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示多五分钟，记得感谢路总。”岑苒走到林苏尔的桌边，用手敲了敲她的桌子后，便去了魏立东的办公室。

    “谢谢岑助。”林苏尔连忙转身对着岑苒的背影说道。

    *

    “我跟原总说，这人不仅看不上我们岑经理，连我也看不上，我给的问题人家也不怎么耐烦回答，不知道他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原总一个人。”魏立东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岑苒，轻笑着说道：“大老板的脸色有些难看。”m.166xs.cc

    “您这是将了他的军了，他又想这个新人能平衡路总在公司的地位、又担心驾驭不了这个人。”岑苒笑着说道：“也就是您敢这么说了。”

    “你如果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也敢。”魏立东看着岑苒说道：“路总刚才也问我这个候选人的情况，我只说不适合、拒了。我看他刚才去你办公室了，你没说这是老板推的吧？”

    “路总只看了这人的简历，没问其它。”岑苒说道。

    “他倒是笃定，倒底是有业绩傍身的人，只在乎来的人有没有能力动他的地位，倒是不在乎老板想不想让别人来分他的蛋糕。”魏立东点了点头，沉吟着说道：“虽然他笃定，但咱们不能说，显得挑拨老板和他的关系了。”

    “好的。”岑苒点头。

    “我知道你聪明，以经理的身份和那些个总监们打交道也足够谨慎。但到底年轻，和这些老狐狸过招的时候，光小心是不够的，还要足够的周全，要考虑到方方面面。”魏立东看了她一眼，看似提醒、实则敲打地说道。

    “和他们打交道确实累，我宁愿见十个候选人、也不愿意和路总说十分钟话，还有财务……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岑苒抱怨着说道。

    “当你这个经理做出总监的气势来、和其它部门总监打交道不软弱、不退让的时候，就是你该升职的时候了。”魏立东笑着说道：“你有这个潜力，多努力。”

    岑苒诧异地问道：“您要升职了？”

    “……我要退休了。”魏立东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瞪了她一眼，又失笑着说道。

    “还早吧，应该还要……六七年吧？”岑苒一脸认真地问道。

    “我想办法升个职也是可以的。”魏立东笑着说道：“要是如了原总的愿，培训学院的架子搭起来，组织结构倒是要改一改。”

    “说实话，公司现在真没这个实力、也没这个必要。”岑苒一脸认真地说道。

    “才和你说考虑事情要周全呢。”魏立东沉声说道：“老板的意愿、员工的发展、公司对外的影响力……各方面需求平衡下来，倒也不好说是适合还是不适合。不过我懒得多管事、你现在也威信不足，加上公司的发展阶段达不到，这事儿可以暂且放一放。但老板和你沟通多，你要千万注意他想法的急迫性，如果我们按不住了，那就要考虑大结构的变化，考虑变化后我们每个人的位子。”

    “……您说的话，我再琢磨琢磨。”岑苒微微愣了一下，小声说道。

    “嗯。”魏立东看了她一眼后，又问了几句林苏尔演讲稿的事，但太细节的东西他又没耐心听，所以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关注、让岑苒多教教林苏尔后，便结束了谈话。

    *

    岑苒神经紧绷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见做薪酬的同事吴姿也在，便拿了水杯去了茶水间。

    她真的……和其它部门总监打交道其实还好。因为她只是经理级别，除了销售部需要她给予切实的业务帮助所以对她多几分重视和尊重外，其它部门总监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和她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她觉得利用身份差来和他们沟通，反而很顺利。

    倒是魏立东，他久居高位习惯了抓大放小，部门具体的事情都交给岑苒来做，薪水和职级都给得够够的，却又担心她真的被认可后，他自己的地位会受影响。

    所以每次沟通，既要试探、又要敲打、还要做出导师的样子训导她几句，让她不得不绷紧了弦去应对，怕一个应对失误，这人就会给她小鞋穿。

    对，他是不会开掉她的，因为开了她没人帮他干活了呀。但他有一千种办法让她难受。

    “唉，要修炼到你和路佳明这种千年狐狸的模样，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啦。”岑苒仰头猛灌了半杯咖啡，又拿出手机玩了一局‘荒野乱斗’发泄了一下压力后才回去办公室。

    *

    “小林，安排一下今天晚上销售部的聚餐。”林苏尔正在苦思冥想的做演讲稿，在听到魏立东指令的时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抬头看向这个不熟悉的直接上级时，表情有点儿憨萌的可爱。

    “安排一下今天晚上销售部的聚餐。”魏立东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哦。”林苏尔这才拿着笔和本子站起来，边记边问道：“魏总，销售部回总部的全员参加是吗？职能部门哪些同事参加？费用哪个部门承担？聚餐标准多少？销售部有没有形式上的偏好？”

    “是我交待你工作、还是你在考核我的安排是否妥当？”魏立东不禁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气笑了。

    “……魏总，我…..我的意思，我想知道多一点信息，这样可以安排得好一些。”林苏尔解释说道。

    “需要哪些信息，你自己去弄清楚。”魏立东看了她一眼，摇头回到了办公室。

    “可是……”林苏尔张了张嘴，看着魏立东进办公室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坐在过道另一边的罗佳佳：“佳佳？”

    “老大们是不会管这些小事的。”罗佳佳皱着眉头看着她，压低声音说道：“你看看过去怎么安排的不就都知道了，哪里需要知道那许多杂碎的信息。”

    “……果然是我太刻板了。”林苏尔连忙拉了椅子在罗佳佳身边坐下来：“佳佳，以前他们在哪里聚餐你知道吗？”

    “废话。”罗佳佳递给她一根辣条后，看着她说道：“以前这事儿都是行政部安排，我们部门就是魏总带着岑助去参与一下，算是销售部的客人。有时候岑助有事不能去，我就替她过去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