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话音刚落,董成第一个开口支持——
心思脏的人才会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弟妹放心,以后不管谁说,我都第一个帮你教训。
嫂子放心,我也帮忙。肖清霖笑嘻嘻附和。
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农家了。
村里人各个鲜活实在,比京城那些富家公子哥真实多了。
林场来的人一边倒支持程雪,不远处看着的李方眉头紧锁,微眯眼睛。李庆年气的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唯有李祥,眼底露笑,缓缓颔首。
蒋建业闻讯赶来,见状忙说:
散了,散了,都散了。往后咱村谁要是再胡说八道,别说我翻脸。还有,征兵给信儿了,十月初八的辰正,官道站着等大部队,一起去北境。
这次服兵役的就在家门口,冬装啥的都备全了。辰正就等着,如果没跟大部队一起走,过后可要问责,这不是开玩笑的。
这话刚才讲过,但开席在即,谁也没走,都等着搂席。如今吃饱喝足,家里有当兵的,自然就赶紧回家。
李晖跟程雪对视一眼,随后跟肖清霖离开郭大可家。走之前,不忘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别太生气。
全程目睹的肖清霖微微撇嘴,有些担忧问:
你跟嫂子的感情这么好,要是未来你纳妾,嫂子能让吗?
肖清霖见他不假思索仰头的样子,啧啧啧咂舌又说:
哎哟,那可完了。一旦你入朝为官,嫂子拦阻纳妾,御史言官那帮老匹夫是会参你的。我爹就经常被参,每次下朝都脸色铁青的回来,然后我娘就安慰他。
每每说到父母,肖清霖就跟个二哈似的,一脸崇拜。李晖见怪不怪,但他刚才一厢情愿的唠叨,心情有些不爽。
谁跟你说我要纳妾?
啊?正说兴起的肖清霖闻言惊愕,你不纳妾?京官除了我爹外都纳妾了,就是我二叔也纳了俩呢。
那你二叔咋没有儿子?
噗——哈哈哈哈哈肖清霖放肆大笑。
李晖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顶多就是有点损。
这话你敢当我二叔的面问吗?
不敢。
你可真敢说!
肖清霖狠狠翻个白眼,使劲儿他肩头一记,正色说:
你当那两房妾是我二叔想要?如果是平常女子,收做丫鬟也就是了,可偏偏那俩是两任上封的庶女庶妹。在官场,很多时候不能以自意为主,会被穿小鞋的。更何况京城那帮言官老孙子,就是喜欢搬弄是非。我爹被参多年,幸亏有皇帝姑父护着。
言外之意,如果没有皇帝这样的大靠山,得尽快想辙。
他是程雪救得,打从心底里尊重。实在不想看到她变成深宅大院那些精于算计丢失风骨的女人,那样就太可惜了。
李晖领情笑着说: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谨慎。官大一级压死人指的是‘差事’,不是左右下属纳妾。拒绝或许会穿小鞋,但大丈夫能屈能伸,卧薪尝胆,总会翻身。
可万一有人参你呢?
参啥?参我不纳妾?李晖气笑了。
凉燕的言官那么闲,正事不做,就管同僚后宅?
不是,他们会认为嫂子‘善妒’,以此来参你‘治家不严’
鬼扯!李晖打断他的话,我会让她背负‘善妒’的名声?我自己不想纳妾,这理由不好吗?京城言官那么闲,除了盯同僚后宅没别的事可做?
肖清霖沉默了。
他以前曾问过父亲,为什么言官只揪着肖家后宅不放。可换来的永远都是父亲的你不懂,外加一声叹息。
这些天在林场,听着那些干活的人凑一起谈论各自媳妇,简单放松的状态,令他神往。如今又听到李晖这番话,终于开始正视父亲的行为。如果不想纳妾,责任全部归责到自己身上就成,没必要让母亲落得京城第一妒妇。
难怪祖父执意让他来辽东,或许这才是真正原因。
哎,哎——想啥呢?
没啥。肖清霖回神,不是有不懂的地方吗?咱现在回家,我全告诉你。等明儿我把做过的考题跟解文也给你拿来,你好好参考。
他决定了,从现在开始辅佐李晖,等他考中留在京城,让大家都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只有戏文才有。
二人并肩回走,离老远就看到李祥跟李庆川拉拉扯扯。李庆川也在林场上工,肖清霖知道李氏族里的事情,对他印象不好。
这俩凑一起干啥呢?
不知道!李晖语气不在意,可眼底却深深盯着李祥。
这老爷子是个人精,从不做无用功。当他的面把李庆川拉走,难道是在示好?
二人回到家,言懿忻跟李恒正在院子里跟虎子玩。
天冷以后,村里大部分妇人就圈着孩子,不让出来。不出屋,就不会得病,夭折的几率也会减少。
爹,肖叔,你们回来了。
李叔,肖叔。言懿忻抱拳拱手。
李晖看着李恒冒光的眼睛,拍他额头一记,道:
放心,答应你的事儿不会忘。等爹跟你肖叔父说完话,就带你们上山打松塔。
李恒闻言一跳三尺高,拽着言懿忻就回房换衣服。
肖清霖诶一声无果,只能看着李晖说:
言大维的家产已全部变卖,潘永章亲自去换粮食冬衣还有棉袜,送到镇北侯世子手里。我二叔昨儿还夸他呢。说这次任期满了,他能升迁了。
然后你参加科考,来这上任。
李晖平静的肯定句,顿时让肖清霖不好意思的脸红。
家里的确是这样安排,潘永章的任期还有三年,家里也准备让他历练三年,可如今被他说出来
晖子哥,你不能这么聊天,太耿直了。
李晖推开书房屋门,淡淡道:
就咱俩,耿直一些没事。我不懂的地方很多,你先教一点,然后我带你跟李恒上山打松塔,晚上留下吃饭。
行。肖清霖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