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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登徒子
    金山寺只是个小庙,庙里和尚也就才十几人,厢房就更少了。

    姑娘们还能尽量安排着四人一间,那些公子哥们,都直接安排在大通铺里,十几人一个屋子。

    分为左右两院,男女各不相通。

    沈箬跟着个小和尚,来到间厢房里,不大,就两张木板床,连桌子板凳都没有,就四个发黄的竹编蒲团。

    里面已经有人在了,两个陌生面孔,还有个穿着青衣,面覆白纱的少女,三人坐在床板上,互相热切地交谈着。

    那青衣少女自然是裴芷舟了,她见到那身衣裳,眼皮子就跳了一下,忙拉住要走的小和尚:小师傅,还有别的屋子没有?

    小和尚被她一拉,吓了一大跳,忙躲开,低着头,双手合十,连连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见她又要问,忙丢下句,没有了没有了!就跟躲母老虎般,一溜烟跑没影了。

    至于嘛?沈箬心生无奈地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被迫推门进去。

    往好处想,起码不是沈冰心跟葛楠衣那俩惹事精,疯起来根本不管不顾。

    推门声一响,屋里的谈话声便瞬间安静下来,那俩模样陌生的姑娘怯生生打量着她,还是裴芷舟先站了起来,过来迎接,笑道:乔姑娘,好巧,没想到竟然是我们在同一个屋里,这要一起同吃同住三天呢,还望我们能好好相处啊。

    沈箬把手抽了出来,语气淡淡的:抱歉,我有些累了,能让我先休息吗?

    裴芷舟一愣,她身后的姑娘拉了拉她,自以为小声的说:算啦芷舟,人家看不上我们的。

    方才在半山腰时,她们可都看见了,这位太子带来的姑娘,又是与太子谈笑风生,之后又被景王府的小世子请去,可是得贵人的青眼。

    沈箬也只当听不到,看不见那些嫉妒羡慕的眼神,挑了那张空床,戴上准备好的面罩,摘了帷帽,直接躺了上去,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她倒也没想到,这一躺,还真就睡着了,半途中,有被裴芷舟叫醒过一次。

    乔姑娘,我们从小师傅那得知,金山寺后面有一片桃林,现在正开得漂亮呢,你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吗?

    沈箬最讨厌别人在她睡觉时,吵醒她,一双冷清清的眼睁开,透着寒气,吓了裴芷舟一跳:不去!

    直到那双眼又闭上,裴芷舟才回过神,余悸未消,这眼睛好熟悉啊。

    旁边的姑娘拉她,她这才做噤声的动作,三人脚步轻缓地离开。

    其实沈箬被吵醒,就很难再睡着,想着裴芷舟刚才被她拂了面子,居然还能拉下脸来找她一起看桃花,这女人的心思是真的深沉啊。

    她躺在床上,也懒得起来,便东想西想的,磨了许久又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窗外已是月上中天,屋里昏暗,只能隐约看到旁边床上睡着三个人,那床本就不大,再挤三个人就显得更可怜了。

    她摸了摸有些空空的肚子,模糊想起睡着后,裴芷舟好像又喊过她一次,让她吃饭,被她拒绝了。

    她坐起身,眼见着旁边床的姑娘只剩下小小的一点位置,稍稍动一下就能掉下来。

    她也不是什么魔鬼,是吧?

    沈箬暗叹口气,把人抱起,放进她那张床里,里面还有温度,小姑娘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卷进了被窝里。

    她也不是故意不跟她们处好关系,只是她跟裴芷舟的关系太复杂了,她不想领她的情,更不想遇到第二个葛楠衣。

    她悄步离开了屋子,找到后厨,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便四处闲逛起来。

    睡了一下午,她现在实在是精神亢奋,没有半点睡意。

    想起半睡半醒间,裴芷舟说的桃林,她转变方向,往后山走去。

    此时月明星稀,月色皎洁如水,将周围都铺上了一层柔柔的光晕。

    便是晚上,也能将四周景色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更有一种不同于白天的朦胧之美。

    此时还只是早春,桃林大多只是结了花苞,偶有几朵开花的,沈箬也不介意,全当是在寻找惊喜了。

    而且附近虫鸣鸟叫声声,之前又下过雨,空气里也漂浮着清新的水汽,到是更让人心旷神怡,精神一新。

    就是山上寒气重了些,就是她如今体质好,也感觉有些冻人。

    她漫步了半个多时辰,手脚就有些冻僵了,正想着还是回去好了,却忽然在这片寂静林中,听到了哗哗水声,像是人为拨动时发出的。

    她有些疑惑,这个时间了,谁还会来玩水啊?

    不论怎样,她还是放轻脚步,朝着水声,慢慢走了过去。

    越走近时,便发现空气中水气缭绕,温度慢慢升高,是温泉!?

    又绕过三两枝桃树,一湾泉水映入眼帘,泉水四周留有空地,水面如镜,与月相交辉,更衬的水中人长发如瀑,肤白如瓷,朦朦胧胧的水蒸气中,一双清冷风眸摄来。

    她也借此看清了那人的脸。

    怎么有种话本里路过书生,偷看仙子洗澡的心虚感?

    她要是说她是无意的,他会信吗?

    正当沈箬犹豫着是上前打招呼,还是默默倒退原路返回,就见对方张开了嘴。

    只见一阵冷风袭来,萧琛露在温泉水面上的皮肤激起冷颤,他眼却更冷,似要杀人。

    唔唔放开!

    沈箬讪笑,她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手,但还是不放心地道:我松手,你不许叫。

    叫你个头!

    她好似从那压抑着愤怒的眼神中,看出了这四个字。

    她刚才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抽了,见萧琛要说话,竟然冲过来捂住了他的嘴,这不是更坐实了她是个偷窥男人洗澡的大变态吗?

    正当她哀叹自己名声不保时,一道杀气袭来,她连忙躲过,手也松开了。

    登徒子,去死!

    这关系是不是哪弄错了?

    不过她也心虚,只能连连往后躲,只是这一幕,总有种奇怪的即视感。

    她惊然想起,初见那日,萧琛可不是闯进过她沐浴,该说这缘分异常的奇妙吗?

    只是她刚笑出一声,却更是引来了对面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