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坊二楼包厢里,马六看着跪在下面的赵山头,脸上的表情格外的阴森。
“既然赌了,就要按赌的规矩来。黄金房没有拿了赌资不还债的道理。”
赵山头抬头看向马六,眼眸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求六爷在宽限几日,等我翻身了,我一定把钱还给你。”
马六听到赵山头这话,微微挑眉,然后起身一脚踹在了赵山头的身上。
他居高临下的踩在赵山头的身上,眼神带着几分冷笑。
“还,你拿什么还我?连你赵山头的山头,都已经被拿去当赌资了,你靠什么翻身?”
赵山头听到马六这话,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恨意。
当初他就是被马六的人给串通好,才开始赌博的。
一开始他只是看着别人玩,并没有想要参与的想法。
可偏偏马六这人最是会装,给了他不少拈头。
一来二去的,赵山头就心生痒意,然后加入了赌博。
拈头是古撒赌徒时候,给的银子。
大多是懂得人,拉着不懂的人,围观赌博。
这时候为了把人拉入局,就会给不懂之人一些拈头。
有的是银子,有的是某一个赌坊的赌资。
因为是白来的,就相当于凭空多的钱。
所以自然是高兴,免不了会炫耀。
偶尔看别人赌的上头了,自己也会想要参与两把。
左右赌资都不是自己的,主打一个无本买卖。
然后就上了赌桌,一开始大多数都是赢的,这也是那些人做的局。
这赌博一旦开始,就没有松手的机会。
一来二去,就会彻底粘上。
一开始赢的那些也不是真实的。
而是给他拈头的人,和自己人串通好,然后输赢都在给那人手上。
赵山头就是这样被马六给带上这条路的。
马六是黄金坊的黄金童子,赌术高超,手下的客人也是富甲一方的存在。
赵山头的名字听着就很霸气,那是因为他手底下确实有几个山头。
可是如今这几年赌下来,早已经是血本无归,妻离子散。
马六之所以能够框骗到这么多人来赌博,就是因为他名气响亮。
外人只看到了他的风流潇洒,号令群雄,却没有看到他的黑心肠。
赵山头跪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响头,祈求马六给他一条活路。
但马六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既然你还不起,就把你妻儿拿来抵押。”
赵山头听到马六这话,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六爷,求求你,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肯定能赢…”
马六听到赵山头这话,忍不住冷笑。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实在是你太没用了。前前后后我借了你多少钱,你现在拿什么还我?就是你那妻儿,就算是全都卖掉,也不够给还赌资的。”
赵山头听到马六这话,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神色。
“我还…我还得起,还有我,还有我这条命,只要六爷再借我一点钱,我就一定能翻身。”
马六听到赵山头这话,缓缓的俯身看向他。
看着跪在地上软骨头的赵山头像心头生出几分畅快之色。
当初他还没有发迹的时候,赵山头曾经欺辱过他。
如今时过境迁,他马六成了黄金童子,花了这么多的功夫,就是要让赵山头倾家荡产,全家为奴。
赵山头看着马六眼眸中的冷笑,依旧不管不鼓想要从他手中借到钱来。
如今他已经输的倾家荡产,唯有再赌一把才能够翻身。
这也是唯一能够支撑他的想法。
“再让我借给你银子也不是不可以,你现在就立下字据,若是你还不起,到时候就拿你的妻儿抵债,而你自己则卖身为奴。”
赵山头听到马六这话愣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抹犹豫的神情。
卖儿卖女都可以,但是卖自己,他犹豫了。
马六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幽幽的叹了口气。
“当然了,你也可以不选择这条路,只要将你的妻儿卖掉,然后将剩下的银子还掉也可以。”
“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将剩下的银子还掉也挺难的,到时候还不掉,能不能保住你的手脚都是个问题。”
马六完这句话,就俯身拍了拍赵山头的脸。
曾几何时,赵山头也是平远城有头有脸的富商。
可如今在马六的面前就如畜生一般,毫无任何尊严。
他听出了马六话语中的冷意。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想将剩下的银子还完,都是痴人梦。
“我签,我签就按您的办。”
马六听到赵山头这话,伸手将桌子上的契约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将红泥扔了过去。
“行了,签字画押吧。”
桌子上的笔墨,但在签字的时候,却带着几分讨好的看向马六。
“那六爷,我现在就签,您看您能再借我二百两银子吗?”
马六听到赵山头这话,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然后让人拿来了二百两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签字画押,这些钱都归你。”
赵山头看着桌子上的银子,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他刚才只是试探着提出这么的银子,没想到马六竟然真的借给他这么多,要知道他现在可没有钱还给马六。
马六看着赵山头眉宇之间带着的窃喜,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可怜的神色。
死到临头了还在窃喜,就当是他给赵山头的买命钱吧,这样自己也能问心无愧。
赵山头手脚麻利的签下了契约,然后将那二百两银子满心欢喜的抱在了怀郑
“那六爷,我先下去玩了,谢谢你。”
马六看了一眼赵山头,点头示意对方离开。
赵山头直接从二楼下去,连黄金坊的大门都没出,就赌了起来。
站在二楼的马六,看着人群中兴奋的照山头,微微的叹了口气。
一直跟在马六身边的徒弟看到他这样,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解的神情。
“师傅,那赵山头是您的敌人,你怎么看到他这样,好像挺难过的样子。”
马六收回了视线,缓缓的坐在榴花木椅上。
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就是仔细看他的面相,早就呈现了惨死之相。
“我只是在看我们的下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