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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再无侥幸
    稳!

    此字来简单,做到却难。

    情报工作每每遇事往往千钧一发,又有几人能稳住。

    脖颈上丝线垂悬,利刃索命!

    饶是对敌作战多年富有经验的前辈,恐也难安如磐石。

    工作总是充满矛盾。

    面对皆是紧要关头凶险万分,却要求不急不躁稳如泰山。

    其考验非三言两语可言明。

    刻意锻炼坐在此处同徐南钦闲谈,实则池砚舟五内俱焚,仅能维持表面。

    内里之稳他尚欠缺火候。

    反观徐南钦言谈是顺利没有遇到额外阻碍,但看其面部眉眼之间多有劳累,可见这段时间他操劳颇多。

    “伯父忙碌也要注意休息,免得累坏身子。”

    “忙过这段时间就好。”

    “若有需要帮忙之处,伯父请直接同我讲。”

    “生意场上的事情你们都接触的少,也志不在此,我都发愁日后这些生意谁来接手。”徐南钦开玩笑似的道。

    池砚舟只能笑着道:“伯父正是年富力强,现在考虑这些问题为时过早。”

    “日后这些问题都要你们去考虑。”

    “是。”

    闲谈片刻让徐南钦早点休息,后则回去房间。

    见其进来,徐妙清随手指着地上礼盒道:“舒主任让我转交给你。”

    这礼盒内的东西并非贵重物品,而是走亲访友时常会买的东西。

    但此举无疑是提醒池砚舟,是否该给郑良哲打个电话。

    之前答应舒胜,可这几日太忙没顾上。

    虽仅仅过去几而已,可舒胜心中着急。

    毕竟新京现在于他便是龙潭虎穴,去之可能命丧黄泉,旁人不急他如何能不急?

    见状池砚舟道:“我知道了。”

    今夜躺在罗汉床上休息,心中担忧被抓之人情况。

    第二日出门时间稍早。

    毕竟心知今日会展开审讯工作,岂可怠慢。

    早早厅内等候。

    后盛怀安果然命令开始审讯,池砚舟跟随金恩照一同前往,未被阻拦便顺势进入审讯室郑

    昨夜分别关押,今日单独审讯,防止串供。

    首先被审讯人员看起来年纪很,仅有十几岁。

    面对审讯室内刑具目光之中隐含胆怯,池砚舟其实能理解,若你置身此处才会有最真切的感受。

    “你住在顾乡区通顺街?”盛怀安查看警员连夜书写资料,对其问道。

    可被捆绑之人没有开言。

    盛怀安并未在意继续道:“你同工明里三十号的许咸英是否见过面?”

    见其闭口不言。

    盛怀安将手中资料放下,语气渐冷:“根据走访调查许咸英得知,她常去顾乡区通顺街,再查便知乃是去你所在房屋内,你若不愿开口这些刑具通通都能给你尝试一番。”

    “我不认识。”少年声音沙哑。

    “你现在何必继续冥顽不灵?”

    “我真不知道。”

    “用刑!”

    金恩照早就摩拳擦掌等待命令,此刻上前开始用刑。

    参与刑审池砚舟并非首次,如今隐藏更好,心态也更加稳定。

    少年被残酷刑具施加于身,片刻后便惨不忍睹。

    哀嚎嘶吼响彻审讯室内。

    一时后少年用掉了三颗牙,已经满是鲜血的嘴勉强出言:“我。”

    浓稠的血顺着嘴巴流淌。

    两个字好似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池砚舟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对这位少年充满仇恨?

    他确实应该仇恨,选择开口便是叛徒!

    这乃是不争事实。

    但这恨意,却没有想象中来的那么猛烈。

    任谁站在这里看其经受一时酷刑虐待,恐怕都很难恨的那么汹涌澎湃。

    所以池砚舟才会,自己的心情没有办法去形容。

    潜伏工作凶险无处不在。

    此刻便已是万分凶险。

    可无人知晓池砚舟心中想法,见其松口金恩照将手中刑具扔掉,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胳膊。

    “见过许咸英吗?”

    “见过。”

    “给他漱口。”盛怀安根本就听不清,他满口血水的声音。

    凉水带出大量鲜血吐在地上,冰冷的刺激让口腔中的伤口发出哀鸣,年轻人忍不住的颤抖。

    “你什么身份?”

    “红党冰城市委外围人员。”

    “许咸英呢?”

    “她是红党冰城市委成员,负责组织、领导我们外围成员的活动。”

    “外围成员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所有外围成员都要求严格保密。”

    “你们的工作是?”

    “暗中发放传单,私下讲述日满暴行,偶尔也进行放哨工作。”

    “放哨?”

    “在特定时间于特定路口进行放哨,得见日满巡逻队伍或突发情况,便发出动静做出警示,但具体为谁放哨不得而知。”

    放哨工作他们知道的很少。

    而且时间、地点都不固定。

    因此没有办法提供更多情报。

    “其他事情一无所知吗?”

    “许咸英每月五号、十五号、二十五号会得到红党市委的最新指示,但具体是从何处得知我不知道,我仅是外围成员只能接触到许咸英。”

    “在接触的过程中,不曾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吗?”

    “许咸英有很丰富的工作经验,主要发展进步青年和进步人士,为红党市委发展和储备有生力量,她应当还接触过很多人,所负责的外围成员可能在三十个人左右,但我都没有见过面。”

    “就没有听她提及过一次吗?”

    “可能其中学生多一些。”

    作为外围成员他所能提供的线索确实不多,翻来覆去并没有太过有价值的内容。

    但却也了解到了不少信息。

    可见反满抗日组织在冰城的工作,是多方位的。

    “与你一同被抓来的人,是红党分子吗?”

    “他不是,只是我邻居。”

    可见警员在调查的过程中信息不是那么准确,所以抓捕的时候为确保无误,将不相干的人员也一并抓捕。

    “你同许咸英接触的次数不少,肯定有被你遗漏的细节,现在你回去好好想想,这对你非常关键。”

    盛怀安罢就让人将其带下去关押。

    同时开始审讯另一个人。

    虽然是邻居,但还是要审讯之后再看具体情况。

    这个审讯比较快,最后发现确实是不相干的人员,后也命人带下去关押。

    同时通知他家里人。

    拿钱来赎人。

    你是被冤枉的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你回去,进了警察厅的门不脱层皮可难出去,破财免灾已经算是好的。

    池砚舟从审讯室离开心中焦急。

    被抓人员果然是组织成员。

    且观盛怀安的摸样此前所得信息搜捕新阳区四处,应也是为抓捕许咸英,由此推断内鬼应当乃是在组织之郑

    而非国党。

    严军应是恰巧同许咸英所住范围较近,被牵扯进来。

    国党也不知警察厅特务股情况,为保险起见同样安排撤离。

    那么此刻开始任何侥幸心理都不可再有,组织必须要想办法解决目前的隐患,不然类似今日之事只会越来越多,且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