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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按部就班
    胜仗对如今的国民意义非凡。

    在被日满全面封锁前线消息的东北,能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喜报,池砚舟的心情都难掩激动。

    这场胜利打击了日本侵略者的嚣张气焰,坚定了全国军民坚持抗战的信心。

    “这场战役鼓舞了全民族的士气,改变了国际视听,消灭了日本侵略者的威风,歼灭了日军大量的有生力量。可惜东北大地难以争相报道,三千万同胞未能击掌相喝。”

    徐妙清心知此消息将唤醒民众蛰伏多年的抗日反满决心,只叹日满把控东北年数久已,出版、印刷、电台等等舆论口舌皆被其把控,难有广为流传的渠道。

    口口相传则易给民众带去危机。

    密侦、暗探遍布东北大地随处可见,讨论传播极有可能遭受其举报致使丧命。

    故而消息目前尚未广泛流传。

    “这是继长城战役、平型关大捷后的又一次胜利,最后的胜利也一定会属于我们。”

    池砚舟此言不仅仅给徐妙清听,亦是讲给父母在之灵。

    此刻没有派系,唯有家国!

    适当的兴奋过后两人都知战斗环境艰苦,徐妙清低声道:“兵力悬殊六倍之多,伤亡却相差五倍,胜利来之不易。”

    兵力多却伤亡大!

    抗战一事,任重道远。

    有关前线战事徐妙清也仅知这些罢了,聊完两人休息。

    第二日赶赴警察厅同金恩照再去宪兵队,依然在门岗将配枪卸下。

    今日审讯工作亦如昨日,日本浪人前来接受问询。

    所提供信息,同前日并无区别。

    池砚舟看着对面落座一位年轻宪兵,转而去看冲喜大河。

    “他早年是武士,奉之行有参与。”

    “看起来很年轻。”

    宪兵开口回答:“当年我十六岁,跟随叔父前来满洲。”

    “年轻有为。”

    寒暄两句池砚舟例行公事问道:“当年奉之行可有异常?”

    “是指?”

    “在你之前我们已经询问不少当事人,但没能得到具有价值的线索,你如今身为宪兵队成员,理应以队内事务为重,若有消息还望如实告知。”

    面前宪兵闻言稍有犹豫。

    冲喜大河见状道:“但无妨。”

    “当年在奉设计陷害东北军旅长公子,任务完成后由上面出头同东北军交涉,我等便闲来无事,有人提议假扮胡匪绑架奉富商家眷,索要巨额赎金。”

    这条信息在审讯中浪人都未提起。

    毕竟未曾实施,多年过去谁会放在心上。

    池砚舟又不便引导,字里行间容易留下隐患。

    好在面前之人年轻,又是宪兵队成员,将此信息出。

    听闻这个消息,池砚舟立马追问:“你们拿到了巨额赎金?”

    “这个计划没有进行下去,便被上面制止。”

    “你确定是没有实施,而非暗中实施你却不知?”池砚舟此言问的委婉,但意思不言而喻。

    绑架富商家眷所需人员不必太多。

    人越少,钱分的自然也就越多。

    且面前之缺年岁数不大,或许会被排挤在外。

    “上面严令禁止不可进行绑架勒索之事,且他们就算不想邀我入内,可我叔父当时德高望重岂能将他也排除在外?”

    如此来倒也有理。

    “你叔父现在何处?”

    “前几年病逝。”

    后又询问几句等到宪兵离开,池砚舟对冲喜大河道:“少尉,目前看来绑架勒索一事,或许另有隐情。”

    “但他方才的很明白,计划被叫停后没有继续实施。”

    “可金生恵太确实手握巨款。”

    “有没有可能整体计划被叫停,但金生恵太私下擅自行动?”金恩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池砚舟还在准备强势推理奠定基调,谁知金恩照语出惊人。

    一时间对方在池砚舟眼中都变得亲切起来。

    “队长言之有理!”

    冲喜大河沉吟思索道:“金生恵太私下行动?”

    “人在奉闲来无事,按照他的身手能力绑架一户人家妻儿,勒索一笔钱财并非难事。”池砚舟极为肯定金恩照的推断。

    “被绑架的人是谁?”冲喜大河问道。

    “这只怕唯有金生恵太知晓。”

    “那便没有证据。”

    “我等也是猜测。”

    池砚舟也不一口咬定就是如此,推理猜测罢了。

    集思广益!

    今日调查就此作罢,从宪兵队离开路上池砚舟道:“少尉虽不信队长推断,但属下认为可能性极大。”

    “是吗?”

    “金生恵太总不可能凭空变出钱来,再者也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给他送钱,当年浪人素质参差不齐,且为非作歹习以为常,不见得就会听从上面安排。”

    “我也正是出于这种考量。”

    “队长明察秋毫。”

    “但调查一事还应听从冲喜大河少尉的安排,我等将该之言出便可,不必强行坚持看法。”

    “属下受教。”

    冲喜大河等二人离开后,前去住田晴斗办公室。

    “课长,目前调查线索便是这些,金恩照怀疑金生恵太当年没有听从安排,私下独自进行绑架勒索行动。”

    “金生恵太从奉回来携带钱款一事能确定吗?”住田晴斗放下手中文件问道。

    “根据调查当年人员口供,此事千真万确。”

    “奉那段时间可曾有绑架消息传出?”

    “没有大规模的消息流传,或是苦主不愿四处招摇。”冲喜大河在金恩照、池砚舟面前,表现对此推理可信度不高。

    但如今面对住田晴斗,却做合理假设。

    被绑架对大户人家而言,非光彩之事。

    早年间若是名门望族家中女眷被绑,族中根本不会同意赎人。

    在其看来女眷单独被胡匪掳走,便已经是名节失贞,赎回家中反倒是丢人现眼。

    唯有以死方可明志!

    这种想法是时代糟粕,到今日则不会如此极端,可谁又会愿意让人知晓家中女眷被掳?

    人言可畏!

    风言风语便足以杀人。

    因此秘密将人赎回不动声色,乃是最正常的选择,所以奉没有此类消息流传,不表示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电报奉多做调查,看能否找到线索。”住田晴斗认为冲喜大河言之有理,决定深入调查。

    “是。”

    反观池砚舟、金恩照回到特务股后,因不能向盛怀安汇报此事,两人只能坐在一起独自商议。

    且今日本人对池砚舟新京调查一事的嘉奖令,也送至厅内。

    不过奖金先前已经下发,这次就没有另行奖励。

    金恩照对此有些羡慕,觉得池砚舟立功机会比自己还多。

    可这种借调新京的工作,他根本就难以参与,特殊性太强。

    看眼商议调查金生恵太一事没进展,金恩照转而道:“厅内这几日便会迎来治安部的工作视察,同行的应还有其他各部的官员,听阵仗不。”

    “怎么突然搞如此大规模的视察工作?”

    “背后定有深意,但与我等基层警员关系不大。”

    池砚舟很想同你确实没有干系,但于我事关重大。

    嘴上却问道:“我们后几日要不要穿警服上班?”

    “虽然这几日我们可能要经常去宪兵队,但也需着装整齐,免得留下不好印象。”

    “多谢队长提醒。”

    虽是特务股警员多执行隐秘任务,但面临工作视察也应穿着警服,体现统一且良好的面貌精神。

    等到下班收工从厅内离开前,池砚舟交代杨顺:“这几日穿警员制服,保持干净整洁。”

    “明白。”

    至于纪映淮的野味,池砚舟明早带来。

    昨日回去张婶已经离开未能处理,今早交代明日早上做好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