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原老板最大的爱好就是攒人才。”经销商也哈哈大笑，听他的话，应该和原泽也很熟。

    “原总如果没有这个爱好，公司也做不到现在这样。”路佳明笑着附和。

    后面又进来几个经销商的大区经理，几个人相互握手、相互拍马屁，相互说大话，又是一阵热闹后，大家才一一落座。

    刚才和林苏尔说话的秦经理很自觉地拉了林苏尔坐在她的身边，一副照顾周到的样子，生怕路佳明对她不满意。

    林苏尔自然不知道这些人眼神之间的暗流汹涌，对路佳明的特意交待、对秦经理的周到照顾，心里都感激得很。所以虽然不喝酒，但一直主动招呼着服务员上菜、加水、递送纸巾这些虽然小、但很影响用餐体验的事。却看得路佳明直皱眉头。

    他在起身离席后，发信息给林苏尔让她出去。

    *

    “秦经理，我出去一下。”林苏尔看了手机一眼后，连忙起身。

    “去吧。”秦经理笑眯眯地起身看着她离席，下意识地往前探了下身子，其实并没有看见包房外的路佳明，但就是知道他在外面。

    *

    “路总。”林苏尔开门看见稍远处的路佳明，便快步跑了过去。

    “我知道你蠢，不知道你这么蠢。”路佳明一脸不悦地瞪着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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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说】

    “我…..”林苏尔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事了。

    “我介绍你是白介绍了是吧？”路佳明瞪着她说道：“pa公司也有总部吧？你们总部人来黎江是个什么姿态？”

    “啊……”林苏尔有点儿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了。

    “你是总部来的专业培训师、你还是公司从大企业挖来的，你这种身份的人在旁边端茶递水的……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公司还要里子呢。”路佳明低声吼了她一句。

    “对不起呀路总，我就是很感谢你和秦经理，照顾你们的时候又顺便帮他们做了点事。”林苏尔心虚地小声说道。

    “谁要你感谢呢？”路佳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看着她说道：“在经销商的地盘，所有的钱、所有的力，都是他们出，我们品牌公司是大爷、要做出尊重、友好、谦逊的大爷样，懂不懂？”

    “我现在懂了。”林苏尔连连点头——但说实话，她没太懂。

    是大爷、又是友好谦逊的大爷…….这好像有点儿矛盾。

    “行了行了，也不指望你真懂。一会儿进去我会交待你一点事，你自己拿了电脑装装样子就行。”路佳明反而担心她真懂了、过去真做大爷，那真是要丢死人了。

    “好的好的，这个我会。”林苏尔暗自吐了口气。

    “那个秦经理，不止是帮你挡酒、我的局都是她出面应付，你不必拿人家当恩人一样千恩万谢的，恨不得连底裤是什么颜色都要告诉人家。”路佳明想起来业务经理探林苏尔话风的事，不得不又提醒她一回。

    “我没有……我和她说的是我和你说的我酒精过敏，你是个维护下属的好上级，所以才会这样安排。”林苏尔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虽然不是私密到他说的什么底裤颜色，但也等于是拆穿了他的谎言，这对他确实很不好。

    “是，我维护你这个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下属，把我自己的嫡亲下属推出去喝酒，我这上级可真棒呀。”路佳明气急反笑。

    “对不起路总，是我太不懂事了，以后绝不再犯。”林苏尔连声认错。

    “以后……”路佳明无奈地摇头：“我恨不得把你退给岑苒。”

    “那我顺利转正的话，就会有新的工作安排了。”林苏尔连忙说道。

    “你还真是……”路佳明看着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进去吧，记住自己的角色、但也别刚才的反差太大。”

    “好的好的，您先进去，我随后就来。”林苏尔将双手背在身后，目送着路佳明回包间。

    “品牌商、友好谦逊的大爷……”林苏尔仰头假笑了一声，一边自省自己的愚蠢、一边又笑路佳明的可爱。

    *

    “林主管，刚才京州汪总给我打电话，有两处培训细节想调整一下，他有邮件发给你，你方便的时候收一下。”林苏尔回到包间刚坐下来，路佳明便安排了任务。

    “好……好啊，我这就来收。”林苏尔习惯性的答‘好的’，但立即想起路佳明和她说的‘大爷’，便即改了口，做出矜贵淡然的样子，淡淡地应了一句后，仍然从容地喝了一口水，这才起身走到旁边的沙发边，拿出电脑装模作样的收邮件。

    经销商倒不觉得她作，因为讨论工作的时候她确实是又专业又犀利的，加上路佳明的介绍，对她便有了精英、专业的固有印象。至于刚才她客气的递纸倒水什么的，只当是她的修养好、不清高。

    反而是那位秦经理只觉得诡异。平时一个愣娃娃似的林苏尔，突然变得精英范起来，让她觉得心里有些不妙——不知道是不是路佳明和她说过什么，她便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所以她会收起真性情、所以她会变成一副职业的姿态……

    秦经理的心里一阵忐忑，后面喝酒挡酒敬酒变得特别主动。路佳明微微笑笑，在快散席的时候主动替她拦下了两杯酒，特别豪气的与经销商和他的团队碰杯后，两杯都是一饮而尽。

    “路总豪爽。”经销商用力地拍了下桌子，举杯又自饮一杯。然后拍着员工的肩膀让他去买了单，这个饭局到此才算是结束。

    当然经销商提议转场再喝，路佳明以第二天要赶回总部为由拒绝了，但又安排了秦经理过去买单。

    “正餐你请，k歌喝夜酒怎么也得我请了。”

    “秦经理，你的任务是买单，别喝多了让人抢了单。”

    路佳明不动声色的帮秦经理把酒挡在了开局前，拍着经销商员工、搂着经销商老板的肩膀把他们送到了酒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