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尔很快就约到了销售部的两个城市经理一起去探望路佳明，路佳明的助理小姜听说后立即跑到楼上找林苏尔，说要一起去。

    林苏尔当然不会拒绝。还借口小姜了解路佳明，让小姜安排了探视礼品。让她不至于被人骗了不敢说、还要花心思买礼品探望。

    她想，大约没有人比她更惨了。

    “好的，交给我没问题。”小姜愉快地接下了任务，笑意盈盈地看着林苏尔问道：“和路总说过我们去的时间和人数了吗？”

    “需要我和路总通个电话吗？”

    “我担心临时过去他不愿意将不好的状态让我们看到，又或者家里人穿着家居服什么的不适合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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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姜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林苏尔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反应说道：“他一个人在家，没有家人。”

    “你给路总打过电话了？”小姜连连点头。

    “我……”林苏尔一下子清醒过来，立即摇头：“没有，过年的时候在原总家里碰到路总，他说是一个人过年。”

    “国外的新年和我们不在同一时间段，没有假期当然不回来。现在年过完了，说不定有攒到假期，还是问一下吧。”小姜笑笑说道。

    “也是，我没有在国外的朋友和亲戚，倒是不知道这些。你就给路总打电话说一声吧。”林苏尔轻扯了下嘴角，淡声说道。

    “那我去安排了。”小姜做了个ok的手势后，愉快地转身走了。

    “果然是同僚猜忌、小兵讨好，做人真是现实。”林苏尔想起夏前进说的话，对比小姜和那两个城市经理的态度，心里一阵隐隐地、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但她知道，这些所谓的职场潜规则都是前人用无数教训换来的。在职场，只有不靠薪水过活的人才有资格做傻白甜，只有站在顶峰的人才有权利单纯。

    底层的小虾米们都必须打起12分的精神，让自己那一点点能力、一点点价值能成为竞争优势。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路佳明，咱们的感情二人转从今天起开演。”林苏尔从来都没有岑苒的纠结，她最怕自己看不清现实，一旦看清，便有样学样，绝不认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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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姜是个会办事的，半个小时不到，就买了一大捧鲜花、一个果蓝、一提营养奶、一个进口乳胶枕、一套品牌拖鞋和眼罩套装。东西都是平常物件，但中高档搭配，分别适应了这几个人的身份。

    部门下属探望自然不能送得太昂贵，超出个人收入能力的送礼不仅看着像是拍马屁、更有行贿之嫌，所以鲜花果蓝营养奶这些就够了。

    林苏尔代表老板，所以档次不能低、东西不能俗、也不能显出讨好的姿态，所以高附加值的国际大牌小物件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次做秘书的林苏尔默默将礼品清单和价格表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想着也许下一次能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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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总，我们来了。”进门的时候依然是小姜打头阵。算是路佳明半个工作助理、半个生活秘书的她，在路佳明这里无论多随意、多亲昵，都不会让人觉得不妥当。所以有她打头阵，其它人也就少了找话题的为难、和见面就问病情的尴尬。

    “原本不想让你们带东西，想着是老板安排的，不拎点儿东西来，林秘书也不好向老板交待。”穿着休闲套装的路佳明将一行四人让进屋后，像个家长一样给每个人都倒了杯开水。

    “路总知道我们不喝开水的，是不是这些开水是你康复的kpi呀。”小姜将礼品放好，走过来帮路佳明将开水分到每个人手上后，这才坐下来和路佳明开玩笑。

    “孤家寡人一个，谁给我定康复kpi。”路佳明捂住嘴轻咳了两声，说话时有意无意地轻瞥了林苏尔两眼。

    “医生呀。”小姜笑着说道：“不过感冒确实要多喝开水，路总千万别嫌麻烦。”

    “嗯。”路佳明微微笑笑，看着小姜问道：“开年会议的会议纪要我转给你邮箱了，你看看哪些工作能先安排就先安排下去，不要等我去了再安排。市场不等人。”

    “正在梳理，还有两处细节稍后回公司后和林秘确认一下就出甘特表给各区。”小姜点头。

    “嗯，进度表最后也给林秘看一下。”路佳明这话是看着林苏尔说的：“小姜甘特图里的时间，一般会比最终截止时间提前两到三天，你依据这个时间余量帮她审审。”

    “好啊。”林苏尔勉强扯了下嘴角，低头在手机备忘录里将这件事记了下来。

    “林秘的习惯好，不管是正式会议、还是日常小事，都随时写备忘。”路佳明赞许说道：“这一点小姜要学习。”

    “好的，我以后多向林秘请教。”小姜连声应下，目光在路佳明和林苏尔中间转了好几个来回，在看他们的时候，目光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暧昧、还带着点求证的探究。

    “只是个人习惯，没什么值得学习的。”林苏尔收起手机，努力压下心里的慌张和厌恶，抬头直直地看着路佳明，努力扮演好钦差大臣的角色：“老板很担心路总，原本是想让路总安心休息、不让我来打扰的。又担心路总不在，销售部的工作会落下了，所以犹豫许久还是让我过来看看。”

    “林秘书会说话。”路佳明佯作打趣地看着小姜说道：“她这一句过来看看，我就得努力作出正在恢复中、不日即可上班的状态，否则可辜负老板安排的看一看了。”

    “路总真会开玩笑。当然是身体重要。”林苏尔不咸不淡地将话回了过去。

    反正原泽的意思她是带到了、至于他自己要怎么理解那是他自己的事。接下来就没她什么事了，其它人爱怎么演戏就怎么演吧，她旁观。

    路佳明还是懂她的，听她说完后便冲着她温柔笑笑，然后将话题递给了旁边的城市经理：

    “我看报表，假期最后两天的销售不太好，不应该呀，往年都是复工前两天是销售高峰期，大家新年吃家里的存货都腻了，要出来看春节档、吃外餐、点饮料。有没有分析过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