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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以毒攻毒
    毒王噔地站起来,小老头叉着腰,气呼呼道:没有没有!没有办法了!

    楠衣也照样学样,瞪了回去:爷爷你天天猫在山上捣鼓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就才一只金蚕蛊,肯定还有别的什么,赶紧拿出来啊!

    你你你这小兔崽子,是诚心想气死你爷爷啊!

    毒王一手捂着心脏,脸都快要气青了,然而楠衣却是一点无所谓:爷爷你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就算乌龟王八都死了,你也不会死的。

    臭丫头,有你这么骂你爷爷的吗?毒王抽出腰后的烟枪,朝着少女的头上就是重重一敲。

    却被少女灵巧一闪,躲开了,她得意地朝毒王做了个鬼脸:哼,我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小姑娘了,你打不着!

    毒王脸一冷,抄起烟枪又要去打,楠衣边躲边问:爷爷,你真的没办法了吗?箬箬姐人真的很好,你也看见了,她这一路一直照顾我,还救了我好几次,要不是有她,你的宝贝孙女早就没了,你就帮帮她吧!

    毒王蓦地停下手,狐疑地盯着她:你这臭丫头,可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什么时候这么会为别人操心了?

    说着,他的眼神在沈箬和萧琛之间游移:还不会是

    呸呸呸!爷爷你想什么呢?

    楠衣慌忙挡住毒王的目光,那着急忙慌的样子总看着像是在心虚,她轻咳两声,扯着嗓子喊道,其实是我跟箬箬姐情投意合,一见如故,当即就拜了箬箬姐做我干娘,嘻嘻,爷爷你也不想我再一次没娘吧?

    呸!你这口无禁忌的臭丫头,你娘的坟头还在后山呢,也不怕你娘听到了伤心。

    楠衣被骂得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只敢等毒王气消了些,弱弱问上句:爷爷,真没办法了吗?

    毒王没好脸色地瞪她一眼:我的宝贝金蚕,可是花费了我数十年时间的心血做出来的,只此一条,多的没了!

    谁曾想,一直开朗乐观,甚至都有些顽劣的楠衣,竟然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红,哭了起来:箬箬姐,我对不起你,之前还打包票说我爷爷你一定能救你,还说什么要是我爷爷救不了你,别人也一定不行

    要不是我这么说,指不定你已经找到别的神医,毒已经都解了

    听着楠衣这一番哭诉,还不忘指桑骂槐,毒王额头的青筋直跳:行了行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爷爷死了呢!当年你娘去世,也没见你哭得这么凄惨。

    楠衣含着泪,还不忘气鼓鼓地怼回去:爷爷你说这像话吗?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啊!

    毒王不再搭理她,扭头看向沈箬,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缓缓道:你这小娃娃,气息虚浮,眼白犯青,怎么看都是病入膏肓之症

    爷爷!一旁传来楠衣警告的娇喝声。

    毒王顿了顿,继续道:我只能尽量一试,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老天爷的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转机,萧琛立即欣喜接话:多谢毒王,事已至此,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们都会欣然接受的。

    你小子别这么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毒王语气不善,她现在身体太虚,怕是经受不住我的法子,必须要先好好补补才行。

    萧琛一听,竟是没有慌张,反而看了奉息一眼后,恭谨道:毒王,您看这些够吗?

    奉息上前,将肩上的包袱一放,打开后,里面竟装着不少名贵补药,都是当初太子为六公主赔罪时送的,个个都是国库药房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单个拿出来到江湖上都怕是要引来一场腥风血雨。

    然而这些千年百年的灵芝雪莲,就如街边杂草般,被这么随手一放。

    更让毒王讶异的是,萧琛还不以为然地补了一句:要是这些不够,我可以让人再快马加鞭送过来。

    毒王沉默又沉默,好半晌后,问道:萧公子,你看你这还缺干女儿吗?我这小孙女啊最是孝顺了!

    只见一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瞬间咧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那架势,都快赶上王婆卖瓜了。

    旁边楠衣幽幽放话:爷爷,你还要不要脸了?

    毒王理直气壮:要脸做什么,脸能给我钱吗?能给我这些珍贵药材吗?

    不过说完,感觉到旁边人微妙的眼神,毒王还是收起了他那副钻进钱眼里的表情,轻咳两声,端住了他老前辈的姿态:咳咳,我去熬药,你们先各找个地方住着吧。

    说着,毒王一把抱起地上的包袱,那年迈的老身子骨跟瞬间年轻了三十岁般,一溜烟就跑进药庐里,没影了。

    楠衣见状,脸一红,感觉有个这样的爷爷很是丢人,挠了挠头,忙转移众人的注意:那个,药庐不大,就麻烦大家挤挤了。

    除开我爷爷那间,就只有两间了,那就男女各分开吧。

    如今这条件,众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又见天色不早,大家勉强用了自带的干粮后,便早早入睡。

    此后,沈箬便又开始了每日三餐痛苦的大补,直补到她有一日无故流出鼻血,毒王表示:可以开始祛毒了。

    既是毒王,用的自然依旧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于是,简陋的药庐里,每日都会想起痛苦的喊叫声,一声声都好似在往萧琛的心头上割刀子般,他甚至恨不得以身代之。

    忽然,一只手握住他的,动作异常温柔:萧大哥,你快松手,你的指甲都插进肉里了。

    萧琛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药房中,直到听到声音,他才反应过来,便立即将手抽回,背在身后握起拳,神色淡漠而疏离:我没事。

    楠衣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又很快隐去。

    她仰着头,痴痴望着那张惊为天人的俊朗,因药庐里也没有外人,她几番劝说后,萧琛这才同意将面具摘去。

    她笑道:萧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些东西,我都是自幼经受过来的,箬箬姐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