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辰当年所做下的龌龊无耻之事还不止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

    离鹜带着云知意从屋中走出。

    耳中还回荡着方才琉璃的话。

    “民女寻了五年，整整五年，几乎将整座山都翻了个遍，没有出口，且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封闭的，我掉下来之前，也见过一个神秘人。”

    “他说我是他们挑选中的容器，说像我这样的人世上还有很多，还说能为他们办事，是我的荣幸，当时我在他们步步紧逼之下跳了崖，可那样高的崖，我掉下来，竟没能要了我性命。”

    “那声音，我认识，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我记不起来了，应该是熟人。”

    ……

    从琉璃那里，离鹜他们基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逼着他与小知意一同跳下山崖的那个褐袍人，应当与五年前逼着琉璃跳下山崖的人是同一人。

    天机阵。

    小知意说过，此阵法成立至今，也唯独三百年前有五雄联合在一起的破过。

    凤星，明若，萧鼎，离凰，墨无心。

    这五人。

    离鹜之前从古书之中略微看过，都是些只存在与传奇之中的人物，相传，大堰朝的创立，就与始祖离凰脱不了关系，而离凰，便是五雄之一，可书中所描绘的世界太过精彩纷呈，根本不是当时的离鹜所能参透的。

    他只当那是民间所撰写的异志录，倒是没想到，那存在与传说中的人物，竟然能与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阵法扯上关系。

    “阿父，你还是不信书中所描绘的那个场景吗？”

    离鹜这次没有急着否定。

    他道：“其实从你阿娘报出那一串与古书记载上一模一样的生辰之时，阿父就觉得不简单了。”

    之前锦儿便说过她来自与未来。

    那时离鹜只当云锦姝是为了逗耍他玩，并未放在心上

    如果说……

    这是真的话。

    那后世几千年的人能穿越到他们这里，世上存在着更多的能人异士，稀奇之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在一步步的接受。

    直到掉到这处烟霭村。

    莫名其妙的看着一处荒败的村子突然变得生机盎然，热闹非凡。

    其中诡异。

    若非亲身体会，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小知意停下，看着离鹜。

    “阿父，琉璃阿姨腹中的孩子，就是先前我与你所看到的那婴儿尸骸。”

    离鹜也停下脚步。

    “我知道。”

    “阿父，我们要不要告诉琉璃阿姨？”

    “告诉她，她未必肯相信，芋头，你今日与她相处之时，应当能感受到她即将为人母的满心欢喜，她对腹中胎儿的出生满心期盼，若现在你告诉她她的结局，也不能改变事态的发展，反而会让她现在就平添了许多对未来的惊慌与担忧。”

    小知意顿住。

    满脸惊讶。

    “阿父，你以前，是从来不会思考这么多的。”

    离鹜回过神来，笑了笑，看向天边的地方：“以前，是阿父不懂，阿父以为，凭着自己这双手，定能还给你阿娘一个锦绣天下，谁挡我，我杀谁，除了你阿娘，其他人的性命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可也就是因为这种观念，才让我与你阿娘一别就是多年，之后若不是我一次次的心狠，也不会错过你阿娘这么多次，你阿娘说过，身为帝王该狠，可最基本的同理心也不可丢。”

    小知意认真的听完。

    然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总而言之。

    就是这些都是阿娘教的，只要是阿娘教的，阿父都会听。

    两人继续前行。

    声音缓缓从他们之处飘来。

    “阿父，那接下来怎么做？”

    “静观其变，如果真的如同芋头你之前所说，那现在发生的事就是

    在重新上演烟霭村灭亡前所经历的种种，以前他们经历这些的时候没有我们，或许现在，改变他们的结局，或者就可以找到天机阵的破绽，到时候，我们就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阿父你终于开窍了。”

    “芋头……”

    “阿父你真聪明，难怪阿娘那般喜欢你。”

    “嗯……”

    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渐远去。

    烟霭村之上。

    高峰矗立的悬崖之上，云锦姝手持软剑，在她对面，有一褐袍人正飘浮在半空之中，悬浮与那高高的悬崖之上。

    对面之人缓缓开口。

    “云姑娘，好久不见。”

    声音苍劲，满是惆怅，不知在回味忌惮什么。

    云锦姝侧身而立，手中长剑在阳光下闪现寒光。

    “你究竟是谁？”

    “云姑娘好生聪明，竟然不带着你那孩子前来送死，你将我围堵至此，怕是你也没想过，你或许，根本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