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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做个好爹难上加难
    李晖回屋见队友真躺在炕上装病,笑着把钱递给她,道:

    不用装,我还能让他进屋?李方说等下再送三十个鸡蛋,晚上咱吃鸡蛋糕?

    行。程雪边说边起身,把三串钱收好,又道,西间干了,你打算啥时候洗?下午还是晚上?

    晚上吧。我答应了铁蛋,下午带他下河摸鱼。

    谁让你答应的!程雪急了。

    警惕的看眼外屋,压低声音轻斥说:

    这些天我就不让他去,你竟然敢拖后腿?!

    李晖无奈,小声为自己辩解:

    我没法子啊,他求我头上了,我不好拒绝啊。

    去你的不好拒绝。程雪火冒三丈,深秋水凉,他要伤风了咋办?你不知道这地方一个小感冒都能让孩子夭折?你咋当爹的!

    李晖心虚,一把将往炕里轱辘的四蛋抱在怀里,讨好解释:

    我知道这么做欠考虑,可他留给我的疙瘩太大,我想跟孩子们拉进关系,就得尽量满足他们。你就当帮我一次,我肯定不让他下水。我下水,我保证。

    你保证个der!你下水生病了,也得我伺候!你是家里钱多烧的是不?程雪气的不行。

    刚才还觉得他很靠谱,但现在她收回这个想法。

    自觉理亏的李晖也不敢辩解,只能缩着脖子,小声提醒:

    你原主是‘为夫命是从’的性格,我都答应铁蛋了,你给个面子。我知这么说很不负责任,可他不觉得自己是父亲,弄得孩子跟他不交心,我既然决定负重前行,那肯定要跟俩孩子缓和关系。你放心,等我做账,糖糖跟铁蛋都去帮忙,我天天拘着他们。

    程雪还是很生气,可他讲得又不是没有道理。

    那你说好了,你下水,他不能下。

    放心放心,肯定是我。我是大人是爷们,我抗造。

    你抗造个der!

    愤恨瞪他一眼,程雪抱起四蛋,头也不回的走了。

    屋门关上,李晖长叹口气。

    做爹难,做个好爹更难,做个不拖队友后腿的好爹难上加难!

    午饭后,父子俩牵着虎子出门。

    程雪哄睡了李怀跟李恬,和李悦一起在炕上做冬衣。

    尽量放空自己,让身体本能的去做活儿。

    孩子们的冬衣可以交给李悦,但李晖跟她自己的,还得她来做。好在做好做孬无所谓,他们彼此间是不会拆穿。

    正做着,院外传来拍门声,李悦放下东西,穿鞋出去。

    推开院门见是李旺川,手里还拎个篮子。

    大丫你爹呢?你娘好些没?我能进屋瞅瞅不?族长让我来的。

    谁让来也不好使!

    李悦缓缓摇头,关上院门说:

    我爹在书房做账呢,我娘睡了。狗就在东屋,旺川伯还是别进去了吧。

    李旺川心有余悸,尤其听蒋里正说那狗是独狗,就更不想进屋。

    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她,说:

    那这样,等你爹忙完,让他把篮子给二叔送回去,我就不进去了。

    行。

    李悦接过篮子,目送李旺川走后,拴上院门回屋。

    不多不少,一共三十个,用六个蒸鸡蛋糕,很好能蒸一小盆。

    程雪心烦的不行,见她回来忙放下顶针,道:

    糖糖,娘做不下去了,你等下把剩的做了,我去看看你爹他们。败家玩意,大冷天带铁蛋下河,这要伤风看我不捏死他!

    李悦听着熟悉的狠话,完全不在意。类似的情况很多,母亲也就过过嘴瘾。

    糖糖,等下你熬些姜水,多放些姜,别着急放糖。娘去西屋把灶点了,你注意盯着些。

    好。李悦乖顺应声,带上顶针,继续做活。

    村西北方向有条大河,夏日里村妇都去那洗衣服。

    程雪一路小跑到河边,河两侧根本不见人影。

    她来时走的是必经之路,不可能错过,去哪儿了?

    沿河边往上慢慢走,终于发现了家里的小桶。

    桶没倒,桶边的脚印,通向北面的树林。

    按网文惯用的套路,父子俩进林子了。

    进林子两种结果,要么救个人,要么捡个宝。

    她希望是后者,救人就算了,她没空。。

    顺着脚印进林子,两侧树干被做了记号,想来是李晖所为。

    天鹰大队经常拉练,这种野外求生,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走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就看见虎子惬意趴着,父子两个正背对着她,不知发现了什么玩意儿。

    最好是人参,不要求千年,百年就行。

    你爷俩发现啥宝贝了?千年人参还是万年灵芝?

    程雪边打趣边走,只见李晖跟李恒耳语几句,然后李恒就带着虎子离开。

    都没来及跟她打招呼,只是挥了挥手。

    走到跟前,程雪双肩垮着,哭笑不得。

    到底怕什么来什么,爷俩真给她发现个人。

    面色惨白,脸上有擦伤,呼吸迟缓。

    李晖让开位置,指着男人腹部说:

    这里有一处刀伤,伤口很深,很难愈合。后背也有几处,但不如腹部严重。你在给瞅瞅,铁蛋让我打发了,如果村里没人,咱把他背回去。

    说着,从怀里掏出好几块碎银,还有三张纸。

    一张是路引,另外两张是四通钱庄的银票,面额五百两。

    程雪拿起路引,这人是京城来的,要去平阳县连家探亲。

    讲道理望河村在平阳县北面,他从京城去平阳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哎,救他会不会有麻烦啊。程雪担忧。

    李晖摊手,苦笑自嘲:

    不救是咱俩的性格吗?

    呃貌似不是!

    他俩一个从军,一个从医,理智上知道此刻不宜救人,可三观却做不到见死不救。

    别怕,我能处理痕迹,绝不会让他拖累咱家。只当结个京城善缘,日后万一能用上呢。

    程雪颔首把脉,李晖起身熟练的处理周围痕迹。

    此人除了皮肉伤,没有内伤,命不该绝。

    李恒一溜小跑到跟前,说:

    娘,这会儿村里都在做饭,咱们可以背他回去。

    六岁的孩子心思纯净,看谁都是好人,不会撒手不管。

    就算保护孩子的这份纯净,此人也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