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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佛笑加罗
    第五百零五章 武功大进

    说也奇怪,郭靖觉得李青并未教他一手半脚武功,然而他日间练武之时,竟尔渐渐身轻足健。

    半年之后,本来劲力使不到的地方,现下一伸手就自然而然的用上了巧劲:原来拚了命也来不及做的招术,忽然做得又快又准。江南六怪只道他年纪长大了,勤练之后,终于豁然开窍,个个心中大乐。

    每天接郭靖上崖的任务也被李青交给了马钰,郭靖每晚上崖时,那马钰往往和他并肩齐上,指点他如何运气使力。直至他无法再上,马钰才攀上崖顶,用长索带他上去。李青知道马钰这是在传郭靖全真教,金雁功,便也不理会,江南七怪的轻功差了些,全真教的金雁功还不错,传了也就传了吧,李青每日只教郭靖九阳神功。

    时日过去,郭靖不但越上越快,而且越爬越高,本来难以攀援之地,到后来已可一跃而上,只在最难处方由马钰用索吊上。

    又过一年,离比武之期已不过数月,江南六怪连日谈论的话题,总离不开这场势必轰动天下豪杰之上的嘉兴比武。

    眼见郭靖武功大进,六怪均觉取胜极有把握,再想到即可回归江南故乡,更是喜悦无已。然而于这场比武的原因,始终不向郭靖提及。

    这天一早起来,南希仁说道:“靖儿,这几个月来你尽练兵器,拳术上只怕生疏了,咱们今儿多练练掌法。”

    郭靖点头答应。众人走到平17日练武的场上,南希仁缓步下场,正要与郭靖过招,突然前面尘烟大起,人声马嘶,一大群马匹急奔而来。

    牧马的蒙古人挥鞭约束,好一阵才把马群定住。马群刚静下来,忽见西边一匹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红马猛冲入马群之中,一阵乱踢乱咬。马群又是大乱,那红马却飞也似的向北跑得无影无踪。片刻之间,只见远处红光闪动,那红马一晃眼又冲入马群,捣乱一番。众牧人恨极,四下兜捕。但那红马奔跑迅捷无伦,却哪里抓得住?顷刻间又跑得远远地,站在数十丈外振鬣长嘶,似乎对自己的顽皮杰作十分得意。众牧人好气又好笑,都拿它没有法子。待小红马第三次冲来时,三名牧人弯弓发箭。那马机灵之极,待箭到身边时忽地转身旁窜,身法之快,连武功高强之人也未必及得上。

    六怪和郭靖都看得出神。韩宝驹爱马如命,一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神骏的快马,他的追风黄已是世上罕有的英物,蒙古快马虽多,却也少有其匹,但与这匹小红马一比,却又远远不及。他奔到牧人身旁,询问红马来历。

    一个牧人叫道:“这匹小野马不知是从哪处深山里钻出来的。前几天我们见它生得美,想用绳圈套它,哪知道非但没套到,反而惹恼了它,这几日天天来捣乱。”

    一个老年牧人神色严肃,说道:“这不是马。”

    韩宝驹奇道:“那是甚么?”

    老牧人说道:“这是天上的龙变的,惹它不得。”

    另一个牧人笑道:“谁说龙会变马?胡说八道。”

    老牧人说道:“小伙子知道甚么?我牧了几十年马,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畜生?……”说话未了,小红马又冲进了马群。

    马王神韩宝驹的骑术说得上海内独步,连一世活在马背上的蒙古牧人也自叹勿如。这时见红马又来捣乱,他熟识马性,知道那红马的退路所必经之地,斜刺里兜截过去,待那红马驰到,忽地跃起,那红马正奔到他的胯下,时刻方位扣得不差分厘。韩宝驹往下一落,准拟稳稳当当的便落在马背之上,他一生驯服过不知多少凶狠的劣马,只要一上马背,天下更没一匹马能再将他颠下背来。岂知那红马便在这一瞬之间,突然发力,如箭般往前窜了出去,他这下竟没骑上。

    韩宝驹大怒,发足疾追。他身矮腿短,却哪里追得上?蓦地里一个人影从旁跃出,左手已抓住了小红马颈中马鬣。那红马吃了一惊,奔跑更快,那人身子被拖着飞在空中,手指却只是紧抓马鬣不放。

    众牧人都大声鼓噪起来。

    江南六怪见抓住马鬣的正是郭靖,都不禁又是惊奇,又是喜欢。

    朱聪说道:“他哪里学来这般高明的轻身功夫?”

    韩小莹说道:“靖儿这一年多来功力大进,难道他死了的父亲真的在暗中保佑?又难道五哥……”

    他们怎知过去两年之中,李青每晚在高崖之顶授他呼吸吐纳之术,虽然未教他半点武艺,但所授的却是上乘内功。

    张无忌当年在深谷中花了数年时间将九阳神功练到极高的境界,一出场便震惊各大高手,后来学了乾坤大挪移后,更是神功大成,郭靖虽然才学两年,但是武功也有所小成,威力绝伦。

    郭靖每晚上崖下崖,又有马钰教他全真教轻功“金雁功”,算的上是一个小高手了。

    朱聪、全金发和韩小莹也教郭靖轻功,所以见郭靖轻功厉害,也不以为意,六怪自也只是时感意想不到的欣慰而已,绝未察觉其中真相。

    这时郭靖见那红马奔过,三师父没有擒到,飞身跃出,已抓住了马鬣。

    六怪见郭靖身在空中,转折如意,身法轻灵,绝非朱聪和全金发、韩小莹所授轻功,这才知道郭靖定是另有所师。

    六怪见郭靖身在空中,转折如意,身法轻灵,绝非朱聪和全金发、韩小莹所授轻功,这才知道郭靖定是另有所师。

    六人面面相觑,无不诧异之极。只见郭靖在空中忽地一个倒翻筋斗,上了马背,奔驰回来。那小红马一时前足人立,一时后腿猛踢,有如发疯中魔,但郭靖双腿夹紧,始终没给它颠下背来。

    韩宝驹在旁大声指点,教他驯马之法。那小红马狂奔乱跃,在草原上前后左右急驰了一个多时辰,竟是精神愈来愈长。众牧人都看得心下骇然。

    那老牧人跪下来喃喃祈祷,求天老爷别为他们得罪龙马而降下灾祸,又大声叫嚷,要郭靖快快下马。

    但郭靖全神贯注的贴身马背,便如用绳子牢牢缚住了一般,随着马身高低起伏,始终没给摔下马背。

    韩小莹叫道:“靖儿,你下来让三师父替你吧。”

    韩宝驹叫道:“不成!一换人就是前功尽弃。”他知道凡是骏马必有烈性,但如被人制服之后,那就一生对主人敬畏忠心,要是众人合力对付,它却宁死不屈。

    郭靖也是一股子的倔强脾气,被那小红马累得满身大汗,忽地右臂伸入马颈底下,双臂环抱,运起劲来。他内力一到臂上,越收越紧。小红马翻腾跳跃,摆脱不开,到后来呼气不得,窒息难当,这才知道了真主,忽地立定不动。

    韩宝驹喜道:“成啦,成啦!”

    郭靖怕那马逃去,还不敢跳下马背。

    韩宝驹说道:“下来吧。这马跟定了你,你赶也赶不走啦。”

    郭靖依言跃下。那小红马伸出舌头,来舐他的手背,神态十分亲热,众人看得都笑了起来。

    一名牧人走近细看,小红马忽然飞起后足,将他踢了个筋斗。

    郭靖把马牵到槽边,细细洗刷。他累了半天,六怪也就不再命他练960武,各存满腹狐疑。

    午饭以后,郭靖来到师父帐中。

    全金发问道:“靖儿,我试试你的开山掌练得怎样了。”

    郭靖说道:“在这里吗?”

    全金发说道:“不错。在哪里都能遇上敌人,也得练练在小屋子里与人动手。”说着左手虚扬,右手出拳。

    郭靖照规矩让了三招,第四招举手还掌。

    全金发攻势凌厉,毫不容情,突然间双拳“深入虎穴”猛向郭靖胸口打到。这一招绝非练武手法,竟是伤人性命的杀手绝招,双拳出招狠辣,沉猛之极。郭靖急退,后心已抵到蒙古包的毡壁。他大吃一惊,危急中力求自救原是本性,何况他脑筋向来迟钝,不及转念,左臂运劲回圈,已搭住全金发的双臂,使力往外猛一甩。这时全金发拳锋已撞到他的要害,未及收劲,已觉他胸肌绵软一团,竟如毫不受力,转瞬之间,又被他圈住甩出,双臂酸麻,竟尔荡了开去,连退三步,这才站定。

    郭靖一呆之下,双膝跪地,叫道:“弟子做错了事,但凭六师父责罚。”他心中又惊又惧,不知自己犯了甚么大罪,六师父竟要使杀手取他性命。

    柯镇恶等都站起身来,神色严峻。

    朱聪喝道:“你暗中跟别人练武,干嘛不让我们知道?若不是六师父这么相试,你还想隐瞒下去,是不是?”

    郭靖急道:“只有哲别师父教我射箭刺枪。”

    朱聪沉着脸说道:“还要说谎?”

    郭靖急得眼泪直流,说道:“弟子……弟子决不敢欺瞒师父。”

    朱聪说道:“那么你一身内功是跟谁学的?你仗着有高人撑腰,把我们六人不放在眼里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