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红玉怔愣了下,垂下来头:要是,真的一切都还如以前一样,该多好啊。
没有什么是会亘古不变的。沈箬淡淡道,人永远也无法预料,明天与意外哪个会先来。
娘娘?红玉惊愕地看向她,没想到她竟也会有如此悲观的时候。
沈箬轻轻笑了下:所以,我们必须要珍惜每个当下,绝对不能让未来的自己后悔。
嗯!红玉重重点点头,我会的,娘娘。
你又叫错了。沈箬并不带责怪地纠正道。
红玉不好意思地笑笑,带上了些傻气。
不如,以后你就直称我名讳吧。
这怎么行!红玉当即激动地反对,她思索了下,征询意见地问道,要不,奴婢以后就称您小姐吧?
沈箬也不想在称呼上争辩太多:那便随你吧。
红玉一听,到是高兴地笑了起来。
她立即就从善如流地说道:小姐,趁现在天还不早,您快去睡个回笼觉吧,嬷嬷这,还有午膳,就交给奴婢了。
沈箬却摇了摇头:不了,正好我有些事要去办,这就麻烦你了。
红玉张了张嘴,想劝她不如先休息下,再去办事,但想到她的性子,向来决定了的,便不会听别人的劝,也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那小姐你早去早回。
沈箬淡淡回了一笑,便果断大步出了门,不想正遇到训练结束,换好衣裳的沈修麟,他愣了下,先道:我想去爹的书房找些书看看。
这孩子真是变得稳重了许多,以前那个跟她撒娇爱闹的麟儿仿佛还在昨日。
沈箬晃神片刻,轻咳一声,道:那是你爹的书房,你想看什么便去看,不用跟我说的。
沈修麟便朝她点头示意了下,便绕过她,望书房走去。
沈箬不由感叹,不愧是萧琛的儿子,这气场跟他到是越来越像了。
收起胡思乱想,她正要望府外走,却被人骤然叫住:你要出去?
沈箬有些惊讶,他居然还在她背后,不过还是点头答道:是,有些事要办。
站在书房屋檐下的沈修麟,小脸板得正正经经的,两道小眉毛却皱得死紧:你不会是想找借口偷跑,再也不回来了吧?
沈箬一听,先是一愣,又当即喷笑了一声,大步走回到沈修麟面前,两只手故意地用力揉了好几下他的脑袋,才被忍无可忍的他拍开:不许乱摸头,会长不高!
沈箬不以为然地瘪瘪嘴:明明以前都让我随便摸的呀。
沈修麟个子不高,小脸却一本正经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要快点长大。
要那么快长大做什么呢?长大可一点也不好玩。
小鬼头臭屁地扭开头,哼了声:那就是我的事了。
叛逆期的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好玩了。
努力控制住想要揉脑袋的手,沈箬叹声安慰道:放心,等我办完事,就回来,到时给你带一品楼的菜肴。
真的?沈修麟听到一品楼的名字,顿时眼前亮了下,又很快反应过来,重重咳嗽了好几声,才努力板起脸,压低声音着道,随便你。
沈箬失笑着摇摇头,但终还是没有继续逗他,便直出了王府,找了辆马车,报了地名,晃晃悠悠向前驶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淮南王府门前。
沈箬给了锭碎银给车夫,便大步上了石梯,敲了三下门。
谁啊?
半张脸从门缝里露出来,狐疑地打量着门外带着帷帽的女子,这身打扮,门房瞬间脸色大变。
就听那女子淡淡报上名号:沈箬,找你家小王爷。
这名字,那可是那位谋反失败被杀的景王的同谋,这找上门来,不会害他们淮南王府也被牵连吧?
但早前,小王爷就吩咐过,沈姑娘前来,立即请入府内,不得耽误。
想到这,门房虽心里万分纠结,但也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只得道:沈姑娘,您请。
一等沈箬跨过门槛,走进去,门房便跟串通什么朝廷重要通缉犯般,把头伸出门外,见左右无人注意,慌慌张张忙合上了门。
他走在前头领路,沈箬不紧不慢地跟着,忽而道:阿依娜在哪儿?你直接带我去她那吧。
门房到是没说什么,直接就带她过去了。
正巧就见铃音从房内追着几位大夫后边出来,焦急地询问:大夫,我家圣女都昏睡三四天了,一直不见醒,您想想办法呀?
大夫连连作揖,愧疚道:在下学艺不精,实在看不出尊小姐得的是什么病,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大夫!?
铃音追着喊,反到让那几名大夫跟屁股后头有猛虎追一般,跑得更快了。
这都第三批大夫了,可一个个都说没办法,看不出问题,难道她家圣女当真要
正当巫女铃音焦急不已时,有人走近她身侧,喊了她一声名字,铃音疑惑地抬头,瞬间眼睛一亮:沈姑娘!你来啦!
太好了,圣女有救了!
快快快,跟我来!自打几天前,您救出我们,圣女便一直昏睡不醒,用了各种法子都不行,奴婢本想去找您,但江公子说您这几日不便见外人,好在您来了。
铃音抓起沈箬的手,便拉着她往屋内走,边跟她解释情况。
沈箬听完,反倒走得比铃音还快些,一到床边,她便让系统给阿依娜做了检查。
病人似乎是进入了深度睡眠,身体层面并没有任何损伤。
沈箬顿时皱了下眉,在心里问道:那能叫醒吗?
最好不要,强行唤醒,很可能反而让病人的脑神经受损,而导致病人有一定概率变得痴傻。
那她多久能醒?
系统只是外科医疗辅助工具,不负责心理和精神层面。
沈箬嘴角抽了下,只能起身询问铃音了下,阿依娜的进食情况。
好在人虽然是昏迷状态,但可以用细管喂些流食,消化功能并未有影响,她得知这些后,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