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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狼来了
    朱柏当他放屁,压根就不理,骑上山坡,下了马,极目远眺。

    远处果然有河,蜿蜒而过,像一条黑色的蛇无声无息地游弋在草原上。

    白色的鹭鸶掠过水面优雅地没入河边的草地里。

    他深吸了一口青草香,躺下枕头望着天。

    天空碧蓝如海,长绒棉一般云朵慢悠悠地飘着,不着痕迹地变化着形状,跟地上慢悠悠移动吃草的羊群相映成趣。

    这才叫假期嘛。

    朱柏被晚春暖洋洋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闭上眼。

    七号跑累了,过来趴在朱柏身边。

    王托托也下了马,解了雁翎刀,坐在他不远处。

    王托托明显想跟朱柏搭话,却不好意思。

    朱柏闭着眼懒洋洋地说:“有什么想问就问,别吞吞吐吐。”

    王托托红了脸,结结巴巴:“谁想问你,我就好奇你是怎么让马儿跟着你出来。”

    朱柏看了他一样:“手心抹上盐粒啊。你不是蒙古人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王托托:“我虽然是蒙古族,可是我小时候也不需要放羊,还不都怪你爹,占了我们大元的大都,把我们赶了出来。”

    朱柏冷笑看着他:“历史好好学一学,那片地方本来就世世代代是汉人生活居住的地方。是你们先侵略我们,占了我们的家园。我们只是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王托托跳起来:“放屁。谁有本事谁就能得到,叫什么侵略。”

    朱柏:“哟哟哟,瞧瞧你这副样子。你还真是双标狗不要脸呢。你们蒙古人在中原屠城,杀人放火,甚至吃人都没错。凭什么汉族人把你们赶出去就有错了。蒙古人天生就是游牧民族,占了中原又不会经营,搞得民不聊生,二十年不到就被赶跑了。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鸠占鹊巢,不得民心,多行不义必自毙。”

    虽然听不懂“双标狗”是什么意思。

    但肯定不是好话!!

    “我打死你。”

    王托托喉咙里发出愤怒的狮子一般的咆哮声,朝朱柏扑了上来。

    朱柏现在躺着,他居高临下,地势有利。

    而且他身形比朱柏高大不少,只要骑在朱柏身上,朱柏压根就挣脱不出来。

    他就能按着朱柏打个满脸花。www..cc

    朱柏压根却没打算起来,直接伸脚一蹬,狠狠踹在王托托肚子上。

    王托托痛得滚到一边,抱着肚子半天都不出声。

    朱柏起来,拍干净身上的草叶,慢悠悠走过去,把雁翎刀一脚踢开,踩着他的胸口,阴森森地说:“要不是小爷还想在草原上多玩几天,现在就弄死你。”

    王托托被镇住了,大气不敢出,瞪着朱柏。

    朱柏:“立刻马上跟我道歉!!”

    王托托梗着脖子:“你有种就杀了我,我绝不会跟你个汉人杂种道歉。”

    朱柏扳着他的大拇指往后一拉。

    王托托立刻疼得满脸冷汗,却死死咬着唇不肯求饶。

    七号忽然狂吠起来。

    朱柏松了王托托,直起身一看。

    远处十几个灰色的细长身影在悄悄靠近。

    “草,有狼,而且还是狼群。”

    他算了算,他们在这个营地待了六七天了。

    按草原牧民的话,草原的狼找猎物是“横风三日,顶风三日,顺风三日”。

    狼群会现横着风向的方向上搜寻气味,闻到风中有适合的猎物气味后,就顶着风,向气味来源的方向追踪。

    也就是说,这些狼至少五六天前就闻到羊群的味道了。

    王托托爬起来一看也倒吸了一口气:“这么多,我们两个人也打不过。”

    朱柏问:“我的手铳呢?”

    王托托眼睛瞟来瞟去,不敢看朱柏。

    朱柏咬牙说:“特么的,你现在还怕我跑吗,你又不会用手铳,赶紧给我。不然等下我们两都得死在这里。”

    狼群已经很近了。

    朱柏能闻到随风飘来的狼群特有的腥臭味。

    七号已经咆哮着冲出去了。

    朱柏伸手:“快,如果你还想活命,想保住羊群的话,就把弓箭也给我。”

    王托托一咬牙,把那手铳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朱柏。

    朱柏:卧槽,原来你随身携带啊。难怪我找不到。

    他检查了一下手铳里面的弹药。

    王托托这会儿才后悔和害怕,往后连退几步:完了。刚才被他花言巧语欺骗。

    这会儿他要是给我一枪。我就只能躺在这里喂狼了。

    朱柏没理他,背上弓箭,跳上马,一夹马肚子,追着七号身后而去。

    那些狼没想到还有人敢冲过来,还有一只这么凶的狗,停下来,愣在那里。

    狼王个头足足比其他狼大了一倍,它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龇着牙朝朱柏靠过来。

    那腥臭味让人心惊胆战。

    马儿不安地后退,扬起蹄子去踢狼王。

    狼王灵巧躲开,却不进攻。

    朱柏注意到有几条在狼王悄悄往旁边跑了,看来是想从后面偷袭朱柏的马。

    狼王这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

    呵呵,这畜生还挺聪明的。

    朱柏冷笑。

    王托托从愣神中惊醒,也跳上马,赶上来,挥舞着雁翎刀,弯腰砍朱柏身后的狼。

    朱柏举起手铳,对着狼王就是一枪。

    “轰!!”

    那声音震耳欲聋。

    狼王胸口鲜血如注,应声而倒,嚎叫着在地上翻滚。

    血腥味合着硝烟的味道弥漫开来。

    其他狼吓得狂吠着,夹着尾巴,四散逃开。

    就连王托托都吓得不由自主调转马头想跑。

    “跑稳了。”朱柏对马儿说,然后松开缰绳,夹紧马背半蹲着,从背后拿过弓箭,张弓搭箭,微微右侧,凝神瞄准。

    “嗖”射中了一条。

    王托托大声喝彩:“好!!”

    朱柏再抽箭,再射,又中。

    如此一箭一条,一连射杀了四五条。

    见其他的狼已经跑到了射程以外,他才勒马停下,目送那些灰色的身影消失在绿油油的随风起伏的草里。

    “哇,你太强了。我以前看低你了。难怪我阿布会那么在意你。”王托托靠过来,一边惊叹,一边上上下下打量朱柏。

    骑射运动中的活物是很难的,因为几乎没有时间瞄准。

    “嗯。”朱柏闷声应了,转头目光灼灼盯住王托托,“今天我算是救了你跟你的羊群一命,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这孩子脑子不太好,就不知道吃不吃“知恩图报”那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