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有麻烦,我就是汇总跟誊抄,清算由大掌柜他们做。李晖解释。
有人要查林场的账?
李晖颔首。
林场下月换东家,这些年的账得重做。工程不小,院子这些只是一部分,据说镇上还有很多。
也需要你做?
那不用。李晖摇头,镇上还有人。
说白了,他就是个干活的,官方取名经办人。
就算要挖坑,也不会给去林场不满一个月的人挖,犯不上。
程雪长舒口气,看着箱子,自告奋勇:
那我帮你把它们按年份月份,分好吧,这样你誊抄的时候也能事半功倍。
行,那就辛苦你了。李晖说完,冲一旁的姐弟俩招手又道,随我去书房。雪娘记得快些把它们分好,我急等着用。
丝毫不给她机会开口,一手一个,直奔书房。
关门落拴,李恒忙站在姐姐身前,勇于承担说:
爹对不起,是我不争气,没护好我娘。
话落,李悦再把他拽到身后,辩解道:
这事不怪铁蛋,是我没用。我应该看着虎子,不让它咬人。
才不对,就是我错,是我一个劲儿推虎子上去咬万山娘。
不是这样的
姐弟俩的争抢认错,令李晖头疼。甩袖走到书桌前坐下,看着还在努力认错的两个孩子,一言不发。
终于,俩人察觉不对,规矩走到桌前站好。
原本我没生气,可听了你俩的认错,还真气不打一处来。这事跟狗有啥关系?它护主扯坏万山娘的衣摆,没有错。你俩倒好,一个说没看住狗,另一个说自己怂恿狗。除了在狗身上找错,你俩没错了?
爹,是万山娘来咱家找茬!李恒哀怨提醒。
李悦虽然没说话,但不服气写在脸上,十分明显。
当然,这也是古代李晖做的孽,跟他没关系。
别看原主是四个孩子的父亲,可他担不起事撑不起家,万事依赖妻子。以致于长女特别独立,安全感极低,性格就跟门外的队友一样。
李晖不好指责,只能故作哀伤的喃喃自语:
上次我说要做一家之主顶门立户,不是说说罢了。这些天我按时上下工,饭后教你们念书,你俩应该能感受到我的转变。
为啥就不试着相信我依靠我呢?我被你们奶奶骂醒了,不会再像以前不靠谱,难道做错的人就不能改正,不能被原谅?
李恒闻言,慌张摇头。
不是这样的爹,您误会了。爹在林场上工是正事,不能耽误。更何况今天我娘跟万山娘吵架,爹一个爷们不好插手。即便找您回来也没用,我都站旁边没吱声呢。
李悦还是没有说话,但却点头表示赞同。
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李晖看着门口的人影,微扯嘴角。
她倒是把娘的身份时刻牢记,怎么就记不住原主的以夫为命呢!
铁蛋你是孩子,没法掺和正常。可爹不一样。爹虽不能参与,但爹能保证你们不挨揍。今天如果没有狗,万山娘肯定会动手。
你娘没病前还能跟她撕巴,但现在铁定撕巴不过。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娘仨一起挨揍,然后爹下工回来找李庆年讲理,我再被他揍一顿。
噗嗤——
姐弟俩闻声看向门口,李悦小跑过去开门。
程雪有点尴尬,轻咳两声走进屋,道:
能把挨揍说的这么坦然,您还真是个人才。
这有啥,事实罢了。李晖满脸无所谓,我现在的确打不过他,但不代表日后不行。铁蛋,以后早上坚持跟我锻炼,你有没有信心打过李万山?
李恒撇嘴,一脸嫌弃。
爹,我现在就能打过他。一身肥膘,蠢笨如猪,打完我就跑,他都追不上我。
噗嗤——李悦忍俊不禁,索性也不绷着,呵呵笑个不停。
原本尴尬的李晖见她这般,自嘲道:
行吧,能博我大女儿一笑,我这人也算没白丢!
程雪看出李悦尴尬,冲门口方向努下嘴说:
带弟弟出去分账簿,按年份月份,像我分好的那样做。
知道了娘。
李悦得到圣旨,牵着弟弟就走。顺手带上书房门,深深看一眼李晖。
只一眼,李晖就觉得刚才的可怜没白装。
程雪搬个凳子,过来坐下。
你也别怪他俩。就算当时铁蛋去找你,我也不能让他去。女人之间打架,你真没法掺和。关于糖糖,你别操之过急,那孩子的保护壳太厚,你得慢慢敲破。
哟,还知道呢!
李晖想要吐槽,随后意识到什么,瞬间变脸。
容我提醒你一句,在那边,我是舍弃自己护的你,你别忘恩负义。更何况回去你也就是一捧骨灰,说不准又穿哪儿了!
呃
程雪被提醒的莫名其妙。
琢磨一番,忙不迭挥手道:
哎呀,你想多了,我没想过寻死回去。就像你说的,回去一捧灰,指不定又上哪儿呢!
呵呵!
程雪一脸真诚的望着他——
真的,我都想好了,等我身体好,我就把那六本医书吃透。来年开春出去做铃医,你就只管安心读书,准备科考。
原本,李晖还想说李庆年找人堵他的事,如今这个情况,打死都不能说。
程雪察觉自己说的太满,没他发挥的余地,忙补充又道:
其实你的任务才最为艰巨,你得抓紧时间带我们跳地图,这村太不安全了!还有,你得给孩子们谋取个特好前程。所以前期我来养家糊口,后期就全靠你了。
后期靠我没问题,那你呢?准备去哪儿?
我当然是出老实在家呗,我上哪儿去。程雪理直气壮的回答。
李晖淡淡看她,冷哼一声,起身出去。
老实在家?骗鬼去吧!
这女人想独自潇洒,刚才都要说漏嘴了。
程雪轻拍胸口,不断提醒自己日后要多加小心。
这男人太不简单,居然趁她放松时套话,一肚子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