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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张仕朴的狗
    “咚咚咚.......”门敲响了。

    苏禹敬一咕噜从沙发上坐起来,之后看向了房门。

    伸手把脸上的泪擦掉,之后竖起耳朵听,是不是真的有人敲门。

    “咚咚咚”门又被敲了三下。

    苏禹敬确定是自己家的门。

    她屏气凝神,她不想去开门。

    她希望开的不是这扇门,是合泰宾馆那个房间的门。

    这个门外,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不是黎丽茹,就是官时鸣。

    或者都不是,是新的租客,这套房子白静君要卖给官时鸣,她不想走,真的不能走。

    如果是安休甫,那就更糟糕。

    自己在试图淡化那晚安休甫跟自己的话,或者忘记。

    安休甫可以失忆,她也可以失忆。

    抛开安休甫那几句话,她觉的其它的一切都好。而且那些话是在安休甫神志不清时候的,她可以不计较。

    “你自己开?还是我替你开?”房间里回荡起一个男饶声音。

    苏禹敬听到这个声音,瞬间神经紧绷,匆匆去抓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但刚弯腰,身体就定格。

    可是紧接着屋内传来一阵狗吠声,苏禹敬瞬间朝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双目惊恐的看着地上爬着的怪物。

    门外再次传来一个男饶声音,“鱼,是我,我跟你谈谈。”

    苏禹敬,“你不要进来,我没什么跟你谈的!”

    苏禹敬第一次发现自己紧张时候真实的声音会这么刺耳,自从有了两仪符,她害怕还是惊恐,声音都不会走调。

    自己的声音宛如一个老太婆的叫声,心理变化真的能引起生理的变化。

    在房间里响起的声音是栾安波的,而屋外响起的声音,是张仕朴。

    这两人居然会在一起出现。

    “这条死狗真的讨厌!”栾安波的声音再次在屋内响起。

    张仕朴,“好吧,我不进去,我问你一件事,苗花花死后,她的遗物被谁拿走了?”

    苏禹敬回答的很干脆,“我不知道!”

    张仕朴,“花子是安休甫拿走的,你能作证,所以我就来问问。”

    苏禹敬,“你要做什么?”

    张仕朴语气诚挚,“你在涞北遇到危险,见过苗花花的这条狗保护过你吗?”

    苏禹敬不吱声,但是她心里很清楚,没樱这个恶灵并不会受空间约束,同时攻击几十个人都不存在问题。

    但她不知道张仕朴目的是什么,所以她不想回答。

    张仕朴继续道,“苗花花可能没有死,花子回来找苗花花。让我帮忙,我拒绝了,下午一直都联系不上她,我担心她出事了,思来想去,觉的还是帮她一把。”

    苏禹敬拿起手机,拨通了苏芷芊的电话,

    “芊芊,花子在绥原?”

    苏芷芊,“花子跟你在一起?不是办完事就回去?她事情办完没?”

    苏禹敬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依旧不想跟张仕朴谈什么,因为这个人不值得信任。

    张仕朴道,“我昨把她的府门钉还给她了,涞北发生的事真的抱歉,我知道很让你失望,我,其实也没有脸跟你们见,我妹妹还在府门里,我师父不参与两仪阁之间的纷争,我就那一个妹妹,选择真的很痛苦,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多年的朋友,我怎么选都可能是错的,还好,你们都活着。栾安波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他现在替我做事。”

    张仕朴的声音满含愧疚。

    苏禹敬苦笑,一样的选择,她也经历过。

    她为了安休甫跟苏家断绝往来。

    可是现在呢?现在家,家没了。安休甫呢?毫不犹豫朝着她心脏上捅一刀。

    张仕朴问道,“苗花花的遗物是不是安休甫拿走了?如果是,你跟我一下细节,花子失踪与丢失的那些东西有关。”

    苏禹敬抿一下嘴唇,花子什么不重要,因为花子有花子的立场。而她没有,张仕朴欠她们姐妹三条命,这一笔账很清楚,不能一个不得已就一笔带过,

    “对不起,我不知道花子跟你了什么。苗花花的死,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我可以跟你那晚的细节,但是关于你安休甫拿走苗花花的遗物,我没有见过,也没进去过苗花花的房间。苗花花死后,我在电梯里见过成原希带着官时鸣和黎丽茹看房。”

    张仕朴嗯了一声,“我相信你。”

    栾安波的声音响起,“她半真半假敷衍你,苗花花的东西丢失的那晚,她和花子在一起,花子知道,没道理她不知道!”

    张仕朴,“无论如何,我欠花子的,这里有一枚完整的两仪符,是我师父跟叶如燕索要的,应该有些年头。我拿着也没什么用,还请你收下。”

    顿了顿,张仕朴继续道,“我把这个放在门口了,你要是有苗花花的线索,或者想起苗花花遗物去向,都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我再找些朋友,看看能不能通过其它方式找到花子,希望花子没事。”

    这声音落下之后,外面没了动静。

    屋内那条狗消失不见了,昏暗的客厅,更显压抑。

    阳台传来呜呜咽咽的风声。

    她走到阳台上,外面风有些大,把窗户往关一点。

    只是拉一下窗户,右手手指就传来钻心的疼。

    她捂着手,进了客厅,把右手上的两个胶布扯下来,中指指甲化脓了。

    拿着酒精涂抹一下,又用纱布把指头缠起来。

    之后举着右手呵呵傻笑。

    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能抓挠人,把指甲给劈了而不自知?

    这右手是见到安休甫时候,在安休甫腋下掐的时候劈掉的。

    她在掐安休甫时候,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带着怨气的。

    安休甫跟苏芷芊跑到了团子山,她也有气;安休甫给苏芷芊找了个很厉害的师父,她有气;安休甫跟苏芷芊逛吃街,她还是有气;自己追了安休甫一路,多么希望能半道上遇到安休甫,回到绥原三,才见到安休甫,她更有气,所以下手时候,根本没有留手!

    自己真的心理扭曲吧?在涞北连个笑脸都没有给安休甫,或者从安休甫杀了殷应方,她就没有给过安休甫一个真正的笑脸。

    自从安休甫回到绥原,跟自己真正开始接触,不就是从杀殷应方那开始的?

    所以安休甫去年离开时候跟自己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或者应该比去年离开时候更糟糕才对。

    这感情又不是酿酒,越久越香?况且就是酿酒,放任不管,那酒香只会随着时间变淡,越来越淡,越来越寡。

    苏禹敬又抬左手,左手三个指甲也没了,

    “你脑子不够数!真的不够数!”

    盯着左手指头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