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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天灾人祸
    “报告。”

    “进。”

    “股长。”

    “究竟发生了什么?”

    金恩照故意狼狈而来便是寻求同情,可此刻盛怀安根本无意关心,公事公办。

    “属下带人于矿山之上开展调查,多找寻同刑大有关线索推进,昨日警员探听得知刑大曾经有几次独自进出废弃矿洞,属下认为应当是将废弃矿洞当做藏匿物品之地点,于是今日组织警员进去勘察。”

    此推断倒没有问题。

    废弃矿洞自是不用之物,寻常人谁会进入?

    且矿洞废弃最根本原因并非没有产能,而是内部坍塌导致。

    存在一定危险性,刑大作为矿工最为明白这个道理,进出何意?

    便是看中废弃矿洞的特殊性,当做藏匿情报的地点,合情合理。

    盛怀安闻言怒意减弱了些,开口再问:“为何突然坍塌?”

    “询问矿山负责让知,废弃矿洞偶有再次坍塌的情况发生,但这个废弃矿洞情况较为稳定,因此属下才决定冒险进入查找,谁知恰逢赶上坍塌。”

    “你确定是巧合?”

    “股长的意思是人为?”

    “你在现场负责指挥工作,现在你问我?”

    见盛怀安脸色又阴寒起来,金恩照急忙道:“坍塌时矿洞内没有炸药起爆的声音,同样没有机关等物,属下认为应该是巧合。”

    “应该?”

    “就是巧合!”

    金恩照此刻回忆确实没有发现疑点。

    且他不愿存在疑点,灾人祸非他人力可以抗衡。

    若是被敌人算计,那他之表现则存在重大问题。

    池砚舟此刻有些不合时夷开口:“我们秘密抓捕刑大一事,抗日组织应当还未察觉,便也不会提前做出如此安排,且控制矿洞坍塌时间且不借助炸药,是非常困难的。”

    股长、队长交谈本没有他话的份。

    可池砚舟却冒险开口帮金恩照解释,此举令他颇为感动。

    盛怀安略有深意的望了池砚舟一眼,此子城府比金恩照不知高了几何。

    帮忙开脱?

    盛怀安岂会相信。

    拉近关系、当面表现、收获人心才是真相。

    可偏他欣赏这样的举动。

    再看金恩照面色感动,盛怀安心中暗骂。

    你感动个屁!

    都快被人家给卖了。

    “矿山调查有何进展?”盛怀安询问调查情况。

    “属下猜测刑大在矿山应当是想要发展矿工,但具体发展的是谁,现在不得而知。”

    不得不警察厅特务股内警员,不是酒囊饭袋。

    虽组织提前得到信息,且还设计杀死警员,但真实目的也被猜的七七八八。

    “矿山负责人怎么?”

    “他不同意对矿工进行调查,每日产能必须要达标,上面给了硬性规定。且矿工如今难寻,因工伤死亡率过高,所以想要大批抓捕矿工并未被同意。”

    “可有嫌疑人?”

    “属下认为都有嫌疑。”

    底层百姓对日伪政府不满显而易见,让金恩照看来自然是各个具有嫌疑。

    可特务股要抓的并非普通百姓。

    若这些都要抓,那你干脆将冰城的人全部抓了,谁敢心中对日伪政府毫无怨言?

    若仅有几个嫌疑人,盛怀安大不了安排特务股这里用犯人去换。

    犯人做劳工服刑,倒也合理。

    可你全部都有嫌疑,别犯人压根就不够,就算是够矿山负责人也不会交换。

    熟练的专业工人和你送去的犯人,能相提并论吗?

    “你怎么看?”盛怀安突然对池砚舟问道。

    面对发问池砚舟并无吃惊,开口道:“属下同意队长的观点,刑大此人在矿山定然是暗中发展人员,但矿工文化程度参差不齐,且普遍较低,想来发展不顺。

    其次则是矿工比较抱团,若我们毫无证据抓人只怕引起抗议,最重要是担心矿山负责人为了工作,故意放任和组织矿工哗变,日本人很不愿意看到此类事情。”

    池砚舟先是肯定金恩照得对,他不否认刑大是在发展成员。

    可你现在没有证据,你能对矿工下手吗?

    从而表明这个立场关系。

    紧接着池砚舟道:“发展矿工无非是宣传拉拢,可矿工每日都要在矿山劳作,又能替他们完成什么工作呢?

    因此属下认为我们不如在矿山长期安排警员潜伏,只要确保矿工没有异动,那么发展与否其实毫无意义,他们每日照样是要下矿劳作,为我们满洲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建议!

    必须要有可行性。

    池砚舟目前给的建议便是如此,安排人潜伏矿山。

    确保没有异动则不算发展,若有异动反而被掌握线索,还可顺藤摸瓜。

    一举两得。

    再者对组织而言,暴露身份的潜伏警员,又有何用?

    变向可称之为保护伞!

    金恩照听闻此言心中暗道,谁负责此任务算是倒霉,潜伏矿山若是成为管理人员则还好,倘若假扮矿工那可是每日辛劳。

    盛怀安对池砚舟给出的建议较为满意。

    不露声色却可解决问题,至于潜伏警员是否受罪,这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你去安排。”

    “是。”金恩照急忙领命。

    盛怀安挥手示意两人离开,走出办公室金恩照便道:“多谢你今日帮我话。”

    顶着股长压力开口,他心知需要莫大勇气。

    “属下只是不忍看到队长为工作肝脑涂地,甚至险些丧命,却无法得到体谅,为此哪怕明知不讨喜属下也会开口。”

    “好!”金恩照用力拍打池砚舟肩膀,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盛怀安若是知晓他此刻还在感谢。

    只怕会颇为无奈。

    “人选问题队长的意思是?”

    “安排两名警员,分别假扮管理人员与矿工。”

    “杨顺?”

    “我会让他回来。”

    杨顺并未被压在坍塌矿洞之内。

    至于被安排的两名倒霉蛋是谁,便是此前安插进去的人,此刻不做撤离。

    人员身份组织尽数掌握,这二人便也难逃。

    倒是不会存在隐患。

    金恩照安排结束后,池砚舟陪同他前去医院做伤口消毒和包扎处理。

    此刻时间较晚,警察厅内医务室早已下班。

    在医院找寻护士便可处理,无需医生。

    额头伤口仅是一处,身上另有伤痕可见当时情况危急。

    “队长这一身伤痕,真应当让股长看看。”

    “不提也罢。”

    “劳苦功高。”

    “何功之樱”金恩照虽言语谦虚,但可见很是受用。

    俗话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便是蠢理。

    俗语中包含的为人处世之道,那都是经历过千百年来的沉淀和实践,基本上不会有太大出入。

    今日金恩照对池砚舟更为亲密。

    殊不知他不在的日子里,池砚舟同盛怀安已经在暗中考虑,如何取而代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