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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登门入室
    ………………

    邓府

    清早阳光虽明亮,但还算没那么刺眼。

    邓家兄妹起晚了,早饭才刚刚吃上。

    随从走进厅内,“二少爷,帅府少夫人来了。”

    邓鸾乔冷哼一声,愤愤的咬了口包子,“大清早来府,还真是有礼数。”

    邓桓庭:“请她进来。”

    随从走向府外,将秦卿带进来。

    邓桓庭瞧着女人走进来,长发于脑后扎成马尾,真丝深蓝衬衫,黑色西裤配尖头皮鞋,身后跟着人高马大的随从,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这么乍眼一瞧,倒像个意气风发的新潮女老板,出门带着保镖。

    秦卿见邓家兄妹正在吃早饭,心里不免诧异,这么晚才吃,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她佯装无事的打着招呼:“邓少爷。”

    她看向邓鸾乔,淡笑道:“邓部长。”

    邓鸾乔眼神锐利,语气不善,“听说少夫人遇刺……”

    她上下扫量着秦卿,“这是伤好了?”

    秦卿:“多谢邓部长挂念,擦伤了点皮,已经无碍了。”

    邓鸾乔瞧着她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厚脸皮模样,冷笑不止。

    邓桓庭没有开口,自顾自的吃饭。

    秦卿瞧着邓家兄妹一副怨气的样子,她左右瞧瞧,自己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邓鸾乔侧眼瞧着她,“少夫人还真不客气。”

    秦卿倚在靠背,简短的应了声,“嗯。”m.

    邓鸾乔:“………”

    她不可理喻的瞪大眼睛,回头与二哥对视,眼里写满‘这女人脸皮真厚!’

    邓桓庭淡定的吩咐下人,“给少夫人看茶。”

    下人端着托盘,给秦卿上好茶。

    秦卿端起茶,吹吹热气,用嘴唇沾了下,便放回桌上。

    邓桓庭:“万家母女可有找到?”

    秦卿:“还在排查寻找。”

    邓鸾乔:“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寒暄的?”

    秦卿:“城中突现劫匪,为了两位的安危,不得不限制出行,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还是该亲自来此,向二位赔个罪。”

    邓鸾乔看她四平八稳的坐在那儿,“你这是赔罪?我看倒像兴师问罪。”

    秦卿:“邓部长向来识大体,我很是敬佩。”

    邓鸾乔:“………”,信她的鬼话!

    该说的话,该给的面,秦卿都已做了,她站起身,“我就不耽误二位用饭了,就此告辞。”

    邓鸾乔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走远的背影,这走个过场,就算完了?!

    邓鸾乔将筷子拍在桌上,愤恨道:“她拿这儿当什么?!”

    邓桓庭不以为意,“当她家客厅。”,来去全凭心情。

    ………………

    警署大牢

    最里边的牢房有半扇窗,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微微几束,勉强能看得清里面关押的人。

    岳华站在门外,看着孟书晴坐在床上,蜷缩在角落。

    许是目光太过专注,孟书晴没抬头,都已经感受到了来人的怨气。

    她平静问道:“来送我上路?”

    岳华目光朦胧,答非所问,“看在书琛的份上,我曾想将你看做亲妹。”

    孟书晴讥笑:“亲妹?”

    腿撑起,胳膊交叠搭在膝上,她侧头枕着手臂看向岳华,“自己的亲妹还用得着对你这么巴结?若不是我用孟书琛吊着你,又将你哄得舒心,你会待我如亲妹?”

    孟书晴不屑的讽刺道:“你若真待我如亲妹,你就不会在秦继的事上,袖手旁观。”

    岳华:“你果真没有心!”

    孟书晴:“一个被父母逐出家门,送到别人府上讨生活的人,你想让她有什么善心?寄人篱下,能顾全自己就不错了。”

    岳华:“那是你父母的过错,但你过继到孟家,孟老爷从未苛待过你。你竟引强盗入府!”

    孟书晴:“我亲生父母不是想吃绝户?想把孟家钱财占为己有?我偏不如他们的愿……”

    她仰头大笑,随即眼神阴鸷道:“孟家的一分一毫都是我的!他们甭想分到一厘!”

    岳华:“杀父之仇,我要替书琛报,也算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孟书晴感概的摇头,嘴角嘲讽之意明显,“啧啧啧,瞧瞧这痴情的……”

    她眼神鄙夷,透着厌恶,“真是吃饱了撑的!”

    孟书晴:“从见到孟书琛那本日记时,我就知道,你们这种有权有势的豪门小姐,整天没事干,就愿无病呻吟,装作痴情种。别人成天在谋算如何活下去,筹划怎样获得更多钱财时,你们只会悠闲的在那儿风花雪月,向往自由、爱情……”

    “忒!”,她嫌弃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生而为人……”

    孟书晴指着那束光,“老天真是瞎了眼!”

    岳华彻底冷下脸,寒声问:“见别人过得快活,你就不甘心?”

    孟书晴:“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装得纯粹,故作情深清高!若不是形势所逼,谁不想摘掉虚假的面具,真诚的活着!”

    岳华彻底看透她的真实面目,“所以你就将自己遇到的一切不如意,都归咎到别人身上,甚至盼得旁人也如你这般过得不好?!”

    她眼底结成寒冰,“你不喜欢带着面具过活?”

    岳华慢慢向后退,看着孟书晴,冷声道:“那我也不想如你的愿……”

    她朝外面喊道:“来人!”

    狱中看守走上前,将粗重的铁链拿了下来,‘哗啦啦’刺耳的声音,似索命的哀嚎鬼叫。

    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被搀扶着走进来。

    老人走到岳华身旁,目光浑浊,麻木无神,声音沙哑,似嗓里噎着浓痰,说话气虚带喘,“小姐。”

    岳华:“送她上路。”

    老人:“是。”

    看守进了牢里,去将孟书晴拽下床。

    面临死亡的恐惧,双腿已不由自主的发软。

    孟书晴跌在地上,无法走路,由守卫架出了牢房。

    她一眼就看见刑房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长型木板,中间还有几条长长的裂缝。

    孟书晴瞧着,很像稍后埋葬她的薄板棺材……

    她被人抬上薄板,手脚被牢牢固定在四角,不得动弹。

    孟书晴看见一摞黄色的纸从眼前掠过。

    她听见岳华平静说着:“这位曾在前朝刑部就职,手法熟练,你慢慢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