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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吆喝用托皆套路(第六更)
    一顿饭,宾主尽欢。

    提前吃完饭,又去市场上打听好价格的衙役回来汇报。

    豆荚的肥皂根据香味不同,定价亦有差别。

    贱者,一团十五文;贵者,百五十文。

    憨憨,咱卖多少合适?里长拿不定主意。

    朱闻天伸出一个巴掌:五,五啊!嘿嘿嘿!

    好,五百文。里长认同,接下来要按照说好的演。

    村民的目光看向一个人,也是村民,口齿伶俐,不像憨憨,总是一个字一个字蹦。

    德来,背好了?里长问。

    嗯!好,背,嘿嘿!被叫德来的人紧张不已。

    你这样不如让憨憨去说了,别怕。里长无奈地拍拍对方的肩膀;赚大钱给你娶媳妇儿。

    娶媳妇儿我不担心,我才十六,现在村子不愁娶不愁嫁。德来说话顺畅多了。

    走,咱们出去。里长放下心,大家出衙门。

    有两个衙役跟在旁边,负责照看,就这待遇。

    进到城中市场,依旧是好位置,提前弄出来的。

    村民们把几个水盆水桶放好,又拿出来白色的棉布绢部布苎麻布菜籽油锅底灰黑土黄土。

    德来深吸口气,拿起一块白布突然扔地上,喊:南来滴北往滴撒泼打滚泥里躺滴啊!

    诸位都到近前来,看我棉布白不白。扔到地上使劲踹,随后我再踩一踩。

    大家瞧着先别骂,白布脏了咱不怕。咱有宝贝洗桑麻,轻柔漂洗若浣纱。

    我搓一搓,我揉一揉,再现天边白云悠;不信诸位太眼看,是否有若初相见?

    德来喊着把布踩来踩去,又拿起来放到盆里擦香皂洗,最后给围观的人看。

    哦刚刚还想骂他败家的人,此刻露出吃惊的神色。

    那白布和之前好像一样,这是什么肥皂?

    土一洗当然掉了,锅底灰行吗?

    有人喊,这个人就是村里的托儿。

    你说灰,咱就灰,锅底灰来煤灶灰,我这拿来蹭一蹭,大家看看黑不黑。

    德来接着说,他重新拿起一块布,在锅底上蹭。

    黑!有的是围观的人喊,有的是村里的托儿喊。

    黑?这个其实不算黑,染了墨,包了煤,爬上烟囱被风吹,此刻我来洗一洗,洗完还是白色底。

    德来继续手着洗,果然又白了。

    哦惊叹声再次响起。

    放油,放油,我就不信油也能洗下去。托儿来得及时。

    德来再换布:你说放油我放油,这边滴落到那头。正如人间多少愁,且叹红尘又成秋。

    我这香皂气味幽,由是初闻桂香留。轻轻一抹泡沫稠,洁白似雪抚君忧。

    他滴油沾水打香皂,洗一洗,干净了。

    哦天哪

    这次托少了,围观的人多了,什么香皂?全能洗啊?

    他洗好几次了,香皂不见小,耐用。

    我离这么远都闻到香味了,定然是好料。

    寻常用的是圆的,他这个说方不方,说圆不圆,中间瘦一点,正好用手抓着。

    大家喊,全是托,其他人哪会想这些。

    不过情绪带动起来了,引导旁人往这方面考虑。

    这么好,多少钱啊?

    对呀!你说个数,我不差钱。

    绝对不是皂荚做的,皂荚怎么遮盖都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消不掉。

    五千文你卖不?我现在就买。

    托继续,不能停。

    德来信心有了,按照剧本:多少钱?今日有缘莫言钱,曾赴仙宴醉桃园。神宫浩淼穷书顶,殿壁巍然尽绘檐。万里升腾飞虎翼,七星闪耀照龙冠。却是繁华终有处,何不归来流云边。

    一时间好多人被震住了,卖个香皂至于吗?

    此皂名为流云皂,应风而来,聚散无告,一万贯不多,一文钱不少。几多变幻,随缘!

    德来尽量让自己给人的感觉是高人的模样,淡薄恬然!

    我出一贯,有缘没?有人喊。

    德来微微一笑:无缘,靠边站。

    我出两文钱,是否有缘?又有人喊。

    来生缘!

    啥意思啊?

    问啥啊,人家的意思是这辈子别想了。

    五百,看我,五百,再多没有了。另有人喊。

    近前一步。德来看对方。

    咋滴?这人迈一步。

    德来一副仔细打量对方的样子,问:求佛求仙,一步之间。问,一步不走,路几跬。

    这人抬头:千山万水!

    走一步,路何远?德来再问。

    万水千山!对方再答。

    好,你我有缘,五百文钱。往后便因你定下来,皆五百文钱。德来答应。

    对方掏钱,买走一块香皂。

    围观的人已经麻了,肿么回事儿?

    我来一块。有人上前,拎一串儿钱。

    我也买一块,再不买就被人抢光了。

    我三块,快点,别挤我。

    托走托又来,围观中没钱的人无奈,有钱的心动去买。

    买了香皂的托转一圈把香皂给别人,别人拿回来继续卖。

    两个衙役眼睁睁地看着,表示佩服,但绝对不识破,他俩也分到了。

    一个时辰后,五百块香皂,以五百文的价钱全部卖掉。

    这个价格差不多便定下来了,往后再卖也一样。

    里长等最后一块香皂售出,欣喜地看着自己村子守村人:憨憨!咱现在去买牲口?

    说好的,赚到钱继续买。

    猪羊鸡鸭鹅骡子马驴骡子牛,牲畜家禽基本上全了。

    嗯!走,买,呵呵呵,嘿嘿嘿!朱闻天保持人设。

    村里人都知道如今的憨憨是什么情况,不过依旧喜欢看他傻傻的样子。

    就跟一个美女或帅哥每天接触,都是微笑,突然有一天人家开始冷脸,反差的心情自然不好。

    故此,村民明白憨憨开窍了,聪明了,却仍然愿意看到其憨憨傻乎乎的模样。

    甚至配合着嘿嘿嘿,都很开心。

    关键这样也放心,不怕别的人到来把憨憨给绑跑了,傻子绑了有何用?

    今天赚到的二十五万文,众人花掉二十万,留下五万当公使钱保底。

    县里的官员通过两个衙役的口,知道具体情况了。

    李知县拿着文书跟以前一样,开具路引,长时间内都可以的那种。

    这不属于空印,只是时间长,方便下丘村的人随时出去到别处。

    香皂和肥皂,他给宋知府送去一堆,说明下情况。

    意思是,往后下丘村总能给拿来同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