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钟点房。”林苏尔连忙说道。

    “就订一天吧。”蒋昱和电话那边说完后，挂掉电话回应林苏尔：“你们开年会，我在酒店休息一下。”

    “哦……”林苏尔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感到不好意思，她侧眸轻瞥了一眼假寐的岑苒，她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蒋昱也趁红灯的时候看了一眼林苏尔，又轻轻地摇头，表示大小姐心情不好，咱都不惹她。

    林苏尔吐了吐舌头，暗暗点头。

    .

    车子到酒店后岑苒才睁开眼睛。林苏尔用手扒着椅背看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不开心了？”

    “路佳明。”岑苒瞪了她一眼。

    “他又惹你了？”林苏尔吐了吐舌头，心里却安了许多——她以为是拦截老板邮件的事被岑苒知道了。

    工作上的小动作……她现在想起来，岑苒知道的后果会非常严重。因为这既不职业、也不专业，更是干涉到了她的工作。

    她那么不喜欢路佳明，也只是和自己说说，却从来不干涉自己和他的交往……

    想到这里林苏尔有些后怕。

    “算了。”岑苒立起椅背，伸手接过林苏尔从后排递过来的包后，看着她说道：“你自己把握，在一起的时候别让他拍下什么照片、视频。在酒店的话，注意检查房间有没有摄相头。”

    “……知道了。”林苏尔小声说道。

    “嗯，恋爱愉快。”岑苒拎着袋子转身下了车。

    “苏尔，下车。”蒋昱下车后帮有些发愣的林苏尔拉开车门。

    “蒋昱……”林苏尔有些心虚。

    “她大姨妈要来了，情绪浮躁。她说的话你觉得能听的就听着，觉得不能听的就当作没听见。”蒋昱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

    “哦。”林苏尔皱了皱鼻子，连连点头后拎着两个袋子快步跑到岑苒身边。

    “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我都会注意的。”林苏尔小声说道。

    “嗯。”岑苒在她后脑勺重重拍了一下，又推着她往前走：“快上去吧，这时候尽量跟在老板身边。”

    “这时候肯定是老板娘跟得最紧。”林苏尔小声说道。

    “那你就更得跟上了，否则老板娘不得想，老板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不在。”岑苒提醒说道。

    “也是哦。”林苏尔连忙点头。

    “好像忘记了解老板娘今天穿什么……”岑苒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袋子递到蒋昱手里后，当即给罗佳佳发了条语音：“到会场后帮我拍一张秦总的照片，全身远照。”

    “这种时候肯定是大牌吧，我们应该撞不上。”林苏尔说道。

    “颜色、款式最好也不要撞。”岑苒解释说道。

    “哦哦，还好有你提醒。”林苏尔连连点头，心里又多记一条做秘书的潜规则。

    .

    两人换好衣服后收到罗佳佳发来的照片，还好无论品牌款式还是颜色都和她们穿的不搭边。

    “没我们的好看。”林苏尔轻笑着说道。

    “所以你走在老板和老板娘身边的时候，要做出小答应的样子，腰弯着点儿、裤腿拎着点儿，有气场但压住气场的状态是最好的。”岑苒点头。

    “让同事看到我的气场、让老板娘看到我压住气场。”林苏尔撒娇着抱住岑苒直摇晃：“岑苒，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比我买的秘书宝典还管用。”

    “我看那本书你也没怎么看。”岑苒推开她，边整衣服边说道。

    “看了，都是办公室的那些事。人家说功夫在诗外，书上是一点儿也没写。”林苏尔拿了羽绒服套上后，与岑苒一起往外走。

    “好了？”

    “我送你们过去。”

    蒋昱将大衣递给岑苒。

    “你休息吧，几步路就到了。”岑苒接过大衣，边穿边说道：“你先回去也行，晚上我们坐路佳明的车。讨厌归讨厌，得让他出点儿力。”【1】

    【6】

    【6】

    【小】

    【说】

    “过年呢。”蒋昱看着她难得的孩子气，忍不住笑了。

    “那让他开车跟着蒋昱的车跑一圈。”林苏尔说道。

    “算了。那你自己休息吧。”见两人都在迁就自己的脾气，岑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嘟哝着交待一句后，便与林苏尔一起走了。

    蒋昱还是将两人送上了电梯后才回房。他没有告诉岑苒，他妈妈和岑苒妈妈、以及两边的介绍人今天见面。

    她今天太忙了、情绪似乎也不太好，还是等那四个大人见完再说吧。

    蒋昱连外衣都没脱、踢了鞋就拉过被子躺了下去。年底这一周，他也是忙坏了。

    .

    奇想公司年会现场。

    岑苒和林苏尔到会场的时候，大部分同事都已经到了。岑苒特意找了一下，还真没看见老王。她在和原泽说话的时候，也没查觉原泽有什么异常。

    不知道是不是根本就没看电脑？

    “岑经理呀，零售总监的职位还是要继续招。上半年我说的那个候选人，你再联系一下，让高经理也见见。”原泽在与其它员工打过招呼后，拉着岑苒到他这一桌坐下。

    “那个候选人……”岑苒的语气顿了一下，又咳了一声后才接着说道：“资料我已经交接给高经理了，请高经理直接联系吧。”

    “猎头公司的信息也给高经理了？”原泽问道。

    “是的，都交接过了。”岑苒点头。

    “哦……”原泽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高芳，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关键岗位的招聘高经理多和岑经理沟通。”

    说完又转向岑苒：“我还惦着你做的，也只有这一个岗位了，这个人你必须负责给我招到位。”

    “我会配合高经理的。”岑苒答得滴水不漏。

    “不是配合，是负责。”原泽不给她耍滑头的机会：“其它的事你交了就交了，这件必须亲自抓。”

    “这个……”岑苒看向高芳。

    今天高芳穿一件小香款的千鸟格粗呢短袖连衣裙，裙子是漂亮的，但粗呢的质感在这种场合还是显得过于庄重了些，让她看起来有种超越年龄的刻板。

    又或者不是她的原因，而是岑苒的轻灵与华丽、林苏尔温婉中的利落，还有其它员工的裙裾飘飘，都让她看起来显得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