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萧琛没忍住,再度出声。
少女盯着他,准确地说是他的面具,眼里闪过几丝犹豫,她咬着下嘴唇,道:你把面具摘了,我就告诉你。
疑似被调戏的萧琛,冷气狂飙,少女被吓了一下,又不服气道:反正,我不跟丑八怪说话!
这是萧琛。
噗——这是沈箬。
萧琛当即瞪了过来,他这都是为了谁,你还笑他!?
沈箬也是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不能忍的,除了喷嚏,那就是笑点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萧琛深吸了几下,抬手摘下了面具,冷冷看去:这下,你满意了?能说了?
少女连连点头,眼睛都快黏上去般:你长得可真好看,皮肤又白,眼睛里像有星星一样
她的话在对面冰冷如寒霜的目光中消弭,她轻咳一声,正色道:虽然那家伙是个糟老头,不过毒术还不错,至少在南疆,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如果他也解不了你的毒,那么这世间应该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解得了了。
萧琛皱眉:你说的到底是谁?
少女嘻嘻一笑:小哥哥你别那么没耐心嘛,我说的那家伙名字就叫葛青山。
谁?
少女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认认真真地重复一遍:他叫葛青山。
萧琛开始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坑,语带不耐,我是问他是谁?
我不是说了吗?他是
罢了,你直接说他住哪吧?
九峰山。少女答得很果断。
萧琛眉头皱得更紧,南疆与朝廷关系一直不算好,甚至连个详细的地区地图都没有,便是把地点告知,也不知该如何去。
他看向少女,淡声问道:你能帮忙带路吗?
却不想,少女满脸惊恐地连连摇头:不!不行!我跟那老头有仇,我要是去了,绝对会很惨的!
对不起啊,这个忙我不能帮你们了,你们进了南疆,问问人吧。
这若是能问人,还用得着她?
萧琛面无表情:你若是肯带路,我愿奉上厚礼
少女叉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岂是见钱眼开的人!
一百两
一百两你就想收买我,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能这么小瞧人啊!
一千两,他顿一下,看向少女,黄金。
少女差点没滑跪到萧琛跟前,脸上笑得异常谄媚,哥,今晚我就是你的人。
萧琛冷漠:滚!
好嘞!少女扭头,看向沈箬,好奇问道,他这么关心你,甚至不惜砸重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萧琛没忍住,接了话:这还不明显吗?
少女撇撇嘴:你俩便是大嫂和小叔子也不是全然没可能啊?我都见多了。
姑娘,你都见什么去了?
沈箬失笑,有这么个开心果在,这一路总算是不会无聊了。
我们确实是夫妻。
沈箬解释,说着,她却觉得这话说出口感觉有些怪怪的,就像是向别人专门宣告他们的关系一样。
少女一听,看着有些失落:原来真是夫妻啊,为什么好看的人都英年早婚了呢?
她屡屡把深表遗憾的目光瞥向萧琛,直看得他脸都黑了,要不是有求于人,他早拔刀了。
沈箬好笑:楠衣你这么优秀漂亮,一定也能找到更合适你的人的。
少女立即又转忧为喜,赞成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之后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准备事宜,待休息一晚后,次日,再度出发。
奉息将马车赶至客栈门前,少女也不客气,第一个便跳上了马车,旋即就是一声声惊叹。
我去,这地毯,是上好的狐狸毛啊,摸起来也太软了吧!居然就这么铺在这让人踩,你们也太奢侈浪费了!女娲娘娘一定会惩罚你们的!万恶的有钱人!
李时常当时并不在场,还是今日早上才刚得知,他们的旅程中又多冒了一人。
王爷,你们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小机灵鬼?
他瞧着有些一言难尽,萧琛却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身把麟儿抱进马车。
待几人坐好,奉息驾车前行,楠衣还在一一细数着这马车内的物件:这个至少五百两,这个至少一千两我去,这个杯子,就是传说中的琉璃夜光杯吧,至少也得也得无价啊!
少女的眼睛顿时变成了黄金的形状,想她多年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想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的欲念。
这马车实在可怕,破她多年道行!
她闭了闭眼,忙默念起静心咒,待她再睁眼时,一眼望向沈箬,望眼欲穿:娘!你当我娘吧!我不想再努力了!
说着,她就跪在了沈箬跟前,抓着沈箬的手搭在自己下巴前,眼巴巴地望着,那情真切切的模样,简直让人动容。
就是沈箬,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
麟儿却不满地挤了过来,一把将娘亲抱得紧紧的:你走开!这是我娘!才不给别人做娘呢!
那护食的小模样,奶凶奶凶的,少女差点被萌了一脸血,当即转头便看向萧琛:既然箬箬姐不能当我娘,那就你当我爹吧!
爹,我一定会孝顺你的!女儿我懂得可多了,保管你指哪打哪!
萧琛头冒青筋,半晌才冷冷吐出一句话,你若是再多一句废话,别怪我踢你下车!
楠衣缩了缩肩膀,委屈兮兮的,却也只敢低声嘀咕:干嘛这么凶啊,多个女儿多好,女儿可是小棉袄,还能帮你捶肩捶腿的。
沈箬见她说得差不多了,给她递上杯水:好啦,坐好吧,我们当不成母女,还可以当姐妹啊。
楠衣眼睛一亮:那这杯子能送我做结义礼吗?
麟儿却不满地嚷嚷起来:娘,我才不要这家伙做我小姨呢。
楠衣也生气起来:虽然你长得可爱,但也不能这么霸道啊,这不许,那不许的,过分了啊!
断人财路,那就是断她命根,少女此时已经钱财入脑,活脱脱的守财奴了。
麟儿朝她重重哼一声,抱紧娘亲:反正我不同意,娘你也不许同意!
沈箬忽然感觉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