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只好对芳姐说道：“芳姐，我打车过去吧！你自己开车回公司好吗？”

    她有些幽怨地看着我，“你就这么怕她不高兴吗？你就不怕我不高兴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无奈地道：“小梅她一个人开着一家公司，也确实是不容易的，你应该是能够理解的吧？”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我，“我当然能理解她，可是你们谁又理解我，她是女人，需要男人的爱，我也是女人啊，我也需要有人爱我，疼我的！”

    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她美丽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伤。

    我不忍直视她的眼神，于是轻声道：“好了，芳姐，时间不早了，你开车回去休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定定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似乎又调整好了情绪，对我一笑道：“对不起，肖东，我失态了。”

    我则爱怜地看着她，“芳姐，我知道你一个人过日子，确实有很多的不容易，但事已如此，我们还是往好处想吧，别和自己过不去，至少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许多人做梦也想得到的。”

    她看着我淡然一笑，“是啊，也许我真应该知足才是！人生从来没有完美的，你得到一些，可能就会失去一些。上天从来不会让人得到人生的完美！也许是我太贪心了！”

    我们来到了她的车前。我让她上车，她则对我笑道：“好了。我送你去李小梅那里吧！”

    我一怔，“这样好吗？”

    她白了我一眼，“你担心什么？我在小区外面放下你就好了，李小梅不会看到的。再说，她看到了又能如何？我和你至少现在还是清白的，你有什么好心虚的，再说了，她真要不要你，我马上可以嫁给你的，只要你愿意！”

    我只得说道：“那好吧！”

    她白了我一眼，“我一个大美女，还是你老板，给你当司机，你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我只得说道：“那就有劳美女老板了！”

    “小样儿！”她白了我一眼，“本姑娘愿意为你效劳！”

    说话间，她已经启动了车子。

    车子在深圳的夜色中穿行。我坐在芳姐身边，感受着她的气息。我与她是如此亲近，却又似乎远隔天涯，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鸿沟，将我与她隔开，让我们不能再近一些，再进一步。

    我在心中叹息，人世之中，总有许多事情我们无能为力，身不由己。本来如果我没有先爱上李小梅的话，我是可以和芳姐在一起的，她做过别的男人的情人又如何？她比我大几岁又如何？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又岂能在乎这些？

    再说，一个男人只有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才算是拥有了她，一旦分开了，就再无关系了，所有一切皆成过往，而往事如烟，又有多大意义？

    而我相信，芳姐是心中有我的，如果没有那些现实的阻碍，我们完全可以一起携手相伴做成一番大事业的。爱情事业双丰收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可是，我和她终究不能任性而为。因为这世间总有太多的坎坷和磨难。而我也不愿意放弃对李小梅的爱。就如同我不愿意放弃我心中的那座爱情的城池一样！我不能做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况且，李小梅对我是真心的，她如今对我的迁就和热情，只能说明她是真心爱我的，她也不想失去我，她可能也想好好经营我们的爱情，直到步入婚姻的殿堂。

    虽然我已经有一些对不起她了，但我不想再伤害她，我想对她好一些，以换来内心的安宁，但有时，我又有些难以克制内心的一些冲动和想法。于是，我才会有那些烦恼和迷茫。

    芳姐在我身边 ，默默地开着车，看着眼前的路，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还有这渐渐深沉的夜色。

    路边的人行道上，晃过一张张陌生的脸，或男或女，或美丽或平凡，或成双成对，或形单影只。虽然陌生，又似曾相识。

    看着这些年轻的打工人，口中抄着不同的方言，我想起了我之前的打工岁月。

    是的，或许我也应当知足的，如果没有遇到芳姐，可能我也还是和这些人一样的普通的打工人，要做服装的话，做一个车间的小组长可能都不容易。可如今却成了芳姐的得力助手，甚至芳姐还对我芳心暗许，我本应该受宠若惊才是。可我却不能对她有过多的表示。唯有尽力多帮她分担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不能走入她的情感世界，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可是，对于这些， 我如今实在是无能为力。也许，我们只能接受人生的不完美吧！

    所谓知足，何尝不是对现实的妥协？

    一路上，芳姐不再说话了，她似乎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只是她的心事里有我吗？

    不多时，到了李小梅所住的小区外面，芳姐停下车。

    我开门下车。

    站在路边，我对她挥手，“芳姐，回去吧！注意安全！”

    她对我温柔一笑，之后开车滑入了夜色之中。

    我看着她开车消失在眼前，内心却觉得一阵空虚。似乎她带走了我心里的什么东西。

    我想着她强颜欢笑之后隐藏的落寞，内心也是一阵心疼。爱而不得，实在是人生的一种痛苦，而这种痛苦，我和她又不得不承受。

    想来她也实在不容易，开车送我去与别的女人恩爱。她心中一定并不好受。

    虽然她刚才说李小梅看到了又如何之类的话。但我知道，以她的善良，她是不会这样做的，她也不愿意让我为难。

    因为，她知道我是爱着李小梅的。

    我心情复杂地来到了李小梅的房间。

    我刚一敲门，她就打开了门，见是我，一下子就扑入了我的怀抱。

    我一笑，“没这么夸张吧？我不是早上才离开吗？”

    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妩媚地笑道：“我现在一秒钟也不想与你分开了！”

    我笑道：“小梅，你这是想榨干我吗？”

    她娇嗔道：“你想啥呢？我想你就是做那些吗？我是想好好爱你，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