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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鸾听她说的诚恳又开诚布公，心里总算安稳了。

    我知道了，不过，道理我是知道的，但是，遇到了难免会不舒服。你看，昨天刘杨来我都没生气。

    昨天刘杨来了？如雨吃惊的看看赵鸾。

    哼，前天他也来了，现在过年，全京都都不好找大夫，听说你病了，就带了御医来看。赵鸾倒是不贪功。

    如雨笑了，定然是找不到大夫，柯秦去求刘杨的。

    看着赵鸾脸色不爽，她笑得更欢了，还不是你，要是找得到你，他何必去求刘杨。

    好吧，我的错，以后不会了。赵鸾看她心中芥蒂全无，松了口气。

    他忽然想起自己那天漫无目的的骑马闲逛，竟然没有一个可去的地方。

    你可知道，那天那么冷，我去找若竹他也出门拜年了，我骑着马竟然连个去处都没有。

    好吧，以后我们两个约定，无论多生气，哪怕两个人吵架，也不要丢下对方出门。你想，我要是有听海轩，我就去听海轩了，等我把听海轩送人，就没地方去了。

    赵鸾被她没理狡辩的样子气得笑了，不过，如雨，你说听海轩没用就送人，我是不信的，你必须告诉我真正的理由。

    如雨看着赵鸾，你真的越来越了解我了。不错，听海轩就是我自己喜欢的住所的样子，虽然不值钱，但是确实没有必要送人。搁着也花不了几个银子，无非是天天保持清洁而已。

    嗯，为什么？

    经过齐春的事情，让我思考，我有没有必要拥有那么多东西。人大多数都是想拥有更多，明明衣食无忧，却还要拥有更多的东西。比如我的库房，布匹绸缎再多，我无非就这样一个身子，多做一千件衣裳，库房的布匹也用不完，那我为什么要那么多？宅子也一样，我们住在外院，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按我的设计做的，我没什么必要一定要去听海轩。

    所以，你不想要那么多宅子？也是，听风园在西山又有温泉，听海轩和现在外院比，虽然规模小，但是，有一片池塘，你不觉得很好吗？

    当然好。不过，齐春那件事情，闲扯的远远不是一个偷窃，我赶走他。我听宋远山说，他还有其他的事情，牵涉不少官家子弟，只不过，现在还没爆发。我就想，虽然他偷东西我辞退他，之后便无瓜葛，但是，若是事情过大，难免要有人查听海轩。把宅子卖了或者送人是最好的。

    齐春欠了赌债，原来是和其他纨绔子弟的小厮有关吗？那倒是不能再要听海轩。但是，你为什么不卖了，要送给刘杨，送给你义母和师父不好吗？

    牵涉的事情不紧紧赌博，还有许多腌臜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都不愿意沾的事情，怎么能牵连到义母和师父啊。刘杨就无所谓，他那个名声，不是我说，多点嫖娼赌博之类的破事儿，根本没有关系。而且，听海轩怎么也值个两三千两银子，白送他，让他自己去处理那些破事儿，也差不多当作跑腿儿费了。

    如雨提起刘杨，脸上露出一股促狭的笑容，好像是捉弄整蛊他的样子。

    赵鸾被如雨的样子搞得笑了。

    他很开心，原来如雨心里真的觉得刘杨是个吃喝嫖赌的坏人，所以她把坏事儿推给他，这令赵鸾很高兴。

    因为他知道，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爱慕的男人嫖娼赌博，那么如雨同他就真的毫无男女之情，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好吧，你的嫁妆，随便你处置。不过，以后，你再有这种事情，最好先和我说一句，我不喜欢你和其他男人关系太亲密。

    如雨看着赵鸾患得患失又装作宽宏大量的模样有点好笑。

    好，我答应你。她伸手摸摸赵鸾的脸，她的手有点凉，赵鸾赶紧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哈着气，怎么手那么凉。

    如雨美美的靠着靠垫，小小是身子陷入了羽绒靠枕里，我天天喝粥，哪里会有热量。对了，你去内院什么事情？

    听完吉祥号的事情，如雨陷入沉思，她知道吉祥号是赵吉常的命根子，吉祥号被抢走了，或者完蛋了，赵鹄的仇就算报了。

    她不知道赵鹄想怎么做，本来她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吉祥号割裂好了，她和赵鸾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但是，看赵鸾的样子，她又有点舍不得他难过和操心。

    其实，莫家早就在这些年，悄悄篡夺了吉祥号最重要的生意，他们要是激进一点，都能把吉祥号所有最赚钱的生意带走。

    不错，之前你就提过，不过，父亲母亲都没说什么，现在果然，大过年的发动了。

    赵鸾有点无奈，我答应父亲，明天提出我的办法。但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想到。主要是我们家里也不可能有人能接手这些生意。

    如雨看着赵鸾，眉头紧锁，很苦恼的样子，心中有点舍不得，叹了口气，赵鹄，对不起了。

    现在莫五叔那边的生意，如果拿不下来，损失很大吗？

    嗯，已经垫付了二百万两，这边各种利息兑出去和各种开销，怎么也要亏四十万两银子。

    吉祥号价值千万两，亏四十万两也没什么大不了啊。

    赵鸾瞪大了眼睛看着如雨，四十万两亏损？那吉祥号虽然不至于大伤元气，但是也最少三五年很难翻身了。

    二百万两不是压在户部吗？如果生意没接到，最多压半年，利息银子二十万两而已，哪里就影响有多大？壮士断腕，吉祥号要想赵家拿回经营权，压根就不要拿到那个军需和工程的大单。我知道上次莫五叔说是宁王的几个门下共同竞标，但是康王和其他权贵的门下，也有兴趣在竞争。本来就是胜负未卜。直接退出，拼着损失个二三十万两银子，重新拿回吉祥号的主动权。莫氏兄弟无非是拿军需生意吊着老爷而已。不做了，一拍两散，他们其实才会完蛋。比如莫老三，他是个人名义在做揽客，虽然都知道他是我们吉祥号的伙计，大家也是看在吉祥号的份儿上，才借钱给他，让他赚差价。如果没有了吉祥号的支持，他一个莫老三，银子还不出，他就得抹脖子。当然，那些亲贵和我们加里不少女眷的私房钱，也就那么没了。这个又不关我们的事情，我可没有半两银子放给莫老三。

    赵鸾听明白了如雨点子真是大吃一惊。

    如雨，你这个法子是釜底抽薪不错，但是，也是毁了我们吉祥号皇商的名头啊。你看康明号，因为科举搭棚一案，虽然东家保住了性命，但是生意一落千丈，宁王门下的生意再也不给他做了，这次军需项目都没份儿了。

    鸾哥，你觉得做皇商好吗？

    自然好，皇家的生意，尤其是那些军需和工程的大项目，一个涉及的就算几百万上千万两的生意，而且，户部拨款，也不怕拿不到钱。是所有商贾最愿意做的生意。其他行商，就不说别的，单单运输，都要经历各种危险，被贼人抢劫都是小事儿，很多人押着货物被杀死。所以行商是最危险的，经常办一批货，出门就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吉祥号之所以把家中的掌柜的家眷都收留在府里，就是有许多是遗孤，出门办货就回不来的人，每年都有好几个。

    鸾哥，我下面要说的，可能不太中听，不过，也算我对吉祥号的一份心意。如果能够实施最好，没人听，也无所谓。如雨道。

    赵鸾看着如雨，她的神情无比的郑重，但是，似乎又是在犹豫。

    如雨你讲。我听过，如果有道理，就告诉父母亲，最后怎么做是父亲决定的。