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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靠山王星夜赴皇命
    第二七五回 靠山王星夜赴皇命

    上官狄来到贾柳楼传秦琼,说:“老王爷叫您呢。老王爷的大军已经到了历城县东门驻扎了。让您赶紧给家人告别一声,披挂整齐,到东门去见他,随他一齐夤夜赶奔长安去见王拜驾!”

    那这个消息让秦琼感到十分意外,也十分诧异,也确实打了个措手不及啊。怎么那么急啊,突然间就要走啊?秦琼不明白其中原委。

    说:“靠山王杨林疯了,深更半夜的,连夜启程干嘛呢?”

    想要说清这个事儿,咱们把时间还得往前倒一下。隋文帝杨坚驾崩之后,第一时间得信息就发到了靠山王手里。靠山王一看,是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哥哥病,但是没想到这么快。靠山王杨林也是痛断肝肠,立刻吩咐三军带孝。同时到达他手里的还有新登基的杨广给他发来的圣旨。

    杨广在圣旨当中说得明白:“皇叔,我父皇然驾崩。我已然顺利地接替他做了大隋王朝的皇帝,现在朝堂局势还算稳当。但是,朝外却暗潮涌动啊。所以,皇叔,您不急于立刻返朝,而是要替朕稳固四方,等四方基础稳固了,您再回朝。那么我父皇的丧事您也就不用操心了。我这边,该下葬下葬,该处理后事处理后事,您稳定住咱大隋江山,这是第一要义。”

    所以,靠山王杨林是接了这个圣旨,才一直在山东没有回归长安。不然的话,他作为一个王子,作为隋文帝杨坚的二弟,大哥死了、皇上死了,他怎么也得过去奔丧啊。他没有去,为什么?确实现在沿海一带也不太平。老百姓让大隋王朝给欺压得纷纷揭竿而起。虽然现在那势力还都不大,都是一小股一小股的。但是,靠山王杨林十分担心这些小股小股的最终拧成一股绳,那可就不好对付了。所以,要把这些农民起义扼杀在摇篮之中,他就不敢轻易地离开山东。

    在此坐镇这么久,隋文帝杨坚也已然下葬了。大隋王朝四周也逐渐地稍微安定下来了。这个时候,靠山王杨林得到一条不好的消息——听说自己结拜的大哥忠孝王伍建章骂殿被当今天子剜眼敲牙残害致死,这个消息令杨林十分震惊。

    其实杨林也知道,自己这位大哥偏心旧太子杨勇,他是杨勇的太师嘛。自己则一直喜欢二侄儿杨广。这么多年,自己没在朝堂之中,而是领兵在外。其实,是自己侄儿杨广的一根定海神针,也是杨广的一个外在依靠,自己毕竟手握重兵。有时候回京述职,和忠孝王伍建章、长平王邱瑞这老哥儿几个坐在一起聚会,那伍建章经常和杨林就因为杨勇和杨广的问题发生一些小小的冲突,主要是伍建章不满杨林在背后支持杨广,认为皇帝废长立诱乃取乱之道:“你作为皇帝的兄弟,你不劝解,你反倒在背后拥兵为这二皇子张目,老二,你这事儿做的不对,难道说你不喜欢你大侄子吗?你大侄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这么喜欢老二,你不喜欢老大呀,啊?!”但杨林这个人不是个政治家,他是个军事家。对政治这一块,他说不过伍建章。但是杨林他就从心眼儿里喜欢杨广,认为杨广这个侄儿有文有武有抱负,未来大隋王朝落在他手里,一定会振兴繁荣。至于这个老大嘛,你说有什么过失?也没什么过失。但杨林觉得就是因为没什么过失,他也没什么功劳,这个人就是一个庸人。你让一个庸人当皇上,那大隋王朝不就成了平庸王朝了吗?不能说因为他早生两年就把大隋王朝这么大一个江山交给这平庸之辈啊。您别忘了,西晋为什么那么早就灭了,就是因为那西晋的晋武帝司马炎把自己的皇位就传给了一个白痴皇帝,就那晋惠帝司马衷。他也是太子,他年岁也大,但那管什么用呢?所以,国赖贤君!跟长幼没什么关系。你不能够因为太子是你的学生,你就包庇太子啊。当然了,你作为老师,喜欢学生,爱护学生是应该的。但是你说不着我,我认为我的立场是正确的。所以,一见面,老大哥伍建章就老训靠山王杨林。靠山王杨林尊敬他的大哥,每次你爱训就训,我是低头不语,不与争辩。说实在的,靠山王杨林的口才也争辩不过这位大哥,这位大哥能说会辩,而且脾气暴躁。你跟他敢怼一句,他敢?桌子。干脆,您爱说啥说啥。

    那么后来一看,每次见面都这样,每次见面都这样!得了!那我再到长安,能不跟你见面就别跟你见面了。何必呢,我何必挨嚷去呢?你也改变不了我,我也改变不了你。干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逐渐地哥俩的关系就慢慢地疏远了。但疏远是疏远,毕竟还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那还是大哥呀。他可万万没想到,新登基的皇上、自己相中的二侄儿杨广能够对自己这个大哥、这位开国元勋下如此的毒手。但他也听说了,说这位忠孝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把皇上骂得狗血喷头,毫不顾君臣之礼。所以,皇上一时怒起就把这伍建章给杀了,而且满门抄斩!对于伍建章自己这位大哥的性情,那靠山王杨林是非常清楚的。说他当殿骂皇帝一点儿也不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这位大哥就能办这件事儿。但是出乎意外的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皇帝居然下如此毒手,那毕竟是开国元勋呢,那是一个王子呀。就算骂你两句,你大不了把他惩罚一顿,对吧?你哪怕把他削之为民,这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不但杀他,而且是残杀他,而且还把他满门抄斩了。我的天呐!杨广啊!你想干什么呀?!你这个手段未免太残忍了吧?!

    所以,靠山王杨林就给皇上杨广写了一封私信,在信中就质问这位侄儿:你这到底是何意?到底京城发生什么?另外,我听人说你现在是六短之君,说你害死了你的父亲,害死了你的哥哥,还怎么又欺娘戏妹这个那个的,现在天下传扬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朝堂挺稳吗?挺稳,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儿?给我解释清楚!

    发出去之后,前两天,杨广的圣旨到了,但是个密旨。在密旨上,杨广写的很简单,就说:“皇叔,您别听他人所言,有很多话是离间咱们叔侄的,我是那种人吗?我在仁寿宫天天服侍我父皇,这件事情世人皆知啊,我怎么能够把他杀死呢?而且你想想,我至于吗,啊?他马上就把位置传给我了,他已然病成那样了,我何必冒这么一个风险把他给弄死呢?所以,别听别人的。至于什么欺娘戏妹,这都是无稽之谈!那么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如果皇叔现在沿海无事,请皇叔速到京城,我当面给您解释,您就清楚了。另外,我召您到京城,要和您商议大事。什么大事呢?有探报过来,南阳刺史伍云召,也就是伍建章他儿子,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已然挑起大旗,要跟朝廷分庭抗礼。所以皇叔,你见旨速至长安。咱们叔侄见面细谈,我好好地给您解释解释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另外,大隋王朝接下来应该向哪里发展,我还得向叔父求计,请您见旨速至!”

    靠山王杨林一看到这个旨意,心中的气、心中的疑惑就消失了很多。为什么呢?他觉得自己这个二侄子不会骗自己,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我这个二侄子就是一个雄才大略之人。至于做为皇上,行一些非常手段,这历史上很多皇上都这样啊。我也不能够听他人一面之词,更不能听民间的百姓那嘴里的谣言。我还是抓紧时间回一趟长安!

    靠山王杨林又一看,最近沿海一带平安无事,那些小股的农民起义军、那些水贼海盗基本上被自己剿灭清了。即便是有那么一两股义军没有被自己完全剿灭,但是也已然不成气候了,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多作为。所以,我应该利用这段时间赶紧地去一趟长安,述一下职。另外,参拜一下新君,好好地问一问朝堂之事。如果果真是我这位侄儿杨广之错,那我该说他的我就得说他,别人管不了他,我是他皇叔,我就能管得了他!我应该帮着他改正错误。那么现在,无论如何、百不如何,他是皇帝了,不能说把他推倒。他有错,没关系,有错就改嘛。说不会当皇帝,不会当皇帝就学着当呗,谁也不是天生当皇帝的。所以,越到这个时候,我越得帮助我这二侄儿,我越得支持他,你要把他拨拉下去,将大权交给谁啊?还有谁呀?还有谁能像我这二侄儿这么雄才大略的?那大隋王朝非得完不可!非得乱了不可!所以,越是此时,我越要支持他!这是靠山王杨林的心里话。

    杨林这个人,雷厉风行,接旨之后,吩咐一声:“立刻启程!”第二天,整队就离开了莱州。把莱州的一些军事事务交给了手下之人,交给了中军高昙晟。自己带着十二家太保,带着中军官上官狄离开莱州遘奔大兴城。

    他先来到齐州。为什么到齐州啊?找他的十三太保儿啊。杨林出来的时候,心中就已然做了决定:“我这一次得把我这叔宝儿带到皇帝面前!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我要让皇帝封他一个大官!那他未来就是我大隋王朝的青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我们父子俩联手,就要支持新任的皇帝,为大隋王朝支撑着半边天!杨林真喜欢秦琼,心里已然给秦琼把未来的官职安排好了。所以,带大军就来到了齐州历城县东门,在东门外简单驻扎,告诉上官狄:“赶紧进城把叔宝给孤唤来。让叔宝给家人告个别,披挂整齐,拿好龙鈚出来见我!我要带他遘奔长安面君封官!”

    上官狄也非常高兴,赶紧来到历城县。先到了秦宅,一打听,秦安说了:“叔宝现在在贾柳楼。”

    就这么着,上官狄又来到贾柳楼,把事情通报给了秦琼,说:“快走!老王爷等着呢!”

    秦琼一看,事态紧急。您别忘了,秦琼现在是靠山王杨林驾下的偏将,那是一位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随时待命,这就等于紧急集合。这边集合号都响了,你那么还赖床,说:“我再睡会儿。”那哪儿行啊!抓住之后,军法处置!秦琼没有办法,只得跟贾柳楼这些弟兄告辞。秦琼说:“实在没辙,靠山王要带我去长安,让我立刻动身!我本打算在这里陪众位兄弟,好好地陪几天。没想到,一晚上也陪不了。我现在不能多说了……”秦琼就把未来的事儿交给贾云甫、柳周臣:“你俩替我全权料理这件事情。怎么安排大家住宿,怎么安排大家吃喝。如果有人想走,怎么送。咱们怎么回礼。人家送那么多礼,咱的回礼已然准备好了,你们都知道在哪儿……”一一给安排妥当。然后,秦琼向大家拱手告辞,跟着这上官狄就走出了贾柳楼。

    临出门的时候,上官狄可叮咛了一句:“叔宝哥哥,您别忘了,那龙鈚可要带好!刚才老王爷专门嘱咐了一句,让你披挂整齐,带着龙鈚去见他!”

    他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呐。谁听见了?楼里的四十五友全送出来了。这句话虽说不大,但是不用隐瞒别人呢。所以,上官狄用的是正常的声音,大家听的是真而且真。当时,在场有几位脸都绿了。都知道秦琼刚刚把龙鈚烧了,如果靠山王杨林给他要龙鈚,他拿什么给呀?

    不讲众人,单表秦叔宝,带着上官狄先来到秦宅。秦琼先见到母亲。其实秦母早已经休息了。这一天把老太太累坏了。但是没办法,秦琼还是把母亲呼唤起来。然后,向母亲辞行,说:“孩儿我现在就要动身去长安。”

    老太太一听,“怎么那么急呀?”

    秦琼说:“没办法。老王爷驻兵在东门,就等着我出去呢。”

    老太太说:“我儿一路可要多加小心呐!”

    秦琼又跟妻子贾氏告别,亲了亲儿子秦怀玉,然后又嘱咐老哥秦安:“您一定看好了傻兄弟罗士信。今天,我看着他在那里,让他多喝了几杯酒。但士信这个孩子,你别看,人挺大的,喝酒不行,量不行,几杯之后就醉倒了。我就让人把他扶到贾柳楼一间屋里,在那儿睡着了。我现在没工夫管他,一会儿,老哥哥您过去把他领回家来。”

    “哎,你放心,这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交给我吧。你这一路可多加保重。”

    秦琼就这样,披挂整齐,把靠山王杨林赐给他的那身他父亲的铠甲穿在身上,把长枪虎头造金枪挂在黄骠马上,把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也插在背后。然后,告辞家人,随着上官狄出了历城县东门。

    走出五里多地一看,那是一片营寨,人家临时扎的营。别看临时扎的,也够威武的。中间一座中军大帐是超豪华型的,里面是灯火通明啊。

    上官狄出示证件之后,带着秦琼就走了进来。还有证件?那当然了!出大营、进大营都得有令箭。无令你敢私自出营或者往里闯,掉头之罪!你也闯不进来,也闯不出去。这令箭是非常重要。等走进大帐之中,秦琼一看,嚯!大帐之中,人真不少啊。正中央一条虎案之后坐着的正是靠山王杨林。老杨林也是一身披挂,望那儿一坐,威风凛凛,煞气腾腾。左右站着的是十二家太保,面前垂手侍立的正是齐州刺史唐弼和历城县县令徐有德,这两个人低着脑袋垂着手,大气都不敢吭。

    上官狄先进去交令:“启禀王驾千岁,十三太保到!”他把令箭交过去了。

    这时,秦琼赶紧插手施礼:“孩儿秦叔宝拜见父王!父王恕孩儿甲胄在身,不能全礼。”穿着盔甲不好跪啊。

    就见靠山王杨林把脸一沉:“叔宝儿为何姗姗来迟啊?”

    哟!秦琼一听坏了,这老头不高兴了,这什么意思呢?“启禀王驾千岁,今日是家母寿诞,孩儿一直在招待宾朋,不知父王驾到,故此有失远迎,请父王恕罪!“

    “哈哈哈哈……”靠山王杨林突然乐了,“行啦、行啦行啦……叔宝儿啊,为父给你开玩笑呢……”

    啊?!这旁边十二家太保一听,心说话:我们刚才还心中窃喜呢,还以为老王子这一次是要对十三太保发怒呢。没想到,这老头儿那平常是个挺严肃的老头儿啊,跟谁开过玩笑呢?军中无戏言啊!哎!跟这十三太保儿开起玩笑来了!哎呀……看来呀,这十三太保真是他亲儿子呀……”这十二家太保在旁边牙都酸倒了。

    秦琼长出一口气:“谢父王恕罪!”

    “哎,我儿为母祝寿,何罪之有啊?另外,本王不也放了你的假了吗?再说了,本王这一次夤夜进京,这事发突然,没有通报于你,这不是我儿之错呀!哎呀,按说呢,我来到历城县了,就应该进城去拜望一下你的母亲,也给她拜一拜六十大寿啊。今天是九月九日,再过九天,那就是本王的六十寿诞了。我也想看一看同辈之人人家的这六十寿诞儿子是怎么给人过的。以后啊,我也照葫芦画瓢,也让你给我办一个。”

    秦琼说:“父王,您说这话,孩儿诚惶诚恐。我们家也只不过简简单单地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前来吃了一顿喜宴而已。”

    “嗯!有这顿喜宴就足见我儿的孝心呐。啊……呃……上官狄啊……”

    “王驾千岁!”

    “上一次本王给的寿礼可送到了?”

    “全部送到了!”

    “嗯,叔宝,令堂可满意?”

    “家母嘱咐叔宝叩谢王驾千岁盛恩!”

    “哎,你怎么也跟着喊王驾千岁了,你应该叫父王!”

    “叩谢父王圣恩!”

    “嗨!没什么盛恩不盛恩的,就是小小的心意呀。呃……唐弼、徐有德……”

    唐弼、徐有德赶紧地往前迈了半步,“下官在!”

    “你们这些山东官员的命可是我叔宝儿给救的。现在我叔宝儿的母亲过六十寿诞,你们送了礼物了没有啊?有没有一份人心呢?”

    呦!唐弼偷眼看看徐有德,徐有德挑眼皮儿也瞅了瞅唐弼,两个人眼神一对,心说话:“看起来叔宝在靠山王眼中那不是一般人呢!哎呀,幸亏我们都送了厚礼呀。否则的话,这要一问,说我们送的礼薄了,或者没送礼,那还不得掉脑袋呀?”但这话他们不能说呀。

    秦琼赶紧说:“启禀父王,诸位大人都太客气了,都有一份人心呐。”

    “嗯!该他们有!事到如今,皇杠一案,他们还没给我破呢!叔宝啊,既然这一次你跟随我进长安。这皇杠一案,你就先放放吧。把那龙鈚还给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