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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托梦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是了。

    赵大山恨不得抽自己一爪子,叫你昨儿晚上“督促”它们修炼!

    这下好了,它们一下子就开智了。

    他自个儿都还欠着山长一份束脩呢,这下好了,一次多欠了三份。

    这得是多大一笔钱啊!

    赵大山感觉自己真的身负一座大山了。

    “对了,它们叫什么来着?”宋玉善问。

    既然开了智,就要上学,得有个称呼。

    “大黑,二黑,小黑。”赵大山指着三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三条狗,有气无力的说说:“脑袋大的是大黑。”

    大黑昂了昂下巴。

    “耳朵尖的是二黑。”

    二黑抖了抖耳朵。

    “尾巴短的是小黑。”

    小黑摇了摇尾巴。

    赵大山看它们欢快的样子,闭了闭眼:

    “山长,真的不能让它们自己赚钱付束脩吗?”

    他还想努力争取一下。

    “你是它们的主人啊。”宋玉善说。

    赵大山果断摇头:“不,我不是它们的主人,从今天起,我赵大山和三黑断绝关系,请您把欠账记它们自个儿头上吧!”

    三黑开了智,已经能听懂了,齐齐看向他,歪了歪脑袋:“汪?”

    “你们别怪我,我上有老,不能下还有小了,你们已经是成年的狗子了,得学会离开家自己讨生活了。

    反正以后,咱们各过各的,我放你们自由,你们的束脩,自个儿想办法!”

    赵大山无情的说。

    都是开智了,怎么能还要它养?坚决不可能!

    他还得给娘养老呢,可没有多的钱给狗子们交束脩!

    反正现在也不用狗子们帮着捡看家、捡猎物了。

    宋玉善:“……”

    她已经感受到赵大山的幽怨了。

    “罢了,那就记它们自己头上了。”宋玉善说。

    赵大山立马高兴起来。

    “不过你也要说话算话,从今以后,你不是它们的主人,它们也不是你的所有物了,你们都是妖怪学院的学生,大家都是一样的。”宋玉善说。

    赵大山点头如捣蒜。

    三狗开了智,妖怪学院的学生数量达到了九个之多,终于像是个小班级了。

    宋玉善也大有收获,一晚上得了3点功德,功德压力缓解了不少。

    用完早膳后,妖怪们回学院上学,宋玉善则去藏书楼学习阵法。

    刚看了没多久,师姐就找来了。

    “庆余堂的老掌柜又来了?”宋玉善去了前头的偏殿,果然看到了那老头儿。

    还不是他一个人,后面还有三个修士。

    都是凝气境初期,年纪看着也不小了,估计得有三十岁往上。

    “宋前辈!”

    看到她出来,余庆连忙带着徒弟们迎了上去,热切程度,和上次有天壤之别。

    “当不得您一声前辈!”宋玉善连忙说。

    她修为与他们相当,年纪又比他们小,这也太客气了。

    客气的宋玉善都感觉有点来者不善了。

    “您这话说的,在纸扎这一道上,您便是前辈!”余庆笑着说。

    宋玉善越发觉得不对了:“余掌柜,我听师姐说了,您是想来上纸扎课的。只是我这一时还腾不出时间去考纸扎术的资格幡,所以怕是没法儿教了!”

    “资格幡是给凡人看的,我们修士之间哪用得着这个!”余庆理直气壮地说。

    “……”宋玉善无奈:“您上回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那是老朽愚昧,还请前辈教教我们吧!”余庆说。

    这是真拉下脸来求了。

    宋玉善心想,这不至于吧!

    余庆开的庆余堂都快垄断临江郡的纸扎生意了,虽说也就余庆一个纸扎术小成了,但是小成的纸扎术,做些鬼魂用得上的纸扎已经完全够用了啊。

    本就是修行天赋不佳,难有寸进,才专研纸扎术谋生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谋生手段了,怎么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来求她?

    她也懒得拐弯抹角了:“掌柜为何这么着急?”

    “您不教,我们这些做纸扎生意的,就快活不下去了。”余庆哭丧着脸道。

    “为何?”宋玉善很是惊讶的问。

    “为何前辈您真的不知道吗?”余庆叹了口气,幽怨的看着她:

    “年后,好些老主顾来店里买纸扎,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金银元宝,他们都不要了,却要买什么鬼币。

    我们也是拿香烛找了许多鬼,才弄清楚原委,找上您的。

    您不是说也要开课教纸扎吗?我们也不学多的,只求您把这鬼币的做法教给我们。

    要多少钱的学费,您只管说!”

    余庆也算是临江郡城纸扎行业的龙头老大了。

    但在修士之中,他不过是个没天赋、没前途的底层修士罢了。

    对别的一样天赋不佳,学纸扎术的修士,他能硬气,但对拥有年轻凝气中期修士的甘宁观却不敢造次。

    是的,他忌惮的其实并不是宋玉善,而是刚升了阶,身份牌上又缀了一块玉石的秦缘。

    没办法,修士与修士之间的争斗,郡城的律法也管不着,那就是看谁有本事了。

    宋玉善听他说到鬼币,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不会是有鬼给家人托梦,让他们烧鬼币下去吧?”

    余庆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他知道时也惊呆了。

    事实上,他虽然做着纸扎营生,但是和鬼打交道却并不多。

    一个是城中夜间也不许鬼游荡,难有看到鬼的时候,一个是成了鬼,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了,身无长物,依赖阳世供养,没有打交道的必要。

    他的天眼术也只是入门,没有去过阴世,对阴世的了解还停留在过去从典籍上看到的三言两语。

    只知道纸扎对鬼魂来说,是很重要,很得用的东西。

    要不是这次出了问题,他寻鬼来问,还不知道现在的阴世,已经大变样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宋玉善,这位小地方来的,如今在甘宁观门下的年轻修士。

    正是查了宋玉善,他才把她跟那日上门狂妄的说自己纸扎术已经圆满,能教他到大成的女修士对上号。

    宋玉善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郡城的书局开的太顺遂了,她都没想到,还能闹出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