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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肯相认
    沈箬瞧清对方的长相后,一愣,旋即将帽子接过,戴回了头上:多谢。

    她似不愿多言,绕过那人便想去捡地上的桌子残渣。

    姑娘,那人却忽然叫住她,我观姑娘身手了得,医术高明,又有一颗至诚之心,无需在意容貌这些身外之物,你已比无数人都要好很多了。

    他看起来像是误会了沈箬的避让,特意出声安慰。

    她身形一顿,拉了拉头上的帷帽:多谢公子慨言,我并不在意这些。

    那人一听,本以为是她逞强之语,但想起方才在众人惊慌逃窜时,她确实不似低落伤心。

    想到这,他嘴角勾起笑,朗朗之声如玉清润:姑娘,在下姓萧,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

    沈箬回眸,谦谦君子,蓝衣温润,不愧是当今尊贵清华的太子殿下。

    她语气平淡:你既不肯告知我姓名,又何必问我名字?你我萍水相逢,不会再见,你走吧。

    她收回视线,蹲下身收拾残局,隐约间感觉到身后之人似还想再说什么,但一旁忽然有人来,在他身侧低声禀告。

    听那声音,也是个熟人:殿下,宫里出事了,您快回宫一趟吧。

    随即,太子瞥了眼那略有些熟悉的背影,略有一犹豫,还是领着暗卫匆匆离开。

    直到两人脚步声不见,沈箬才长嘘了一口气,倒也不是怕太子认出她来,只是若要解释也太过麻烦,而且她也不想将太子牵扯进这事里来。

    至于方才伊人说的有事?她心下微沉,倒也不是她有意偷听,只是如今她耳聪目明,实在是不想听也听见了。

    正当她思索间,突然一道大叫差点没她震聋,她心生无奈:乔然,你好歹也是个男子,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尖叫?

    乔然没好气地怼回来:这里都是怎么回事?我才不过离开几个时辰,怎么东西都坏掉了?这可都是我的银子,我还不能心疼吗?

    沈箬将地上那几把长刀拔出,递给他:不然你把这些拿去当了?说不定还能换点银子回来

    乔然一把将刀夺过来:当然,我会这么做的。

    只是他刚接手,差点没抱住给都摔地上,沈箬一见,几乎看不清她的动作,就将刀掉地前又都接住了:你当心着些,刀刃无眼,可别砍了你几根脚趾头下来。

    乔然还在惊讶地瞪着她:你,你都不觉得重吗?这随便一把刀都得十几斤去了吧?

    这统共五把,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她居然就这么轻松拿在手里,乔然内心麻木:为什么你毁个容,不仅身上的毒没了,还能获得一身神力啊?

    莫不是你就是话本子里写的奇妙主角?摔下山崖不死,还能获得奇遇?

    胡说八道什么呢?沈箬用刀背拍了下他的头,这些刀你既然拿不动,等晚间我收摊再拿去当铺卖。

    不行!谁说我拿不动了,就算我不能一起拿,我还不能分批去卖啊?就你这寡淡的性子,铁定给人吃了空子,也不会还价的!必须我来才行!

    瘦小的乔然,只要一提到钱,那气势能直逼一丈六。

    沈箬到是无所谓:随你吧。

    她把刀收起靠在墙边,然后拿起乔然放在地上的木盒,里面装着两菜一饭。

    他那小气鬼,自然舍不得点两个好菜,一个是素炒青菜,另一个也是素炒青菜,沈箬倒也不在意这些,坐回小板凳上,便开始用饭。

    虽然机器虫可以帮她吸收人体所需元素,但毕竟胃里空空,还是会很难受,她没有摘掉帷帽,就那么吃起来。

    她上过战场,知道食物的可贵,因此吃什么都异常认真,反倒让旁边的乔然见了有些心虚:先说好啊,我可不是故意虐待你,是我真没钱了,我自己都只啃了个窝窝头,就过来给你送饭了。

    嗯,我不介意。她将嘴里的饭咽下,才开口说话,那你还饿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吃?

    她的意思时找旁边的摊铺借双筷子,反正这里有两个菜,但显然乔然听岔了她的意思,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忙大骂道:你这女人好不知羞耻,居然做这种事情?

    沈箬沉默了一下,你不吃就算了。

    等她吃完,乔然过来帮忙收拾碗筷,他再次提起:你真不与景王相认?你要是恢复了王妃的身份,何必跟我在这吃这些山野糠菜?

    他自出生,南越国便已日益衰落,他虽是王子,却好日子没过过几天,可沈箬不同,她可是丞相之女,金枝玉叶,又嫁给了当今尊贵不凡的景王,享尽一切荣华富贵。

    可是至今以来,他却从未见过她喊一声苦,甚至从未掉过一滴泪,此等心性,叫他都不禁折服。

    沈箬淡淡看他一眼:理由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再说。

    乔然不依不饶:还是,你其实就是很在意自己的面容,所以不肯跟王爷相认?

    你在激我?

    沈箬歪头,明明隔着层面纱,乔然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浑身一疆,他讪讪开口,我这不是好奇,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不在意自己容貌的人?

    沈箬略一思索,缓缓道:说不在意听起来确实有些假,不过我确实也不是很在意。

    美丽的容貌总有一日是会消失的,与其去苦苦追求这种必然失去的东西,不如抓住我能抓住的。

    乔然眨眨眼:那你就没有什么是特别在意的吗?

    好一阵沉默,直到乔然都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时,她抬起了自己的手,缓缓道:能让我特别在意的东西吗?大概就只有我的手,和真心在意我的人吧。

    我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

    乔然刷得板下脸,吐槽:那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钱还给我啊?

    沈箬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耐心点。

    乔然:

    之后,两人收拾好东西,找旁边的小食摊借了个桌子,重新摆摊,然而却如前几日般,无人再来。

    直到傍晚时分,沈箬都准备要收摊时,一个身披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坐到了她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