挣到这笔过河钱不是?我是指这个吃饭呢,一家老小在家里头眼巴巴都等着我呢。”

    “哎呀,我今天出关匆忙没有带钱呢。你放心,我乃是潼关的元帅,我姓卫,我叫卫文通,绝对不会欠你的过河银子的。你赶紧追!”

    “哎呦,那不行。我刚才说了,俗话说的好啊,撑船的不打过河钱,这是行规呀。我追上他,您把嘴一撇,您一文钱也不给我。到那个时候,您这人高马大的,又拿着钢刀,小的我、我、我也不敢跟您较劲呢,您说对吗?所以,老辈的话有智慧!说的对!撑船的就不许打这过河钱。还烦劳您把这钱赏下来。赏下来,我立马帮着您追那位!”

    “嗯……”卫文通一听,“哎呀,你这个张老三怎么死心眼子呀,啊?我说给你钱,我就给你钱!我没说吗?我乃潼关大帅卫文通!我还能欠你这一点过河钱吗?”

    “那这不好说。这年代呀,好家伙,当官儿的最不可信了!今天说这个,明天说那个。给老百姓许得可好了,可是,翻脸就不是他。要不说呀,官字两张口,反正都是理呀!这年月相信谁,也不能相信当官的呀。对不起,我甭管您是铜关大帅,您还是铁关大帅,您乘我的船,天经地义,您就得给我钱!您要是没钱,那我就不能追。要不成啊,我再把您送回去。您问问您刚才那一群人,他们有没有钱?哎,有钱了,我再带着您过来追。”

    “那他就跑了!”

    “那跑我不管呀。”

    “他是国家的要犯!”

    “国家要犯,也不能说占我们老百姓便宜呀,对不对?我们指这个活呢。您抓不抓的着国家要犯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要不挣您这个钱,我全家老小就得挨饿呀,您说对吗?”

    “哎呀,张老三呐,你、你这人就死性!这么着吧,呃……”卫文通一看自己身上穿的盔甲,心说:我现在都没骑马,我要盔甲干嘛呀?我把盔甲脱下来,我还轻便些。“这么着,张老三,这副盔甲,我现在脱下来,押在你这里行不行?等我抓住这国家要犯,只要回到潼关之后,我再拿银子来取这副盔甲。你放心,这笔过河钱不会少你的。不但不会少,我加倍给你。你看怎么样?”

    “加倍给我?我说你能加多少倍?”

    “加多少倍?你过河多少钱?”

    “我这过河……起码来说……这过一趟得、得、得一百两银子吧。”

    “啊?多少钱?!”卫文通一听,“好家伙,你这讹人呢?过趟河要一百两银子呀?”

    “啊,啊,我们这就这个价呀!不信,您到岸上打听打听去,只要过河就这个价,一百两银子!”

    “那老百姓能拿得起一百两银子吗?!”

    “老百姓拿不起,我们对老百姓优惠!这做买卖嘛,也是看人下菜碟儿啊。普通老百姓平常卖个菜呀、卖个米呀,赚不了那么一文两文的。你别说跟他要一百两,你就跟他要一两,老百姓扭头就走了,人家宁肯浮水过去。所以,给老百姓,过个河,那也就是要一文钱的事儿。”

    “那为什么给我要一百两?!”

    “您说呢?您是潼关帅呀,对不对?您说了,您让我帮着您去追赶国家要犯去。我这是帮着官府追要犯!这不光是有过河钱,这里头还有征用我们的钱呢。官府征个兵不也得发军饷吗?您说对吗?”

    “那也没有一百两的!”

    “那您要是觉得贵,您还还价。”

    “我……算、算、算、算了!一百两就一百两!你赶紧给我追!回头我给你一百两!”

    “您别回头啊。我刚才说了,一家人等着吃饭呢。”

    “我不是把我的盔甲押在你这儿了吗,啊?!”

    “我要您的盔甲干嘛呀?哼,就您这盔甲,穿在您身上,您是大将军,您是威风八面,这盔甲给您挡刀避枪的。您给我没用啊。给我,那就是废铜烂铁。我还得找一个喝破烂儿的,我把这盔甲卖给喝破烂儿的,人家给我几文钱就几文钱。我估计你这盔甲有那么十文钱差不多了。”

    “啊?!我这可是宝盔宝甲!”

    “对我来说就是废铜烂铁!您、您不愿押,您别押!反正是,我就跟您要一百两银子。您给银子,我就追。不给银子,我就不追。”

    “张老三呐,你可知道我现在在办公事!我好言好语与你商量。如果你再不追啊——”

    “啊,怎么样?”

    “哼!休怪本帅翻脸无情了!”“哗楞!”卫文通把掌中的大刀一晃:“看见没?我一刀把你宰喽,你信不信?!给我追!”

    “哎呦,哎呦,哎呦呦呦呦呦呦……”

    卫文通说:“你舌头烫着了怎么的?”

    “哎呦,哎呦,元帅,元帅!您厉害!您厉害啊!不但是乘老百姓的船不给钱,还拿着刀吓唬老百姓。要不说我跟你要钱那就算要对了!我呀,早就把你们这些当官的、做将的看透了。你们就是欺负我们老百姓!没有钱还要白占我们老百姓便宜!拿着刀还晃着吓唬我。你吓唬谁呀?我就不追!你能怎么的?”

    “你再也不追,我砍了你!”

    “你砍我呀!哎!你有本事砍!砍我呀!”

    卫文成心说:这一路之上遇到的人都够别扭的。这个张老三也够别扭的。“你,你追不追?”

    “我不追!”

    “不追,你着刀!”

    卫文通打算拿刀划拉一下子,吓唬吓唬这撑船的王老三,他可没打算真的砍他。“呜——”刀这么一劈。没想到王老三呐误会了。

    “哎呦!你真的杀人啊?”“咚!”他一着急,一头就扎进河中了,一下子人就没影了。

    “哎?哎!哎!”卫文通扒着船舷往下一看,下面滚滚黄河水呀,“哎!张老三!张老三!你人呢?你给我上船!你给我上船!”

    本来卫文通就没有水性,一看着水就脑袋发晕。哎呦!我这下把张老三给劈跑了,这可怎么办呢?谁给我划船呢?

    他正在这儿寻找张老三呢。“咕噜噜!”就见黄河里头一打滚,“噗!”由打水里面冒出一脑袋来。

    “哎!姓卫的!我在这里!你找我干嘛?”

    “哎呦!张老三!你上来!你上来!赶紧地开船追他!”

    “你都拿刀砍我了,我能上去吗?我上去,我死了!”

    “哎,上来、上来,我不砍你!”

    “不砍我,你也不给我银子呀。你这个当官儿的太恶!不但占老百姓便宜,还要杀老百姓。我跟你完不了!”

    “哎呀,刚才跟你戏之耳!我跟你开玩笑呢。”

    “开什么玩笑啊?没这么开玩笑的!我也看出来了,您也没银子。得了,您这笔买卖我不做了!您赶紧地从我船上下去,行不行?我赶紧到对岸,我还要接人家呢,我还要做生意呢。这半天让你耽误的我是一文也没挣啊!赶紧给我下来啊!”

    卫文通一听,说:“让我下船呢?让我下船,你也得把我带到岸上去呀!”

    “带到岸上去可以呀!撑船的不打过河钱,你给我钱,我就把你撑到岸上。”

    “我没有钱。”

    “没有钱,你就给我下船!”

    卫文通说:“张老三,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

    “哎呦!”卫文通可火了,拿起刀,“张老三呐,我劈死你!”这下卫文通真恼了,拿着大花刀照着水里的张老三,“唰!”就是一花刀。

    张老三“哎呦”一声,“咚!”一下子又钻进水里了。这一刀劈空了。

    “哎?跑哪去了啊?”

    “咕噜!”由打船那头把脑袋冒出来了,“你这个军爷真是不讲道理,你欺人太甚!”

    “哎呦,我砍死你!”“砰!”又一刀。

    “咚!”张老三又钻进水里了。这一下子钻进去,再也没出来。

    “哎?呃……呃……”卫文通现在在船上手足无措,他真的一点辙都没有了,没玩过水呀,这怎么么办?干脆……干脆我摇摇这橹吧!他过来要使橹。那玩意儿也有一定专业性啊,你要不是水上人家,没有水性,这玩意儿你使不好。他一摆,这船呢,“滴溜溜溜……”就地打转,就是不往前走。“哎呀!怎么不走啊?”

    这个时候,“砰!”由打河里,那张老三又把脑袋冒出来了,喘了口气:“哎呀,哎呀,怎么不走啊?走好办啊!我让它走啊——”“咚!”又钻下去了了。

    还没等卫文通反应过来呢,就觉得身下这条小蚱蜢舟“呜呜呜……”就开始来回地晃荡了。

    “哎,哎,哎,哎……”卫文通本来坐在船上,这脑袋就晕。再一晃荡,卫文通就觉得天旋地转,“噗嗵”一声,一屁股就坐在船上了,“当啷!”刀也扔了,双手就把着船舷,“哎,哎,怎么回事?”就见这船越摇越厉害、越摇越晃荡。“呜——呜——呜——”“哇!”卫文通把嘴一张,也甭管肚里有东西没东西,当时就吐了,晕船呢,那玩意儿受不了啊!

    但这艘船是一点没停啊,越来越摇晃。“呜——呜——呜——呜——”船底下有人在那儿晃船。这位突然间一使劲,蚱蜢小舟没多重,借着晃船的水的荡力,这位一掀,“噗——”舟翻了!

    卫文通由打舟里,“咚!”一脑袋就扎水里去了。

    卫文通,我们说了,一点水性都不会呀,往水里这么一扎,您想想,那就只能灌水了。“咣”一下子,首先,这水从这鼻子眼儿里灌进去了。他不会呼吸呀,当时鼻子一酸,脑袋“嗡”的一下子,这个水就像灌到脑仁当中似的呀。卫文通当时就懵了!他本就重,穿的盔甲也重,往下沉呐。卫文通本能地往上扑腾。他不会水呀,“扑腾腾——扑腾腾——扑腾腾——”刚一上来一张嘴,他想喘口气儿。但喘得满嘴全是水呀,“咕咚”一下呛了一口水,“咚咚咚咚……”又下去了。“扑腾腾——扑腾腾——扑腾腾——”又往上扑腾。还没等他张嘴呢,他感觉自己的脚腕子被个什么东西给抓住了。就这东西往下一使劲。“咚咚咚咚……”又灌了一气儿。卫文通赶紧一甩脚腕子,把下面的东西给踢开了。接着“扑腾腾——扑腾腾——扑腾腾——”又扑腾到水面,一张嘴,下面“砰!”又把脚踝给抓住了,往下一拽,“咚咚咚咚……”

    您想想,卫文通能好得了吗?一点水都不会的人在水里头被一个会水之人那还不得要怎么灌就怎么灌吗?不是说他是隋唐里面的第八条好汉吗?这个排名是陆地之上跨马轮刀的排名,那跟水里可不一样。你再厉害,你就是举重冠军,你到水里头未必比一个会水的五岁孩子游得快。这卫文通就这样啊,旱鸭子一个呀。一会儿工夫,卫文通被灌了个水饱,就觉得眼前发黑,不省人事,给灌昏死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卫文通才悠悠地醒过来,“呃……”微微地睁开眼一看,“嗯?这?这是什么地方啊?”就觉得四周黑乎乎的,但是震颤颤的,“咕噜噜噜……”好像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但是,再一看自己,不能动弹了。怎么呢?被人五花大绑了,身上衣服全湿了。就觉得胃里不舒服,翻江倒海的难受啊。这时,他再一看,在这车上还有一个人正在这儿看着他呢,笑眯眯的。

    一看卫文通睁开眼了,这位一乐:“哎呦!卫帅,怎么样啊?刚才这黄河水的滋味如何呀?”

    卫文通一看,哟!跟自己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张老三!“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事到如今,卫文通也有点半明白过来了,这位绝对不是个撑船的船家,难道他也是一个响马、水贼不成?

    这位还没有回答呢,就听外面有人说话了:“伯当啊,我们已经到了,就此休息吧。”

    “哦,好啊。上来俩人帮着我把卫大帅还得抬下去。卫大帅人高马大的、彪满肉肥的,我一个人还真的弄不了!”

    说话间,这辆车子就停住了。然后,车帘一撩,由打外面就钻进两人。

    “哎呦!嗨!卫大帅,您醒了呀?哎呦……您这一觉睡得真好啊!哎,下车吧。”

    卫文通一看,哎呦!这俩人正是在路上拦截自己的那个空锤大将和使大竹枪的。卫文通说:“你们到底是何人?”

    那个撑船的说了:“我呀,叫拼命三郎王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