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空气传来迷人的花香,弱柳随风浮动,丝丝的小雨润湿了大地,跌落在湖面上泛起点点涟漪,穿着淡蓝色长裙的江南的女子撑着一把把油纸伞,优雅的从他们身旁经过。
“好美啊!”平安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烟雨朦胧更衬江南的精致,仿佛似一幅色彩绚丽的画。
“这有什么,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到这转转,我可是对这很熟的。”林殊抬头挺胸,就差在脸上写着快夸我吧。
平安却不领情,“先吃饭再说。”她琢磨着映雪身子薄弱,吃了那么多天的野味,也该给她换换口味,况且一路上她肯定没有睡好,还是先找个地让映雪好好休息。
林殊赶紧赔笑,“对对,我先给你们找个地吃饭休息。”
他在脑中一思索,倒还真没想出什么好地儿,以前他和少主来江南时,由于自己年幼,整天想的都是哪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少主又很照顾他,所以他从不记地方。想到这他就觉得自己小时候真不懂事,竟然让少主照顾他。
“悦来客栈。”顾云天打断他的回忆,林殊感激的冲着他一笑。
“对,就是悦来客栈,咱们去那吧。”说完他走到顾云天面前,看似在询问少主是否同意自己的观点,实则是问悦来客栈的路怎么走。
顾云天扫了一眼平安,果真是儿大不中留啊,也不揭穿他,小声为他指明了路线。
慕映雪坐在椅子上痴痴的看着手中的玉佩,那块玉身上有一道浅浅的赤色,翠绿色的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芒。
“慕,”顾云天端着一些饭菜推门而进,等他们到了悦来客栈,慕映雪说自己想休息一下便回到房间,他不放心遂点了一些菜端到她的房间,不料推门却见她的神情又似悲哀又似甜蜜,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白皙上的手盛着一枚精致的玉佩,他的心头狂跳,快速的走到她的身旁。
“这是什么?”顾云天拿起她手中的玉佩大声质问,他至死都不会忘记这个玉佩,它曾悬在最疼爱他的师兄的腰上,陪他师兄度过拜师学艺时的青葱岁月,陪他师兄痛饮沙场上的鲜血,或许也陪他师兄度过了最后的生命,他无法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玉佩为何在她手里,或许,或许,顾云天的心中涌出一个令他兴奋的猜测,或许师兄没有死,他还好好的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你知道它是什么?”慕映雪惊讶的看着他。
“我怎么不知道它?”顾云天抚摸着那枚玉佩,他熟悉它的每一条纹路,甚至知道玉佩上的斑驳的痕迹是怎样造成的。“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慕映雪的眼眶变得湿润。
“他,”顾云天倏然住口,按照师门规定,他们不得告诉任何人师从何处,也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自己师兄弟的情况,他犹豫片刻,“我俩是结拜兄弟,所有我才知道这枚玉佩是他的。”
“你撒谎!”慕映雪指着他喊道,苏立轩可从来没有向她讲过顾云天是他的结拜兄弟。
“你到底是谁?”顾云天眯着眼睛,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我是谁?”慕映雪惨笑,“我都不知道我是谁,又怎么告诉你我是谁呢?”
“慕映雪,”顾云天联系她以前的所作所为以及父亲的表现,“你是映雪公主!”他用肯定的语气说。
“映雪公主?”慕映雪露出一丝讥讽,“没想到还有人记得那小小的公主?不过你认错了,我不是映雪公主,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
顾云天试图从她的眼睛看出她的情绪,却只看到她朦朦胧胧的眼眸,顾云天愣住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清亮的眼神被薄雾所掩盖,再也看不出她的情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里,慕映雪已然变成他不熟悉的模样。
慕映雪在他愣神的时候快速抢过玉佩,将它紧紧护在怀里,冰凉的玉身就像她苏哥哥的尸体,妖艳的血色又一次染红了她的双眼,她的嗓子仿佛被人掐着,痛到无法呼吸。
“你是映雪公主对不对?”顾云天看到她这样的动作,语气变得肯定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也只有一个慕映雪如此,如此珍重他的东西,事情变得明朗起来,她能进孤雪山庄,她能够得到父亲的照顾,她对往事的执着以及怨恨都有了解释,甚至,她连救他都……
顾云天抿紧嘴唇,他不想在想下去,他有些自嘲道,没想到他顾云天也有逃避现实的这一天。
“我不是!”慕映雪大吼,眼泪滑过她的面颊,她不是,那个慕映雪已经死了,她己经彻彻底底的死了,她不是,慕映雪掩面而泣。
“你为什么会,”会变成这副模样?顾云天无法将这句话问出口,作为一个女子,尤其是亡了国的公主,她该受了多少苦?
对于慕映雪,他有着深刻的印象,她和师兄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了,在梅花谷中,师兄长给他讲他们之间的故事,令他对那个公主好奇不已。
后来他流浪于江湖时,也听到很多关于映雪公主的传闻,她是天下最美艳的公主,也是皇家最受宠的公主,受宠到什么程度呢?相传她的父皇打算将皇位传给她,这样的传言多不可数,但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与师兄苏立轩的爱情,为此他还特意飞往皇宫见了她一面。
当时她正与师兄嬉闹,她穿着一袭粉色长裙,长发飘飘,画着淡梅妆,娇俏可人,他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师兄将她紧抱在怀里,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郎才女貌,果然极其般配。
再后来,他被小人偷袭,不得不闭关修炼,谁曾想到短短两年,慕国竟然变成了历史,新的国家已然成立,他的师兄战死在沙场上,而慕映雪穿着一身血红嫁衣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就为了这件事情,他还和他的父亲大吵一架,他责怪他的父亲没有救他的师兄,尽管他知道庄规不可违,但是那是他的师兄啊,那是最宠他的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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