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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跳梁小丑
    第四百七十七章 调皮阿紫

    段正淳越等越焦急,他原无伤她之意,只是见她小小年纪,行事如此恶毒,这才要惩戒她一番,倘若淹死了她,却于心不忍。

    褚万里水性极佳,原可入湖相救,偏生被渔网缠住了无法动弹。

    乔峰不识水性,也是无法可施。

    木婉清和阿朱虽然会水,但是救人却是不行的。

    李青知道阿紫只是调皮罢了,并无大碍,现在指不定正憋着气呢,一点事业没有。段正淳却是担心不已,大声叫道:“阿星,阿星,快出来!”

    远远竹丛中伟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什么事啊?我不出来!”

    段正淳叫道:“淹死人啦,快出来救人。”

    那女子叫道:“是不是你淹死了?”

    段正淳叫道:“别开玩笑,我淹死了怎能说话?快来救人哪!”

    那女子叫道:“你淹死了,我就来救,淹死了别人,我爱瞧热闹!”

    段正淳急道:“你来是不来?”频频在船头顿足,极是焦急。

    那女子说道:“若是男子,我就救,倘是女子,便淹死了一百个,我也只拍手喝采,决计不救。”话声越来越近,片刻间已走到湖边。

    李青等人向她瞧去,只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一支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嘴角边似笑非笑,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

    听了她的声音语气,只道她最多不过二十一二岁,那知已是个年纪并不很轻277的少妇。她身上水靠结束整齐,想是她听到那中年人大叫救人之际,便即更衣,一面逗他着急,却快手快脚的将衣衫换好了。

    段正淳见她到来,十分欢喜,叫道:“阿星,快快,是我将她失手摔下湖去,那知便不浮上来了。”

    那美妇人可不就是阮星竹么,她笑着说道:“我先得问清楚,是男人我就救,若是女人,你免开尊口。”

    段正淳跌足道:“唉声,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你别多心。”

    阮星竹哼了一声,说道:“哼,小姑娘怎么了?你这人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七八十岁的老太婆都是来者不……”她本想说“都是来者不拒”,但一瞥眼见到了李青和乔峰他们,脸上微微一红,急忙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嘴,这个“拒”字就缩住不说了,眼光中却满是笑意。

    段正淳知道阮星竹的性子,在船头深深一揖,说道:“阿星,你快救她起来,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阮星竹说道:“当真什么都依我?”

    段正淳急道:“是啊。唉,这小姑娘还不浮起来,别真要送了她性命……”

    阮星竹说道:“我叫你永远住在这儿,你也依我么?”

    段正淳脸现尴尬之色,道:“这个……这个……”

    阮星竹说道:“你就是说了不算数,只嘴头上甜甜的骗骗我,叫我心里欢喜片刻,也是好的。你就连这个也不肯。”说到了这里,眼眶便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乔峰和阿朱对望一眼,均感奇怪,这一男一女年纪都已不小,但说话行事,却如在热恋中的少年情侣一般,模样样却又不似夫妻,尤其那女子当着外人之面,说话仍是无所忌惮,在这旁人生死悬于一线的当中,她偏偏说这些不急之务。

    段正淳叹了口气,将小船划了回来,说道:“算啦,算啦,不用救了。这小姑娘用歹毒暗器暗算我,死了也是活该,咱们回去吧!”

    阮星竹侧着头,说道:“为什么不用救了?我偏偏要救。她用暗器射你吗?那好极了,怎么射你不死?可惜,可惜!”嘻嘻一笑,陡地纵起,一跃入湖。她水性当真了得,嗤的一声轻响,水花不起,已然钻入水底。跟着听得喀喇一响,湖面碎裂,那阮星竹双手已托着阿紫,探头出水。

    段正淳大喜,忙划回小船去迎接。段正淳划近阮星竹,伸手去接阿紫,见她双目紧闭,似已气绝,不禁脸有关注之色。

    阮星竹喝道:“别碰她身子,你这人太也好色,靠不住得很。”

    段正淳在李青他们面前只觉得很没面子,佯怒道:“胡说八道,我一生一世,从来没好色过。”

    阮星竹嗤的一声笑,托着阿紫跃入船中,笑道:“不错,不错,你从来不好色,就只喜欢无盐嫫母丑八怪,啊哟……”她一摸准那少女心口,竟然心跳已止。呼吸早已停闭,那是不用说了,可是肚腹并不鼓起,显是没喝多少水。阮星竹熟悉水性,本来料想这一会儿功夫淹不死人,那知这少女体质娇弱,竟然死了,不禁脸上颇有歉意,抱着她一跃上岸,道:“快,快,咱们想法子救她!”抱着阿紫,向竹林中飞奔而去。

    段正淳俯身提起那渔人,向李青和乔峰说道:“李贤侄,这位朋友,且先稍后片刻,多有失礼了。”

    乔峰见他气度雍容,眼见那少女惨死,仍如此镇定,心下也暗暗佩服,说道:“在下契丹人乔峰,受了两位朋友的嘱托,到此报一个讯。”

    乔峰之名,本来江湖上无人不知,但他带上‘契丹人’三字,开门见山的自道来历。段正淳本来对乔峰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却不知道契丹人里面怎么也有一个乔峰,也许是同名吧,问道:“奉托乔兄的是那两位朋友?不知报什么讯?”

    乔峰之名,本来江湖上无人不知,但他带上‘契丹人’三字,开门见山的自道来历。段正淳本来对乔峰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却不知道契丹人里面怎么也有一个乔峰,也许是同名吧,问道:“奉托乔兄的是那两位朋友?不知报什么讯?”

    乔峰说道:“一位使一对板斧,一位使一根铜棍,自称姓傅,两(ahab)人都受了伤……”

    段正淳吃了一惊,忙问道:“两人伤势如何?这两人现在何处?乔兄,这两人是兄弟知交好友,相烦指点,我……我……即刻要去相救。”

    褚万里说道:“你带我同去。”

    李青说道:“段王爷,古兄和傅兄都平安无事,只是受了些伤,稍后便到。”

    段正淳听了放心下来,说道:“多谢,多谢!”

    便在此时,只听得竹林中传出阮星竹的声音叫道:“快来,快来,你来瞧……瞧这是什么?”听她语音直是惶急异常。只听得竹林中阮星竹的声音更是惶急:“你还不来,啊哟,我……我……”

    段正淳说道:“我去瞧瞧。”托着那褚万里,便向竹林中快步行去。他这一移动身子,立见功力非凡,脚步轻跨,却是迅速异常。

    乔峰一只手托在阿朱腰间,不疾不徐的和他并肩而行。

    李青牵着木婉清的手也是跟了上去。

    段正淳见李青身边除了阿朱之外,皆是高手,不由得脸露钦佩之色。

    这竹林顷刻即至,果然每一根竹子的竹杆都是方的,在竹林中行了数丈,便见三间竹子盖的小屋,构筑甚是精致。

    阮星竹听得脚步声,抢了出来,叫道:“你……你快来看,那是什么?”手里拿着一块黄金锁片。

    乔峰见这金锁片是女子寻常的饰物,并无特异之处,那日阿朱受伤,乔峰到她怀中取伤药,便曾见到她有一块模样样差不多的金锁片。

    岂知段正淳向这块金锁片看了几眼,登时脸色大变,颤声道:“那……那里来的?”

    阮星竹说道:“是从她头颈中除下的,我曾在她们左肩上划下记号,你自己……你自己瞧去……”说着已然泣不成声。

    段正淳快步抢进屋内。阿朱身子一闪,也抢了进去,比阮星竹还早了一步。

    乔峰和李青他们也都跟在阮星竹身后,直进内堂,但见是间女子卧房,陈设精雅。乔峰也无暇细看,但见阿紫横卧榻上,僵直不动,已然死了。

    段正淳拉高少女衣袖,察看她的肩头,他一看之后,立即将袖子拉下。

    乔峰站在他北后,瞧不见那少女肩头有什么记号,只见到段正淳背心不住抖动,显是心神激荡之极。

    李青却是知道,这是认出阿紫的身份了。

    阮星竹扭住了段正淳衣衫,哭道:“是你自己的,你竟亲手害死了她,你不抚养女儿,还害死了她……你……你这狠心的爹爹……”

    乔峰大奇:“怎么?这少女竟是他们的女儿。啊,是了,想必那少女生下不久,便寄养在别处,这金锁片和左肩上的什么记号,都是她父母留下的记认。”

    突见阿朱泪流满面,身子一幌,向卧榻斜斜的倒了下去。

    乔峰吃了一惊,忙伸手相扶,一弯腰间,只见榻上阿紫眼珠微微一动。她眼睛已闭,但眼珠转动,隔着眼皮仍然可见。

    乔峰关心阿朱,只问:“怎么啦?”

    阿朱站直身子,拭去眼泪,强笑道:“我见这位……这位姑娘不幸惨死,心里难过。”

    乔峰想起刚刚看到阿紫眼皮微动,现在是没死,伸手去搭阿紫的脉搏。

    阮星竹哭道:“心跳也停了,气也绝了,救不活啦。”

    乔峰微运内力,向阿紫腕脉上冲去,跟着便即松劲,只觉阿紫体内一股内力反激动出来,显然她是在运内力抗御。

    乔峰哈哈大笑,说道:“这般顽皮的姑娘,当真天下罕见。”

    阮星竹怒道:“你是什么人,快快给我出去!我死了女儿,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乔峰笑道:“你死了女儿,我给你医活来如何?”一伸手,便向阿紫的腰间穴道上点去。这一指正点在阿紫腰间的‘京门穴’上,这是人身最末一根肋骨的尾端,乔峰以内力透入穴道,立时令她麻痒难当。阿紫如何禁受得住,从床上一跃而起,格格娇笑,伸出左手扶向萧峰肩头。

    阿紫死而复活,室中诸人无不惊喜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