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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银河三千
    七月七,青竹书院。

    众人看完了书信的内容,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郑

    他们此事与他们无关……

    信,还是不信?

    “周老弟,你怎么看?”葛生看向了周穆——论关系,周穆与晏生最熟悉。

    周穆看着书信,道:“晏生善于伪装,但很少谎……

    他既然在书信中言明此事与他们无关,那多半不是他们做的。”

    “嗯。”杨游在一旁思考,也有了一个逻辑,“他们下毒是没有道理的……

    要知道,这件事涉及到了‘老死’案。”

    “老死”案,不可能与晏生三人有关——他们最近才来圣都的。

    “那还会是谁?”亓鸿喃喃道。

    荀去忧想了一下,道:“首先,此事一定是农夫所为……

    而现在,有三方农夫露出了尾巴:

    晏生几人,不过他们是蜀川界的农夫,与‘老死’案没有联系。

    山海阁,他们向来只知打打杀杀,多半也与此事无关。

    那么,也就只剩下了……圣都这里原本的一伙农夫,献霜农夫。

    妖兽案与他们脱不了干系……那么,‘老死’案或许也与他们有关。”

    “嗯。”

    众人没有反驳,也赞同他的看法。

    “如此,还是要找到妖兽。”荀去忧接着道,这本来也是他们的重点方向。

    现在两个目标合一,一举两得。

    ……

    另一边,梦月楼。

    孟行水,陶言等“高官”的到来,自然也“惊动”了景雅雅。

    银河三千,问题便在梦月楼。

    孟行水此番来此,也将证物之一,摆在了景雅雅的面前。

    “这酒,是出自我们这里。”景雅雅看了一下酒坛的印刻,道。

    她想了想,让人取来几坛银河三千,并道:“酒,没有问题。”

    孟行水看着难以分辨的酒坛,道:“景将军,你们的酒是没问题……

    但有问题的酒,也是来自你们这里。”

    景雅雅与祖麓交情不浅,孟行水并未咄咄逼人,而是轻声细语。

    越是交情不浅,越是要“摘清”她们的嫌疑。

    所谓的嫌疑,是‘老死’案的嫌疑,而不是杀死高句丽饶嫌疑。

    死了,也就死了。

    “酒易手,人人皆可下毒……总不能还要我们盯着别人?”景雅雅很淡定,这毒又不是她们下的。

    陶言在一旁看着,突然插话:“景将军远了,你们是有动机的……

    朴三行和亲已成,你们敢杀了金大善,难不成还会放过他?”

    景雅雅蔑了一眼陶言,冷笑道:“死的是耶律修一,不是朴三校”

    陶言与景雅雅本就不是一个阵营,自然也不客气,怼了回去:“可这毒是下在酒里,朴三行当时也在场……

    耶律修一,他或许是被误杀了。”

    景雅雅笑看陶言:“毒又不是我们下的,毒谁与我们有何干系?”

    陶言冷笑连连,不再多嘴——狐家的狐彦,也是“老死”在梦月楼。

    这很难不让他起疑心。

    孟行水在二人间保持中立,他缓缓出声:“这酒,是谁酿的?”

    “并不清楚。”景雅雅摇了摇头,银河三千并无特殊标记。

    银河三千之所以限量供应,是因为其“来之不易”,工序复杂。

    其中,最后一道工序,由牡丹美人把关,负责加入她们特调的味道。

    银河三千,大体上是相同的——但千人有千味,也存在不少差别。

    比如,赵嫣然经手的银河三千,酒香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菊花味。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有明显的特点——大多是难以分辨的。

    被下了毒的这坛酒,大部分已经下肚了,而残余也用来检验。

    只是一个空坛,味道又不是很明显,景雅雅怎么可能知道是谁酿的?

    “银河三千开封之前难以分辨,我们放酒也是随意存取的。

    至于酒,是随缘发放。

    ……”

    寒衣作为梦月楼的“护楼”,背地里是这里的管事。

    她自然知道银河三千的“运营”。

    与青山不见类似的是,它也讲究“缘分”二字。

    但银河三千不记名,不问来人,不定时不定点地放于楼郑

    大多是在包厢中,是一个门槛。

    至于包厢中有没有酒,客人在推门之前也是不知道的。

    总之,“随缘”。

    “那……这酒谁放的,知道吗?”孟行水听完寒衣的明,又问道。

    寒衣摇了摇头,道:“也不确定……我,牡丹美人,楼中名伶都有可能。”

    牡丹美洒酒,自然不是缺这几个钱的,只是与云丛人之间的默契罢了。

    牡丹要名,云丛人要势。

    “等等……如果是高句丽人下的毒呢?”景雅雅面无表情地道,“为什么,你们认定是我们下的毒?”

    高句丽人?

    他们全死完了!

    陶言内心一阵腹诽,他很想反驳,但是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谈。

    “不是,我们只是例行问一遍。”孟行水道,“要记录在案卷。”

    景雅雅看了孟行水一眼,让寒衣将梦月楼中能放酒的人也喊来了。

    如果是楼中人,一问便知。

    ……

    “是我。”

    卢巧儿听完后站了出来。

    她面对众饶瞩目,表情淡然:“字五号房的酒,是我放的。”

    “字五号房里……是谁?”孟行水眯起眼睛,问了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他记得,朴三行等人初次来梦月楼的时候,她与其有过冲突。

    卢巧儿也是随缘放酒的,她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

    “是朴三协…”

    “什么……他?”卢巧儿嗤笑出声,她有些后悔,“我就不该放的。”

    孟行水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这个酒,毒死了他的人。”

    ‘老死’案案发时有雾,因为月华庭的行动很快,遮掩了下来。

    所以雾散时,大多数人只觉得有些怪异,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死得好!”

    卢巧儿闻言拍手称快,她并不知道死的人是谁,意味着什么。

    但,死的是朴三行的人。

    孟行水悄然观察着卢巧儿的反应——看起来,她的惊喜不似作伪。

    放酒的人找到了,但与她无关。

    “打扰了。”孟行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起身离去。

    这边的线索,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