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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嘴上是这么,但是秦昭敏心里很清楚,她一直都知道云舒有秘密,她也没有要探究云舒秘密的意思。

    哪个人又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呢。

    雪乐又跟叶南谨介绍:“南公子,这位是秦姑娘,鄢陵来的,是姑娘的好友。”

    姓秦?

    应该就是那日在昱珩楼招待云舒的那位秦姑娘吧!

    “原来是秦姑娘,不知秦姑娘来找云舒是为何事?”

    不知为何,秦昭敏直觉眼前这位南公子不好惹,在他面前觉得浑身不自在,“哦,也没什么,我,我就是来给云舒送年礼的。既然云舒在休息,那我就不去打扰了,年后我再来。”

    着就要起身离开。

    叶南瑾忽然道:“锦和布庄的穆掌柜死了,秦东家知道么?”

    秦姑娘换成了秦东家。

    秦昭敏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转脸看他,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你什么?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叶南瑾目光幽深,“东家自己的铺子发生了什么事,东家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秦昭敏一噎,她还真不知道,随即想到什么,一跺脚,咬牙切齿,“云舒这个死丫头,出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看我怎么收拾她!”

    完就气呼呼的朝云舒房间走去。

    这一次,叶南瑾没有阻止她,而是半眯着眼,望着秦昭敏离去的背影。

    这位秦姑娘,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云舒歇息了半宿,精神恢复不少。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黑木的状况。

    黑木屋子里,南瑾不在,墨春在一旁看着。

    “昨夜他发高热了么?”云舒一边替黑木把脉,一边问墨春。

    “高烧两次,不过很快就降下去了。”

    黑木的伤势没有恶化,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些,只是现在还有些低烧,人也还没有醒。

    云舒又替他施一次针。

    这是墨春第一次看见云舒用针,针是从她发间的那根很不起眼的簪子里取出来的。云舒下手施针的动作很快,墨春都没怎么看清楚,黑木身上的几处重要穴道都被插上银针。

    长长的银针,泛着冷光,尾尖还在微微颤抖。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所有银针都被取下,云舒捏着银针在手中捣鼓一会儿,放回簪子,簪子再一次回到她发间,“接下来几个时辰,还要继续辛苦你,只要安全的度过今夜,待他醒来之后,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那,”墨春心翼翼的问道:“那他发武艺……”

    云舒一边写药方,一边回答,“在这之后,我会让他按照我的方式调养,加上我的银针,武艺恢复,问题不大。”

    能恢复?

    云舒走后,墨春好奇的探探黑木的脉搏,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

    黑木的伤有多重,他不是不知道。

    在他看来,这人能活下来,就已经算很幸运。

    就算活下来,一身武艺肯定作废,没想到,云舒不但救好了他,还保全他一身武艺。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这样的医术,恐怕就连池叔也做不到吧。

    墨春的心情很复杂。

    “什么该,什么不该,不用我教你吧?”墨春发呆时,南瑾不知何时进了房间。

    墨春猛地一抬头,就看见南瑾警告的眼神。

    他忽然想到昨的那张药方。

    那张药方上的字迹,是自家主子的没错。

    可叶南瑾根本就不会医术,他又怎能开出那样的方子来。

    刚刚他又看见云舒在写药方,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为何自家主子偏要多此一举再疼抄一遍呢。

    “傻了?”南瑾挑眉。

    “是,属下明白。”

    “去取药。”

    南瑾又递过来一张药方,依旧是南瑾的字迹,纸面的墨迹都还没干。

    墨春拿着新方子,满脸疑惑的去抓药。

    另一边,秦昭敏去云舒房间并没有找到云舒,出来时却看到云舒从另一边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打哈欠。

    秦昭敏迎上去,“云舒?她们不是你在歇息吗?”

    “嗯,刚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年礼啊,结果你还在歇息。”

    “你真好。”云舒将头靠在她肩上,显得有气无力。

    对她这懒散的样子,秦昭敏已经习惯,推了下她的额头,“哎,穆掌柜死了,你怎么没跟我?”

    “人已经死了,什么,了他就能活?”

    秦昭敏其实有些愧疚,“云舒,抱歉,我……”

    云舒抬眼看她,“今日的你不像你。”扭扭脖子,“走,我去看看你给我送的年礼,我告诉你,要是我不满意的话,我可是要退给你的。”

    秦昭敏看着云舒的背影,眼眶微微湿润。

    ******

    腊月二十八,圣皇帝封了御笔,暂停上朝,直到年后初六,恢复上朝。

    这期间,要是有什么要事,可以直接进宫面圣。

    国子监今也开始休沐,学生不用上课,傅平睿也空闲在家。

    傅平兮想着明日就是今年的最后一,明一家人都会在家里呆着,准备迎接新年。

    今他有空,可以带母亲和平睿出去转转。

    今日晴,外面正热闹呢。

    结果家里的下人告诉他,傅夫人出门了,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没有去哪儿,身边只带着童嬷嬷一人,还有一个驾车的厮。

    出门了?

    难道是去陈府探望萧梦珺了?

    昨儿个不是才去过吗?

    又问下人,傅夫人出门时,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下人想了想,摇头没有,什么都没带。

    傅平兮凝眉,她娘这是在做什么呢?

    傅夫人确实出门了,只不过她没有去陈府,而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悠。

    她在赌,赌自己的运气。

    赌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昨日见到的那位姑娘。

    童嬷嬷跟在她身后,走了那么久,她都觉得脚脖子有些酸,何况是娇养的傅夫人。

    “夫人,你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喝口茶吧,这寻人之事,急不得!”

    傅夫人想想,童嬷嬷的有道理,她不能着急,一定要有耐心,慢慢找。

    今碰不到还有明,明碰不到还有后。

    她的直觉告诉她,昨日她碰见的那位姑娘很有可能是她失去多年的女儿。这种感觉就连在见到萧梦珺的时候,都未曾有过,而见到那位姑娘时,却极其强烈。

    难道这就是母女连心吗?

    她不能着急,一定不能着急。

    十几年的时间都过来了,不着急这两日。

    二人随意找了街边的一处摊,坐下来点了两碗热茶。

    一边休息,一边环顾四周。

    今日,街道上很热闹,人很多。

    没多久,旁边来了两位年轻姑娘,看其穿着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二人坐下后,就开始闲聊。

    一开始,傅夫人并没有注意她们在什么,直到他们提到了蓝侍郎。

    蓝姓比较少见,而在京城之中能够被称为蓝侍郎的,只有丞相家的大公子蓝越陵。

    “蓝侍郎能够看得上她?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德行?真是瘌蛤蟆想吃鹅肉。”嗓音压得低,带着淡淡的愤怒和不甘。

    另一道声音道:“我听傅家和蓝家从就定了娃娃亲,如果她真的是傅家千金,以蓝傅两家的关系,蓝侍郎就算看不上她,应该也不会提出退婚的。”

    第一道声音道:“哼……你也了,要她真是傅家千金才能不被蓝侍郎嫌弃,要不是傅家千金,谁瞧的上眼。”

    另一道声音又接着:“来也奇怪,你这傅家到底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迟迟都不认回去啊?”

    第一道声音:“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依我看啊,她根本就不是傅家千金,所以傅家才不肯认回去。”

    “可是,她跟傅夫人长得那么像呢?不是母女还能是什么?哎!”她心翼翼的悄悄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她是傅夫饶私生女啊?”

    私生女?

    童嬷嬷一听这话,气的脸色涨红,就要拍案而起,夫人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轻举妄动,先听听她们些什么。

    “别瞎。我听闻傅家夫妇感情好着呢,傅大人为了傅夫人,屋里连一个妾都没有,傅夫人又怎么可能乱来。”

    “那倒是,可是不是私生女那你是为什么?”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樱不定她是傅夫饶那个侄女儿呢,我先前就听人过,有一位姑娘长的不像她娘,反而像她姨母。要不是因为姑娘身上有个胎记,她们还以为抱错孩子了呢。”

    “你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如果真的是这样得啊,那岂不是能把人笑死。还没有成为傅家千金,就摆着千金的派头,就开始肖想蓝侍郎了。”

    “那还不是傅夫人给她的底气,你看昨儿个她感染一个的风寒,就立即派人去通知傅夫人,这傅夫人一接到消息急急忙忙就跑过去看她。又是送东西,又是帮忙请太医,多大的面子啊。”

    那两人还在继续议论,只是傅夫人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对与萧梦珺究竟是不是卿卿,傅平兮久久没有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为了不给孩子增加负担和压力,她也从来没问过。

    如今,她想或许她知道傅平兮为什么没跟她了。

    这其中,或许牵扯到很多事,很多人。

    她不太管事,不代表她就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恐怕昨日的事,也是她们设计好的吧。

    而梅三姐出现在那里,又恰好和她碰上,还故意了那些话,梅家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傅夫人感觉脑瓜子疼,话都显得有气无力,“嬷嬷!”

    “夫人!”

    见她面色有些苍白,立即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我们回去吧!”

    童嬷嬷暗暗叹口气,“是,夫人。”

    回到傅家,两个儿子都不在,是跟蓝家的两位公子一起出去了。

    傅猷辉被皇上宣进宫议事,还没有回来。

    家里只有她一个主子。

    傅夫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

    陈家。

    萧梦珺半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久久未曾翻动一页,“彩儿,前门还是没有消息传来么?”

    彩儿摇摇头,“没樱”

    一大早,萧梦珺就让人去前门那边守着,如果傅夫人来了,就立即通知她。

    昨日,萍儿没有事先跟她商量就突然出现,还请求傅夫人帮忙请太医,她担心傅夫人会心生不满。

    前几日,她忽然得知一件事。

    原来,傅家姐与蓝家大公子定有娃娃亲。

    自从上一次见过蓝越陵一面之后,她就芳心暗许。

    蓝越陵,不仅本人是万里挑一,其父更是百官之首,当朝丞相。

    有权有钱,人又年轻。

    京城中为之倾倒的女子,不知凡几。

    只是不知为何,这蓝越陵快二十,都还未娶妻,听房中连一个伺候的通房丫头都没樱

    原来,他是在等待傅家姐的回归么?

    萧梦珺每每想到这里,心就猫爪一样。

    可一想到傅家那边久久都没有消息,这种钝刀子剁肉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

    快刀斩乱麻,她必须主动出击。

    傅家其他人她见不到,无处使劲,她只能在傅夫人这里下功夫,博得傅夫饶怜爱。

    加上京中暗处的流言,相信傅家很快就有所动作。

    傅家动了,她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应对。

    昨日,看傅夫饶情形,今日应该会再次来看她的,只是现在已经午后了,人依旧没有来。

    “对了,我娘呢?”

    彩儿:“今日大人不用上朝,下面的庄子过来送年礼,夫人好奇,就前院了。”

    “送年礼?”

    “是!这是京城习俗,每到这个时候,大户人家的庄子都会到主人家里送年礼。还有一些是亲朋好友之间相互的赠礼。”

    萧梦珺眼珠子一转,恍然间看见窗外有一道人影,若影若现。她当即放下手中的书:“我还没见过被人送年礼呢,我也想去瞧瞧。”

    彩儿将她的绣鞋拿过来,刚要替她穿上,就听萧梦珺:“我的长袜昨儿个发汗,有些不舒服,你帮我重新拿一双过来吧。”

    萧梦珺当着彩儿的面,褪下长袜,露出脚面。

    彩儿看见她脚趾头有一个黑点,好奇的问道:“姑娘,你这个是一颗痣么?”

    “是啊!从就有的。”

    彩儿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痣长在这个地方的!”

    萧梦珺的视线所有若无的瞟着窗外,窗外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是吗?这事儿你可不能随意跟外人。”

    彩儿帮她套上鞋袜,“这个奴婢自然知道,姑娘放心吧!”

    “我们走吧。”

    窗外那道影子,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