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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鸾因为应酬晚归的日子，他最近听了如雨的建议，和父亲还有岳父都交流过。

    赵吉常把吉祥号的消息网的负责人老关，关玉明给了赵鸾。

    这个关玉明并不是赵府的人，但是，常年接受赵吉常的资助，负责打听官家和各路商贾的消息，他身材高大，其貌不扬，一把络腮胡子，看着就是街市上的闲汉。

    夏侯松原倒是没有推荐什么人给赵鸾，不过，见他前来讨教建立自己班底的事情，心中大慰。

    赵鸾的确孺子可教，状元出身，虽然不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但是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

    他观察他入内阁后的表现，可谓老诚持重，不急于表现，又没落后其他人，中规中矩又毫无错漏。

    年轻人最怕急功近利，尤其是初入官场就在中枢的，最容易持才傲物，或者四处串联到处伸手。还没有什么经验就到处揽活，这些都是大忌。

    最近你那个姻亲焦家似乎有点麻烦？夏侯松原试探着。

    赵鸾点头，确实有事，不过，那日我不当值分发折子，所以，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总归是家仆的问题吧。焦文斌之前和我妹夫王元康打架，胳膊断了，一直在家养伤闭门思过，他那个仆役估计是狐假虎威吧。

    夏侯松原带笑看着赵鸾，这个小子还挺厉害，一句话先把自己摘出去，再一句大舅子也受伤休养不知道，忠勇伯府要有他这套说辞，早就脱身了。

    嗯，此案交给了刑部办，圣上还让尚书林道外督办。那个林道外大部分时间都不管事情，刑部日常都是侍郎和通判在管，这次是圣上震怒，应该会严办。

    对啊，此事就是公事公办，查清之后，杀鸡儆猴，对百姓也是除暴安良大快人心的。

    赵鸾听出了夏侯松原的话里有话。果然，吏部侍郎说话都是如此隐忍含蓄，听不懂的人，估计觉得是在话家常。

    赵鸾忽然想起，如雨和他说，父亲经常在家教诲他们，所以她才知道那么多，但是他一直觉得若竹为什么不是如此？

    他始终不肯信，若竹对他有什么隐瞒，他和若竹从八九岁开始就在书院一起读书，即便假期也会泡在一起玩儿。

    他并不相信若竹会欺瞒于他。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

    夏侯松原说话都如此含蓄，对于如雨可能已经是透彻分析过利害关系，而对若竹来说，他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是父亲在教他为官之道和讨论朝政。

    这个其中的奥妙之处就在于，听的人能不能明白。

    岳父，我想开春之后，能够申请到假期，带着如雨去外省走走，赏花观景也好，疏解心情也罢。如雨自从去年底小产之后，一直郁郁寡欢，我想陪着她出去走走，让她有个念想，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夏侯松原看看赵鸾，这个女婿他的满意的，对女儿极好，也不出去鬼魂。

    一般青春年少的进士，刚入官场，都是借着应酬的名义，在外面鬼混的多。

    当然，经常交际是有好处的，探听消息，也多结交朋友。

    但是，据说赵鸾不喝花酒，也从不去青楼之类的地方，交际宴饮之后，都不会再去烟花之地。

    你初入内阁，请假太久似乎不宜啊。不过，开春之后，各地会有许多巡视的差事，中枢部门都会派人，这种各省巡查的，路途遥远，盘缠之类的报销的不多，而且不是什么督办案件，日常巡查的话，当地官员也不重视。所以，算是不太好的差事。各部都会分派给新人或者刚好哪个官员回故乡。慢慢留意，应该可以成行。只是，出差外省公干，舟车劳累，很少有官员会带着家眷。再有，内阁的情况瞬息万变，经常会有突发的事情，让新人脱颖而出，你真的舍得浪费几个月的时间去游山玩水？

    赵鸾笑了，我本来就是个木讷老实的人，那些交际往来的场所，我都不喜欢，我也不适合官场那些长袖善舞的场合。入内阁，我知道是抬举我，但是，我本心就是在翰林院做个修撰，读书编书就好。就算在内阁当差，我也没什么非分之想。现在能力有限，只是做分类奏折的事情，这样一个差事，同僚都好几个。我不在，也影响不了什么的。

    夏侯松原倒是不知道内阁怎么分工，不过，确实如赵鸾说的，内阁这种六品的小官就是最底层，而且，大部分这类小官已经在六部或者州府各个衙门干了八九年甚至十几年，才由机会入阁。

    赵鸾以新科状元入阁做修撰，还是圣上钦点，着实令人羡慕，当然嫉妒他想拉他下马的就更多了。

    他这样与世无争的性子，反而可能是保护自己。也罢，我也留意着，看看哪里有这类差事。

    天色已晚，夏侯松原留赵鸾吃晚饭，两人把酒言欢，又秉烛夜谈。

    夏侯松原难得有人听得懂他说的为官之道，硬是不肯放赵鸾回府，两人也算相谈甚欢，赵鸾也学到了许多东西。

    如雨直到犯困了，赵鸾还未回来，他派了小厮回来传话，说夏侯松原留他夜谈，让如雨不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